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4
后來,一個人在蛆蟲之巢的這些年里,想起了近百年來的種種,彌生霧冬對藍染的謀略之深,籌劃之遠,越發感到后怕。不過這也僅僅是限于一種介于敬畏與害怕之間的感情,畢竟對于做出那么罪大惡極事情的藍染,彌生霧冬并沒有覺得討厭,也沒有“他是瀞靈庭的敵人,理應斬殺”的覺悟。其中一個原因自然是她本人對這個弱rou強食的瀞靈庭也沒什么特別的好感,另一個原因便是,淡然慣了的她已經分不清那些被藍染誅殺的人到底應不應該讓自己為之動容了。比如,志波海燕,比如,志波都,比如平子真子,比如,當年殉職的其他隊長和副隊長。前兩者是她親眼所見,其余則是拜某個隔三差五就來打擾她的某個隊長級人物告知,她才知曉的。 彌生霧冬從來都不是個聰明的人,即使有時候她足夠敏銳,也不足以令她察覺藍染的全盤計劃,或者讓她分辨出哪些是罪大惡極所以罪有應得,哪些是含冤莫辯的真正受害者。 蛆蟲之巢。 彌生霧冬被關在整個建筑最隱蔽的牢房里,與外面那些危險人物相隔絕。這絕對的幽靜不知道是出于藍染最后的溫柔,還是因為她才是最危險的那一個,不過還真是應了他當初說過的那句“你會有一個安靜的環境”。 可惜,這環境也算不得真正的幽靜。 一個人在蛆蟲之巢里,彌生霧冬總是會想起那個金發的獄卒。每次聽見腳步聲都會不由自主地以為是那個浦原三席踩著木屐,搖搖晃晃地走進來,然后用他那調侃的語調嘲笑自己一番:“哎呀,我們的彌生副隊長怎么也落到這步田地了?!笨墒?,沒有一次得以見到猜想之中的人。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歷代的分隊長,除了浦原喜助,不會有任何人走到這間最偏僻的牢房來。 霧冬敢打賭,要不是因為這里以前關過現任十二番隊隊長涅繭利,她絕不會莫名其妙地想起浦原;她也不會承認,四楓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在自己將近一百年封閉內心的二番隊生涯里,到底留下了怎樣深重的痕跡;她更不會認同,當年二番隊里唯一那一個敢于與她搭訕的人其實早就打開了她心墻的冰山一角,以那句久違的“溫柔”。 腳步聲響起,同樣的吊兒郎當,搖搖晃晃,霧冬卻在多次實踐后終于不情不愿地認清了事實。這早已經不是自己懷念的二番隊了。 與金相對的是銀,拐角處出現那抹銀發時,霧冬就在心里想:浦原喜助,你怎么不叫浦原金子。 正大光明地躲過了刑軍的監督走到這最隱蔽的牢房的,正是三人組之一——有著銀發的市丸銀。 “好久不見吶,彌生七席?!标P西腔的男人隨手一推就打開了未上鎖的牢門,開口,笑得詭異。 “……”見狀,彌生霧冬什么都沒說,只是撿起扔在角落的一把淺打,直接擺出了架勢。 “真可惜,答案還是沒有改變嗎?”市丸銀顯得頗為遺憾地咂咂嘴,動作卻不曾停下,神槍出鞘已然招呼過去。 記不清這是市丸銀的第幾次造訪了,不可能的事情,在藍染的手下全部成了可能,無論是無所顧忌地進入蛆蟲之巢,還是輕松打開自己牢房的鎖,甚至給她帶來了一把淺打作為武器……這些絕對是違反瀞靈庭制度的事情,都一一實現在彌生霧冬眼前。 究其目的,只有市丸銀曾經給過的解釋。 ——藍染隊長可沒有關押你的意思,只是給你一個思考的環境罷了。所以只要你想出來,我隨時都可以帶你出來,只要你真的是思考好了。 藍染的可怕不是可怕在他實力的強大,而是可怕在他的攻心戰術。他能夠在剝奪你的自由后,把所有象征自由的東西全部還給你,同時又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即使你的身體獲得了自由,你這個個體也已經在所有人心中失去了自由。 而往往,痛苦的不是身體上的束縛而是對于心靈的束縛。 神槍挑破了女子的皮膚,左肩被泛著寒光的刀刃劃開,血rou模糊。 “啊拉,彌生七席太久沒有練習,生疏了不少呢。這樣下去,說不定藍染隊長會改變主意哦?!币婚_始,被藍染評價為“很強”的就是“曾經二番隊的彌生霧冬”,可是現在她回到了二番隊,卻再也達不到以前的水平了,毫不猶豫地斬殺以及戰場上果斷的判斷力已經快要被待在十三番隊的安逸生活和這蛆蟲之巢里的無聊時日給磨光了。 “是市丸隊長太強了?!贝藭r此刻的女子身上已經不見了當年的戾氣和畢露的鋒芒,只是那份堅毅和執拗還依舊存在。 隨著市丸銀來訪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們已經不約而同的達成了協議,市丸銀不用再重復那個每次來都會提的問題,雙方之間直接用交戰來說明問題。 ——加入不加入什么的,本來就不是我個人的意志決定的了的事情,既然藍染已經決定了,那只有當我的實力超出你們時才有權利發表自己的意見不是嗎?否則,是連和你們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的吧。 ——我好像能理解藍染隊長了,彌生霧冬你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吶。 自此,形成了兩人見面就拔刀的狀況,而每次的結果都無一例外的是霧冬的完敗,那自然也沒有可以出去的一日。 ——什么時候可以出去。 ——門可是隨時都開著啊。 ——…… ——呵呵。 而這次,當霧冬再次問起,他們的計劃什么時候進行,好讓她快點結束這無聊的思考期時,市丸銀一改往日打哈哈的作風,表情略微有些嚴肅:“快了哦?!逼?,又恢復了往日的笑顏,“怎么,彌生你就那么確定自己有這個命活著從這里出去嗎?” “我的答案不會變,生死什么的,早就無所謂了?!币驗檫@些年里兩人相處的時間意外的長見面又特別的頻繁,霧冬和銀說話時已經沒那么客套和疏離了,不過這當然不能看成是友情的表現。 “嘖嘖,霧冬你真是薄情啊?!笔型桡y有意學著藍染叫她的口吻說話,關西腔的聲音讓霧冬冷不丁地渾身一抖?!斑@話讓浮竹隊長聽了,該多傷心啊,本來就私事纏身難以負荷,已經舊病復發了啊?!?/br> 舊病復發? 一瞬,霧冬的眼睛睜得極大,不過片刻后又恢復了平淡的表情,但那份關切之意溢于言表。 “呵呵,貴族間都在說,他可是為了拒絕淺川的聯姻,要放棄浮竹家家主的位子吶?!鳖D了頓,似乎是在困惑的尾音絲毫不影響后半句話對霧冬造成的打擊之大,“貴族間的事我不懂,果然最適合問的人是朽木隊長吧?不過可惜,最近朽木隊長也遇到了麻煩事啊。他的那個meimei,出事了哦?!?/br> 朽木露琪亞,嗎? Forty s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