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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沒錯。二爺啊,嗨,好久不見了?!?/br>韋銀杉看著老貓,眼睛里的怒意沒了。他向來是囂張傲慢的,但也不是個不懂事的花架子,見到苗家人,他的社交本能立即復活了。“嗯,好久不見了。剛才沒受傷吧?”老貓被指甲劃出了幾道傷口,熱辣辣疼著呢,但他搖頭道:“沒事?!?/br>刑仁競走了過來,對老貓道:“是以情啊,剛才還沒認出你呢。你爹好嗎?”不用藍田給他提示,他就反應了過來,笑道:“刑伯伯,我父親蠻好的。我剛到,沒來得及給您祝賀?!?/br>刑仁競微微一笑:“你能來就好。你爹啊,派頭大得很,我都沒指望能見到苗家人呢?!崩县堃宦犨@口氣酸溜溜的,道:“我表哥過世不滿百天,父親怕沖了您的喜氣,就不過來湊這熱鬧了。他讓我過來給伯伯道喜,還說您找了個好兒媳,真有福氣啊?!?/br>刑仁競聽了這話,氣也順了,上下打量老貓,笑容放松下來:“哎,沐和運氣是不賴。告訴你爹甭羨慕,以情,你也30了吧,這一兩年該給你爹抱孫子了?!?/br>老貓敷衍道:“嗯,我要找到這么個好姑娘,也會趕緊生個十個八個的?!?/br>刑仁競搖頭笑道:“小滑頭!從小到大都這德性,怎么就不隨你爹呢?”老貓嘻嘻一笑。他估摸自己從小到大也沒見過刑仁競幾面,這老頭就是倚老賣老。一旁的紀建達見縫插針道:“苗少爺,你沒事吧。多虧你手快,把那玩意兒弄了下來,要不都不知怎么收場了?!奔o建達精明勢利,聽到了老貓的家世,立即見風使舵。他對馬陶山有些了解,知道苗稀南并不如何看重這個兒子,但苗以其過世后,這嬉皮笑臉的青年極有可能繼承父業,可是個不能得罪的主兒。他輕聲問藍田:“苗少爺是你朋友吧?”藍田滿頭黑線,故作輕松道:“是啊,少爺閑得很,常來我們局里玩兒,您貴人事忙沒注意到,可警署所有女孩兒都認識他呢?!?/br>紀建達瞪大眼睛,怪道:“是嗎?我怎么不知道?”轉頭問在旁看熱鬧的凌霄云,“你認識他?”凌霄云溫文地笑了笑:“嗯。天天跟藍田在一起,秤不離□□的,整個警署都知道啦?!?/br>紀建達點點頭,悄聲對藍田道:“你找媳婦兒不行,交朋友倒是有眼光?!?/br>藍田無言以對,勉強笑了笑。后來,老貓就坐在了主桌席,緊鄰著刑仁競和紀建達。藍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時不時就瞄一眼主桌席的狀況,見老貓倒是輕松自在,跟倆老聊得歡。凌霄云一屁股坐在了藍田的邊上,道:“你的貓兒又立功了,幾十個人都找不著那只變色龍,他手一抓就有了。你說,是不是因為苗家大公子家門顯赫,所以撞大運的幾率也比我們大?”對于凌霄云的譏嘲,藍田淡淡回道:“這話邏輯不通,家門跟運氣有什么關系啊?!?/br>凌霄云:“有啊,家世好的人,畢竟比別人多些選擇,要做什么工作啦、陪誰吃飯、跟誰交朋友啦……誒,你是怎么認識到馬陶山第一家族的繼承人的?”藍田心煩得很,非常后悔讓老貓出席婚禮,現在他完全暴露在紀建達、凌霄云等人的眼皮底下了,要藏也藏不住。“他算哪門子的繼承人?他老子不喜歡他,早就把他掃地出門了,現在只能勉強在您手底下討生活啊?!?/br>“呸,嘴里有一句真話沒有。馬陶山我是不懂,但紀老可是門兒清,老貓要一點價值都沒有,他能這樣捧著?”“唉,”藍田忍不住嘆了口氣,心想苗以其死了之后,時勢逆轉,老貓回家子承父業,也只是遲早的事。他感到了惆悵,瞄了一眼主桌,覺得自己跟老貓的距離一下子就遠了。“霄云,他家里復雜得很,在我這兒躲幾天,您高抬貴手,以后見到他,當沒看見好了?!?/br>凌霄云失笑:“就算我瞎了,警署里幾百雙眼睛呢,藍田,你藏著他護著他干嘛?”然后,她突然想起一事:“馬陶山修道院的殺人案,我記得,跟他也有關系,他的嫌疑洗脫了嗎?”藍田費了很大勁才讓自己神色如常:“那案件被老紀壓下來了,什么批文都不給,查個屁?,F在別說嫌疑人,連死者都沒搞清楚啊?!?/br>凌霄云看著藍田,不說話。藍田笑了笑:“怎么了,我今天真的很帥吧?!?/br>過了一會兒,凌霄云的臉嚴肅了起來,放低聲音道:“藍田,我知道你跟他關系很好,但這人……怎么說呢,總感覺不清不楚的,你還是留個心吧?!?/br>藍田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他豈不知道老貓不清不楚,但現在要抽身也太晚了。他拍了拍凌霄云的手:“我會的,謝謝提醒?!?/br>凌霄云反手抓著他,“藍田……”她緊緊握著藍田的手,忽然就說不下去了。藍田:“霄云,你要跟我說什么?”凌霄云松開了手,站了起來笑道:“你今天真的很帥哦?!?/br>藍田一愣,隨即笑了笑,跟凌霄云對視了幾秒,目送她離去。過了好一陣,藍田才從紛亂的思緒中回到現實,抬眼一看,滿桌子的人都用八卦的炯炯眼神看著他。藍田立即擺出了上司的架子,道:“看什么呢?”穆歌忍不住笑了出來:“頭兒,你今天真是帥出天際了,來,我們拍一張合影吧?!?/br>“好啊好啊?!比咳艘黄鹌鸷?,擠在一堆拍照。藍田尷尬的笑容,就永遠定格在這張沒有老貓的照片里。☆、血花婚宴好不容易結束了。老貓終于擺脫兩老頭,一身輕松地走出玻璃房子。日頭西偏,風吹得人腦仁疼,老貓拿出一根煙,點著了。在滿是鮮花的羅馬柱邊,他看見了藍田。老貓走了過去,呼出一口氣道:“等了好久?”“比你早十來分鐘。我還以為你今天走不了了,老紀那么喜歡你,沒把他二閨女介紹你認識嗎?”老貓一臉尷尬。“真有?!”藍田大笑起來:“老紀真有一套,不服氣不行?!?/br>老貓笑道:“他有兒子也不管用,我現在對誰都沒興趣?!崩县堊匀坏乜拷{田,手背輕輕觸碰藍田的手掌。藍田心里暖洋洋的,突然就覺得老貓美得要命。他隨手摘了朵“白綾”,別在了老貓的衣襟上。人來人往的,他也不能太親近,撫摸著花瓣,藍田情不自禁:“這朵花跟你一樣,漂亮得很,跟不是真的似的。唉,太漂亮的東西,通常都是陷阱啊……老貓道:“這朵花當然不真啦,它就是假的嘛?!?/br>藍田一驚,立即從膩膩歪歪的情話里蘇醒過來?!凹俚??!”老貓的手指伸向布滿鮮花的羅馬柱上,慢慢滑下來,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