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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起來,語調激昂了點:“哦,是嗎?安陽還給我們帶來了另外一位嘉賓,會是誰呢?”安陽沒有理會蘇子涵的話,而是腦袋昏沉的重新回了后臺。已經準備好的化妝師已經在那里等著他了。隔離、粉底、眼線、眼影、假睫毛、描眉、勾唇、腮紅……臉上妝容完成?;瘖y師看著鏡子中安陽上過妝的臉,倒吸一口冷氣,比女人還美!然后就是換裝,最后假發。安陽看著鏡中全新的自己,比以前任何一次演出都要漂亮,畢竟是電視臺的化妝師,畢竟是比較好的化妝品,最后出來的效果當然不一樣。最后穿上電視臺早準備好的高跟鞋,安陽在化妝師驚艷的表情中步履沉重的走向前臺。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在一個磨砂玻璃板后坐定,幽藍的鎂光燈打在上面,勾勒出一名年輕少女美妙的姿態。音響師及時配上淡渺的音樂,一時間,整個場上被營造出神秘鬼魅的氣氛,安陽整個人都快飄離了,他告訴自己,撐過這會兒,父親的手術費就有著落了,哥哥們就不用再著急了。“我們可以看到那位神秘嘉賓就在屏風后面坐下了?!?/br>蘇子涵及時的解說,故意抬高的磁性的聲音蓋過那淡渺的音樂,在整個舞臺上空飄蕩。“他是誰呢?會給帶來怎樣的解釋呢?我們等待謎底的揭曉!”場下的觀眾開始sao動。屏風緩緩移開。男扮女裝的安陽就這樣□裸的暴露在了聚光燈下,三號機從舞臺上空懸落,給了安陽一個面部特寫。導播室的幾位導播同時被嚇住,這還是那個清秀少年嗎?分明就是個清純少女嘛!場上的觀眾也都被驚詫住了,全場安靜。蘇子涵也被震撼了。作為一名男人,安陽已經長的夠標致。沒想到換了女裝之后又是另外一番風景。那雙大眼中顯露出來的不安與驚慌更加襯的他楚楚可憐,無辜的清純,這就是他賴以為生的殺手锏嗎?蘇子涵收回自己驚艷的目光,暗想?,F在的男人很喜歡這一款的,他應該能賺不少錢!“米蕙,我相信你能聽出我的聲音?”安陽咬緊下唇,許久,才極力穩定住自己的聲音說出上面早就安排好的話。輕柔的清澈嗓音,夾雜著南方方言特有的尾音,顯得很是婉轉動人,不過再怎么婉轉,場上的所有觀眾還是能辯得出,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不,準確的說,是一個男孩的聲音!場下的觀眾再次sao動起來,議論紛紛。“安陽口中的嘉賓就是他自己,這是怎么回事呢?”蘇子涵做好一個主持人的本職工作,插話,引導安陽說出事情的真相。不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蘇子涵心底冷笑著,很疲憊也很厭煩自己目前在做的工作。安陽沉默了許久,才鼓起勇氣說道,聲音帶著少年不該有的沉重與悲傷:“我是一個反串演員,在酒吧里靠反串演出掙錢。我怕米蕙誤會我在酒吧里做著不正經的事,就沒有跟她說,沒想到卻引出這樣的誤會!對不起,米蕙!”“你早就應該跟我講的啊,安陽,你為什么怕引起誤會了?”米蕙顯然做的比安陽好多了,雙頰掛著淚,隔著大墨鏡望著他,一臉癡情。安陽再次沉默,不知道如何作答。他是真的不知道如何作答了。米蕙是知道他的工作的,為了那可憐巴巴的幾千來塊錢,兩個人在這里做著戲。不知道節目播出后,家里的那些鄉親會如何想他,自己這幅樣子,該是丟盡了他們安家的丑吧!“那你這消失的半個月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和米蕙打聲招呼呢?”蘇子涵想著臺本上的程序,機械的問出這句,語氣柔和。情感類節目主持人必須要求的,就是語氣輕柔,面帶笑容,讓人感覺親近。須不知都是做出來的。蘇子涵其實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打個哈欠,跟臺下的人說:“收工!”“去外地的一個酒吧演出,時間很長。因為不知道怎么開口給米蕙說,就沒說!”安陽盯著自己的腳尖,是雙露趾涼高跟,腳背rou滑,趾頭圓暈,連腳都可以這么像女人。如果不是因為這副皮相,自己也不會跟著人家走進這個來錢快的行當。“你怎么可以這么不信任我?”米蕙埋怨的看著他,又開始嚶嚶的小聲啜泣,眼淚像失了控的水龍頭唰唰直往外流。蘇子涵在一旁壓抑著自己愈加煩躁的心情裝作體貼的遞著衛生紙,米蕙接過,動作夸張的擦著鼻子。安陽低著頭,不敢看米蕙,怕多看一看就暴露出自己的偽裝,只得低頭繼續看著自己的腳尖,心里頭百味雜陳,不知道怎么接話。節目該怎么錄下去?臺本接下來應該是什么?蘇子涵微皺了一下眉頭,不知是不是受心情煩躁影響的緣故,接下來該有的臺詞竟然全都忘記了,腦子里目前是一片空白。蘇子涵冷眼掃過還在假裝啜泣的米蕙,最后目光停在穿著女裝低著頭顯得坐立不安的安陽身上,他的手指白皙纖長,握著話筒的指節突兀的厲害。“安陽,你覺得你的表演是為了藝術而獻身么?”一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沒有絲毫猶豫,或許只是臨時起意或許這句話早已經在心頭盤旋許久,反正就那樣問了出來,蘇子涵在自己忘記臺本的時候,臉上帶著職業的笑容,并不顯得有多凌厲或者突兀。安陽驀地抬頭驚詫的望向蘇子涵,給他的臺本里沒有這句問話,安陽慌了,抓緊話筒不知如何作答。場下觀眾也并沒有覺察出這個問題的突兀,在臺下安靜的候著,等待安陽的回答。蘇子涵看著安陽由紅轉白的臉,已經握著話筒微顫的手,心里突然揪了一下,有那么點小后悔自己剛才的提問。不過臺下的導演并沒有喊卡,那么說明這個問題是可以問的,蘇子涵僅僅后悔了那么一小下,馬上又平復過來,目光炯炯的逼視著安陽。沉默半響,安陽深吸一口氣,目光對上蘇子涵,里面的隱忍和憂傷看的蘇子涵心底發寒。蘇子涵想避過眼,可是作為一名有水準的主持人,這個時候是應該與嘉賓對視的。安陽緩緩舉起話筒,放到嘴邊,眼睛一直對著蘇子涵,一字一句很清晰的吐出:“如果當你連肚子都填不飽的時候,拿什么去談藝術呢?”說完,才移開眼,側頭,垂下眼眸。蘇子涵很清楚的看到有什么東西從他眼里掉出。心底再次揪了一下,既為他的話也為他的樣子,胸口悶悶的有點發疼!安陽的話一石驚起千層浪,場下的觀眾小聲議論起來。臺下的導演打著手勢說繼續按照臺本上的走,提示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