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上要氣死了,胸口壓著一口血,若再呆在這里白受女人氣,怕是那口老血就要狂吐出來,喝十碗鹿血都補不回來。 “——好!走吧!” 他袍角一撂,將袖中那盒頭面首飾不拘往哪里隨便一扔,氣得臉沉如豬肝色,負手而走。 *** 卻說紫瞳一直在門檻外守著,先前側妃派人來打聽催促王爺,紫瞳本來想阻止,卻又想,如此他的王爺一來這里哄王妃,看不打她們的臉,結果,才多久功夫,卻見平王那臉冷若寒霜,直匆匆負手出來,好像是受了好大一通窩囊氣。紫瞳忙道:“王爺,怎么樣了?”不順?失敗了?平王冷冷剜他一眼,沒再說什么,唇線緊繃著。仿佛說,都是你干的好事兒? 側妃袁蕊華一直等候門外,馬車零食什么、一切按平王吩咐讓小太監備妥帖了,袁蕊華門院外一棵大槐樹下走過去,走過來,捏著帕兒,把自己打扮得生怕遺漏一點工序,珍珠面妝,頭面首飾也是插了滿髻。終于,平王從沾衣院冷著俊面出來?!巴鯛??!眰儒τI砬钒??!艾F在,咱們可以出發了嗎?說起來呀,妾身也是好些年沒出府逛過了,今兒得王爺殿下恩賞,妾身簡直受寵若驚——對了,jiejie呢?jiejie難道不跟咱們一塊兒去嗎?” 平王盯她一眼,表情復雜。 “王爺,呵,妾身,妾身是不是哪里沒有收拾好,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她故意用手撫著粉腮,這是她花了整整一天才精心捯飭的妝容,口雖謙虛,實則希望王爺能夸她幾句。 平王閉著眸,仰頭,表情扭搐得實在古怪。 忽地就在這時,才有些想起嫡妻蔻珠的好處來……也不那么生氣了,漸漸地,那股怒意也這一瞬間莫名消失無影無蹤。 他抬手,輕掰起側妃的下頜:“丑!可真丑!”遂拂袖走了。 袁蕊華一下子愣震那里,頭頂若焦雷擊中,半天回不過神。她抖著手,慢慢去摸自己的粉頰……丑?她真丑? 男人那一句句,仿佛還在耳邊、久久回蕩不散……袁蕊華猛地轉過身,張嘴淚下,正要走上前問說些什么。男人倒背兩手,修長俊逸的身影已經越發于夕陽中走得漸漸遠了。袁蕊華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 這天晚上河燈節,平王自然是沒跟袁蕊華一塊兒去的。 不僅如此,還丟下一句“丑”、“真丑”,毫無任何交代就負手離開。 *** 天上一輪明月嬋娟當空,月皎疑非夜,林疏更似秋,分明夏日,卻讓人提前感受秋的來襲。 平王半夜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那會兒,平王就在面對側妃那張故作濃妝艷抹庸俗不堪丑臉時,他的心,包括對蔻珠的種種憤怨竟神奇地、全部統統消散了。側妃那張臉打扮是那么庸俗丑陋不看——然而,是真的他嫌棄她丑嗎?蔻珠如今不再自己枕頭側了,那每日每夜、幫助他一次次按腿、翻身、不知疲憊做復建、一個妻子勞心勞力的孤獨單薄身影、總讓他頗有為酸澀傷感。 李延玉腿殘,卻不是個會被女人掌耍玩弄的愚蠢男人。 那袁蕊華,他瞧得出來,以前,并不對他十分上心,因自己是個癱瘓殘疾,如今,自己這雙腿好了,開始各種賣弄風sao、拋聲炫俏想勾引自己。 他一陣陣反胃惡心。 所以又想起蔻珠的好來,越想,胸口就漲得酸痛厲害。 “紫瞳?!?/br> 寶華芙蓉帳微微一撩動。 “王爺?” 紫瞳聞聲趕緊蝦著腰低頭過來。 “本王這會兒就要去沾衣院,你幫我掌燈?!?/br> 紫瞳大驚,看看天色,又看看外面,趕緊喜得泣道:“好,奴才這就去拿燈籠給主子爺照路?!?/br> *** 蔻珠忽這晚做起夢來。 她以前在將軍府,養了只小哈巴狗,叫“多多”。那狗,有一雙黑黝黝的純真小眼珠,毛發雪白,嬌憨可愛。 她因為自小母親走得早,父親為了討她喜歡,讓人好容易從內廷弄來一只上貢的西洋松獅犬。 蔻珠在美夢中憨憨地笑著,她躺在四周繁花盛開的蔥綠草皮地上,那小哈巴狗突地調皮一蹭,跳到了她胸口上,開始伸出可愛的狗舌頭,在她臉上一直舔,一直舔。舔了脖子,又舔了耳垂、鼻子、眉毛。 “呀,多多,你要死,別鬧了,快下去,下去……” 聲如嬌吟,漓漓從嘴角逸出。 李延玉仰頭吁地一聲,差點沒當場泄漏出來。 此時,他正兩手分撐于蔻珠頭頂雙鬢,弓起身,一遍遍欺壓她。 蔻珠今兒晚上喝了好幾盅助安眠的藥物——這是她長期都要服下才能好好入睡的一種藥,多年的疲勞作息無規律入眠艱難,原先丈夫李延玉睡在身邊,稍微有一點動靜,她都得必須起來馬上看看,看看他有無需要,比如方便、翻身等大小事。蔻珠必須用藥物才能維持一種熟睡的狀態。她今天喝了大概有三四盅,即使喝多傷身也必須喝,主要是因為,明兒她得一大早進宮去面圣,求得陛下恩準允她與平王順利合離。 她必須睡個好覺,第二天才會有個好的精神狀態以備迎戰。 這天晚上,男人趁著妻子夢中熟睡,神不知鬼不覺進來,鉆入被窩,不知到底欺負了她多少遍。 終于,好容易完了,他喘息得臉紅汗濕停下來——他不打算就這樣弄醒她。 蔻珠眉頭后來忽深皺起來——想醒卻怎么睜不開眼皮,那狗的臉,竟漸漸變成了男人的。 一顆小紅痣,在一張男人俊面右眼角下像流光般閃爍著。 李延玉把她給欺負完了,摟著女人的細腰,側轉過身,目光仔細探究、眼睫毛一眨不眨盯著她細看。 李延玉用手指輕輕碰碰她濃密纖長的卷翹睫毛,手指一路游移摩挲滑動探尋,又點著她的粉嫩朱唇,拇指往檀口里一戳一戳,像個孩子似的,覺得這似乎很好玩。 李延玉把自己的唇、又慢慢貼在妻子光潔如玉的秀麗額頭,輕輕啵了一聲,然后,又繼續吻了好幾次。 —— 她還是沒有醒,可能意識到自己被丈夫欺負了,但就是怎么也睜不開眼,想去推,但因那助眠藥喝得實在太多,有種棉花使不上力的感覺,只能口里溢出一聲聲含混嬌吟——聽在男人耳中,就是一種屈服與迎合。 李延玉心想——哼,就知道你還是很喜歡的。 便把女人摟在懷里,越摟越緊,恨不得嵌入骨頭縫才舒服一些。 然后,這天晚上,李延玉又得出一個結論:第一,說什么自己也絕對不能與這個女人和離。 他光是一想到合離書上的那句:“各自嫁娶,兩生歡喜?!?/br> 那額頭的青筋就會像蚯蚓似牽爬不已,目光陰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