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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竟然是別人感到氣憤?,F在看著這個家伙又氣又恨,卻又不敢反抗自己的樣子,只覺得心曠神怡。教會皇叔怎么成為一個真正男人的是自己,所以在自己面前,羽云歌永遠要被打回原型。羽云歌的本領越大,他心里的成就感越強,就越想讓羽云歌在自己面前變回過去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親手□出來的柴犬變成獵犬,將來再從獵犬變成餓狼,卻還是要在自己面前反轉身子露出肚皮,這才是所謂養成的最大樂趣。羽云歌的坐騎是迦樓羅,他在哪里停留,迦樓羅就會盤旋上空。偏偏羽云歌的坐騎和羽歌夜的坐騎是兄弟,世界上唯一能把迦樓羅從羽云歌身邊引走的就是羽歌夜的迦樓羅。以至于竟沒人知道早該離京的寶芙瑞祭司,竟在雍郡王府的大婚之夜享受到如此好事。羽云歌到底是寶芙瑞祭司,雖然當時被羽歌夜嚇住,隨后就意識到只要自己一走了之,那么這個惡魔皇侄也絕不敢聲張。他潛出雍郡王府,來到城郊,召回迦樓羅的時候,坐在迦樓羅柔軟的后背上,臀部都隱隱作痛,他又羞又惱,連忙飛上云端。“四爺,嵐下果然逃走了?!鄙蚵牶右簧砗谝?,悄悄出現在羽歌夜身邊,雖然羽云歌的實力也算不錯,但是就那么逃出雍郡王府,也未免低估了暗哨的實力,或者說,是根本沒注意到吧,最后還是他親自抹掉了羽云歌剛剛離開云京的痕跡。羽歌夜并不意外,羽云歌也做了幾年寶芙瑞祭司,唐星眸處處提點,他到底還是成長了不少,起碼知道走為上計的法子。“這樣就能逃掉了?有的是見面的機會呢?!庇鸶枰故种形罩嗾垟U修蜀州水利工程的奏疏慢悠悠說道。☆、63青衣水患然而預想中的蜀州休假之旅,卻遠沒有那么輕松。蜀州水利工程年深日久,但是布局宏大精妙,梳理山川水脈千年無恙,今年卻面臨潰堤風險。羽歌夜帶著工部特派科學院院士趕赴蜀州,遇到的情況遠比自己想的更嚴重。神廟與朝堂的矛盾,就在于統治權力的爭奪。江南,蜀州,青黨,河朔,四大士子集團占據著大隆大部分的土地,西北界碑關和西南玉門關,則是大隆最大的軍事團體,他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利益領域。然而一西一東兩大神廟,從地方稅收中抽取不菲的部分作為神廟日常經費,還能吸取大批的信徒香火錢,無疑是扎在大隆地圖上兩棵“貪得無厭的食人樹”。但是面對這次的蜀州大水,艾露尼神廟和蜀州士子卻有志一同地放下成見,全力以赴,可見災情之嚴重。蜀州最大河流青衣江,千年不倒的薛城堤上,大浪裹挾著劇烈的水汽,天空陰暗。無數兵士勞工正在加固大堤,身上都只穿著單薄衣物,滿是泥濘。羽歌夜褲子上也沾滿了烏黑泥漿,身上的白色官府也滿是干涸的泥點,看著滔滔翻涌的青衣江水,他也緊緊鎖住了眉頭。他曾經歷過九八年大水,青衣江的水勢,很有愈演愈烈的趨勢,讓他頗為憂心。他善于帶兵,卻不善這種工程治水,一切都是從頭學習,現在他擔心的不是如果自己失敗會受到責罰,而是蜀、肅、黃、靖幾州,乃至江南之地是否會遭災。人臣人子,只有親臨現場,才能知道大浪沖殺,荼毒百姓的可怕,才能知道在波譎云詭的朝堂之外,有多少百姓等著忙于爭權奪利的朝臣們解救。“青衣江源頭發自西鳳,鳳非醴泉不飲,青衣江在西鳳國內便稱為醴江,乃是西鳳母親河。醴江從西鳳中間穿過,經過洛蒙森林,進入大隆境內,才改名為青衣江?!濒~玄機也站在他身邊,看著滔滔江水,“歌夜治水半月,也該知道,森林地貌,能夠減弱洪水勢頭,乃是天然堤壩?!?/br>“若沒有洛蒙森林緩沖,怕是現在蜀州已經生靈入湯鍋了?!庇鸶枰垢袊@之后,猛然抬頭看著魚玄機。魚玄機嚴肅地點頭,認可了羽歌夜心中所想。經過廣袤的洛蒙森林緩沖,大隆還是如此嚴陣以待,那么青衣江的上游,位于西鳳境內的醴江,又是怎樣的情況。西鳳本來就地熱潮濕,環境惡劣,如今又遭遇洪水大災,為了解決國內矛盾,必然揮兵東進!“當年大明湖畔,西鳳國師孔雀藍就曾言道,西鳳三十年內必有大災,入中原則活,不入中原則死,因此他要以畢生之力,幫助西鳳入主中原,鳳霸天下?!濒~玄機在滔滔江水帶來的激烈水汽中,發髻凌亂,憶起往事,目光悠遠,“星盤十局,殿下入錦官城,在蜀州埋下先手,只算是贏了第一局,回京之后,潛龍在淵,以靜制動,卻終究動不得太子,便輸了第二局。如今大災生預兆大變起,乃三國國運變局之時,生死攸關,第三局,殿下非贏不可?!?/br>“我長兄桓郡公如今就在蜀州,西鳳若入侵,父皇斷然不會讓我掌兵?!庇鸶枰孤D動手中念珠,魚玄機無奈搖頭:“明人不說暗話,四殿下難道還念及手足親情?”羽歌夜也為這個想法感到好笑,但是旋即有些陰郁:“就算能夠解決我那位大哥,我岳丈唐清刀鎮守界碑關,父皇斷不會把西南玉門關也交到我手里?!?/br>“縱是百年相得的君臣,也有情斷義絕的時候。唐清刀統御界碑關多年,已有尾大不掉之勢,此時退后,未嘗不是好事?!濒~玄機攤開掌心,上面放著一黑一白兩枚棋子,“景帝最善制衡,名分大義,殿下現在還爭不過。四殿下曾在玉門關駐軍釘進龍脊三百,可還記得你我在蘆風草堂推演局勢,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野草不盡春風又生之計劃,此乃曲線迂回之道,雖然漫長,卻是謀國之計?!?/br>羽歌夜細細品味這幾句話,緩緩轉動金剛心菩提子,水汽撲打在他臉上,讓他的表情有些迷離:“制衡,制衡,如今天下為我身上枷鎖,來日便是我用枷鎖束縛天下,潛龍在淵,飛龍在天,這日子還長著呢?!?/br>蜀州水患愈演愈烈,波及肅、黃、靖、巴、湘、鉅數州,綿延進入江南地域,勢頭漸有大患全國的趨勢。不僅羽歌夜,就連太子、楚淳岡都分赴各地,展開救災。裕新二年的大隆,在彌漫的江水滔滔和百姓的困苦中拉開了帷幕。最后朝廷決定采用科學院水利部提出的方案,開溝通河,禍水東引,在江南地域幾大水脈間開鑿溝渠,由醴江而來的洪水全都引入東海。羽歌夜開始負責蜀州水患,在最終方案定下后,便接到景帝圣旨,調往江南,主持開鑿通水溝渠。蜀州地區,神廟和地方官員相互掣肘,看不順眼,但是面對天災,神廟必然展現寬大仁慈,率先出錢出力,地方官員為了博取民望,也只能緊跟其后。反觀江南地區,水系四通八達,世家豪族甚多,占據廣大土地,想要開鑿通水溝渠,要經過多個世家大族領地,需要他們全力配合,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