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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很沉重。張保祥雙眼通紅,視線像刀子一樣在每個人身上刮來刮去。因為死去的是他的妻子,而諷刺的是,坐在他身邊自稱是他侄女兒的余倩玉其實是小三兒。杜平舟對這個帶著老婆和小三兒一起出來旅游的老男人沒什么好感,對他的審視都是毫不客氣地瞪回去。誰知道張保祥突然瘋了一樣沖杜平舟吼:“肯定是你干的,我跟你拼了!”應澤像是知道他要沖上來似的,在張保祥撞到杜平舟的前一秒鐘把人藏到自己身后。他掐著張保祥的肩膀把人往后一推,怒道:“你沒毛病吧!”☆、第四十二章“不是他是誰,那就是你!”張保祥轉頭沖應澤吼,“只有你倆住在一樓,早上她開車出去的時候只有你們看見了,是你們殺了她!”隨著他的吼聲,其他人紛紛側目,戒備地盯著應澤和杜平舟。面對這樣無端的指責,應澤的臉完全沉了下來,眼神冰冷地盯著張保祥,一字一頓道:“說話要講證據的!”張保祥已經沉浸在喪妻的悲傷中,吼完之后只會哭。“我、我看見你出了院子……”一個弱弱的女生傳來,應澤詫異地看向沈蕾,對方快速地瞟了他一眼,小聲道,“早上我起來上廁所,聽見車的聲音就出來看看,我看見他站在院子里?!?/br>杜平舟回頭盯著沈蕾,他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可只憑那雙眼睛,就能給沈蕾造成不小的壓力。張保祥聽見有人幫他作證,氣焰更加囂張,沖到應澤面前指著他的鼻子:“殺人犯,我要報警!小余,報警!“余倩玉慌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后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忙站起來舉著手機四處轉。過了一會兒后她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怎么會這樣,為什么沒有信號?”“什么?!”沈蕾也慌了,忙掏出手機看,臉瞬間變得慘白,“真的沒信號……”原本在這樣的地方沒手機信號并不奇怪,但此時此景,在死了人的情況下,手機沒信號無形給人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每個人都開始胡思亂想。應澤面色如冰地看了其他幾個一眼,轉身問杜平舟:“走不走?”杜平舟的目光從在場幾個人的臉上輕輕掃過,最后落在一言不發的巴扎身上,“留下來看看?!?/br>“你發現什么了?”杜平舟輕輕搖頭,應澤明白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他轉向其余人:“方圓百里只有我們幾個人,兇手一定就在我們中間。既然無法報警,我提議先讓死者入土為安。剩下的人相互監督,誰都不能單獨離開!”“你憑什么擅自主張!兇手還沒抓到,我老婆死不瞑目,不能埋!”張保祥從他吼,聲音跟剛才相比竟然沙啞了許多。杜平舟一開始只覺得他聲音啞的太快,看了他幾眼之后又覺得哪兒不對,仔細看了看后發現他雙鬢居然長出了不少白頭發!這些白發剛才還沒有吧?是眼花了還是記錯了?應澤冷笑一聲:“還是說你打算讓她暴尸荒野?”“我……”張保祥咳嗽兩聲,余倩玉走上前來攙扶著他,替他順氣。應澤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地方狼多?!?/br>張保祥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怔怔立在原地好一會兒,身體頹然放松,悲痛道:“死不瞑目??!”他們最終還是決定先讓死者入土為安,這個院子里的每個人都有嫌疑,相互懷疑的結果就是包括巴扎和珠瑪在內的所有人,不管去哪兒都必須一起行動。九個人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走在前面的打算。巴扎死氣沉沉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然后沉默地扶著年邁的珠瑪,兩人率先走了出去。應澤和杜平舟跟在他們身后,之后就亂套了,沈蕾尖利的聲音在雜亂的指責聲中非常突出,她嚷嚷著:“憑什么你們在后面,萬一你們趁大家不注意在背后捅刀子怎么辦?”“放你娘的狗屁!”張保祥怒吼,“我看是你這個賤婆娘沒安好心,你必須走前面!”其余五個人為了誰先走吵成一團,應澤煩躁地緊縮眉頭。難不成是他脾氣越來越壞了,他怎么有種想要拿橫練砍了那五個人的沖動。走了一會兒,他發現杜平舟隔一段時間要按按腰側,“怎么了?”他問,“不舒服?”杜平舟揉揉腰,不解道:“有點酸脹,疼?!?/br>“我看看?!睉獫上破鹨稽c兒衣擺,看見杜平舟的腰側居然有一大片青紫,“什么時候弄的?!”他顧不得其他,蹲下身掀起杜平舟的衣服,只見青紫一直蔓延到后腰,讓他的腰看上去特別恐怖。“這是怎么回事?”應澤的臉陰沉得快要滴水了,“是那個混蛋撞的?”杜平舟扭頭看見自己腰上的傷也嚇了一跳,“可是他沒撞到我?!卑次恢脕砜?,如果張保祥真的撞上來,正好傷到這個地方??墒菓獫梢呀浖皶r阻止了,那這腰上的傷哪兒來的?早上杜平舟賴床,應澤給他拉睡袋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兩人正百思不得其解,一陣風吹過,一股難以形容的惡臭讓兩人瞬間捂住了鼻子。“嘔……”沈蕾沖到一邊吐了,楊松臉色也不好看,余倩玉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問.“這是什么味兒,怎么這么臭?”杜平舟和應澤對視一眼,答案了然于胸。兩人加快了腳步,來到凹地邊緣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張保祥第五個到達的,他瞪大眼睛看著凹地里腐爛的尸體半晌才抖著聲音說,“這、這是……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原本一個小時前才放進凹地里的尸體居然已經爬滿了蛆,皮rou從骨骼上剝落,流出散發著惡臭的尸水。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尸體要腐爛到這個程度,在冬天至少是五天以上??善婀值氖?,尸體明明是剛才幾個人一起抬回來放在這里的。杜平舟清楚的記得,他們抬尸體的是還是溫暖的。就算是炎熱的夏天也絕對不可能在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杜平舟想到張保祥雙鬢的白發。如果他沒記錯,這也是突然就出現的。他正想著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應澤忽然把他夾在胳肢窩里,伸手掀他的衣服。“……喂,你干嘛!”杜平舟最討厭這個被人夾在胳肢窩還撅著屁股的姿勢,除了丟人之外,一切反抗效果都因為用不上勁兒而減半又是一個重大原因。應澤一臉凝重地仔細觀察杜平舟的傷,他甚至用橫練戳破皮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