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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顫,“我南朝有一句老話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南巡事小,王爺所說的避禍恐怕才是重頭吧,王爺愿意告訴本宮是對本宮的信任,可本宮是這南朝的皇女,這事好比養虎,一個養不好撲死了主人不是不能的。本宮膽小,擔不起這干系,所以別的事情好說,這件事......本宮辦不到?!?/br> “嘶......”北堂曜歪了歪頭,“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她看著他,一臉你覺得呢的表情。 北堂曜沉默了許久,惡狠狠道:“本王是當真佩服你父皇,生的兒女內斗得再厲害也是一心為國,既然如此,本王與殿下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從此之后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br> 他從懷里掏出方才在她這搶走的銀票,只留下八百兩,剩下的全還了她:“六殿下可得當心了,往后的路,您得一個人走了?!?/br> 袍角輕甩,踩著云紋錦靴出去了。 衛珉鷴站在原地,長長的睫毛垂著,臉上沒什么情緒。 他也是個脾氣大的,銀票灑了一地都是,她愣了好半晌才蹲下身去撿,帶得也不多,一千多兩而已,支付給他八百兩,剩下也不過四五張百兩的銀票罷了。 撿著撿著面前忽然停了一雙褚紅色的厚底官靴,她抬眼去看,是一身赤褐色長袍的衛瑜鹔。 第十八章 公主鑾駕回到宮里衛珉鷴還是覺得有些悶悶,梳洗完就吩咐了四下說要睡一會子,連衛珉鶯想拉著她說說衛明憐的事都被客氣得請了回去。 鳳陽殿不太大,攏共只有正殿、兩個偏殿和幾間下人房罷了,採綠和攬白看她沒有精神,說御膳房送來了白玉方糕問她要不要嘗一嘗,她擺擺手說:“不了,殿里多放兩個冰塔,本宮睡一會,你們不用打扇伺候?!?/br> 渾身都發燙,她只覺得有些困頓,趴在錦枕上迷迷糊糊地想,該不是病了罷? 前些時候皇帝也生了場小病,不嚴重,原只是因為王昭儀的事有些肝火,誰知道夏日里貪了涼倒是風寒了,九月快盡了,眼看兩年一度的南巡就要開始了,年初的時候皇帝就吩咐人下去準備,如今事情也都差不多妥當了,李有福見皇帝近日咳得厲害,擔憂得說:“皇上龍體欠安,還是請欽天監的大人們改了這出發的日子,壓后再行?!?/br> “咳......咳咳......”皇帝又咳了咳,攏一攏身上的錦毯:“不妨事,往年都是這幾日南巡,總不能因為一場小風寒改了欽天監看好的吉日?!?/br> 李有福無法,只得照口諭吩咐下去了。 衛珉鷴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都擦黑了,一轉頭看見端妃正端坐在她床邊不遠,原來是攬白把她搖醒的,這攬白高興道:“殿下醒了,您一直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地,這下可算是醒了?!?/br> 原來真是病了么......端妃瞥過她一眼開口道:“殿下是金貴身子,應當照顧好自己,若是手下宮婢用得不順手就換了去,哪能一直病怏怏的弱樣子?!?/br> 其實衛珉鷴自小身體就不錯,哪里能攤上‘病怏怏’三個字,只不過上次傷后一直體虛,加之今日出宮跑了一趟才犯起熱罷了。 “母妃說的是,以后會注意的,應當是前些日子養傷,到底是虛了一些?!?/br> 見她情緒不好,端妃也沒多說什么,看了半晌,最終還是上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六殿下好生休息就是?!?/br> 臨出門前,頗有些威嚴地和她殿里的宮婢說:“伺候好六殿下,若是再病了......本宮決不輕饒!” 她殿里的三四十宮人齊齊答是。 衛珉鷴的頭靠在錦被里,這軟軟的天蠶織的冰蠶被輕薄透氣,最是適合夏天蓋,加上它質地柔和,十分親膚,是宮中貴人十分愛用的。 當真是很軟,向端妃撫過她額頭的手心,溫暖的,柔軟的,可惜太少了。 大抵在宮中久了任何一種感情都會被無限削弱,愛情、友情都不如捏在手里權勢、盛寵來得靠譜,至于親情也是稀薄得很,每個嬪妃從生下龍子后就為恢復侍寵做準備,生下的孩子自然有大把奶嬤嬤和伺候的宮人養大,所謂天倫之樂不過是偶爾教乳母抱來逗逗的情罷了。其實也不怪這些女人,伴君如伴虎,有哪個女人是為自己活著的呢,不都是背負著家族興衰榮耀在過活嗎,一人得道雞犬跟著升天,哪個不能利用,哪個不能犧牲? 這皇家當真是個富貴地兒,可是錦繡底下的東西也是當真涼薄得可憐。 北堂曜說他無處歸去,可他哪里知道她在深宮里,也是無處歸去啊。 —— 待她病好都十月初一了,欽天監的大人看好了十月十九那一日起駕南巡,前兩年衛珉鷴幾個還小,只有衛珉鸞和衛珉鶯去過一次,衛珉鶯回來大說了三天三夜路上的見聞,直把幾個小的羨慕得啊,今年開始除了老八衛珉鵲還小,其余公主倒是都在伴駕名單上,皇后和賢德端三妃說年紀大了經不得風就不跟著去了,九嬪現在只剩下六個,江昭媛見年紀大的幾個都說不去了,也不好意思臊著臉跟著,只把奶嬤嬤給了衛珉鷺要她事事小心。 隨駕王侯將相連帶其家眷也不少,足足開了五條大船才將將裝下。 十月十九這一日大早就是風和日麗的,碼頭邊龍旗烈烈,大隊衛士穿著整齊兵甲,拿著寒光閃閃的長/槍,看著十分威風。 龍頭的大躉船沿著永安河一路向東先是進了運河才正式開啟了南巡之路,衛珉鶯興致勃勃拉著衛珉鷴講前年路上的見聞,皇帝南巡一路上會經過襄、鶴、南三州十八府,襄州繁榮興盛,鶴州山高陡峭偏僻難行,南州則是和上京完全不一樣的異域風情,有意思極了。 “你不知道,從前年二皇兄和四皇兄就爭得厲害,這邊兒二皇兄說開墾農田鼓勵生產,那邊兒四皇兄就說減免賦稅多辦私塾,只在鶴州審案的幾日他兩人也是恨不能一個人分成兩人用,父皇又只撥給十個人的份額,確實很難呀!” “什么?什么一人兩人十人的?” 衛珉鶯拿手打她:“你怎地都不仔細聽我說話,再這樣我生氣了!” 她方才是風吹得實在舒服,入了十月也沒有那么酷熱,太陽暖洋洋地,只覺得飄飄然哪里顧得上衛珉鶯說了什么?!昂胘iejie,再說一回罷,我保證仔細聽?!?/br> 衛珉鶯把眼睛一轉:“不過說起一人兩人的,我倒是想起一個事,關于二皇兄的,你要不要聽?” 關于衛瑜鷹的?衛珉鷴湊到她面前:“你說說,關于二皇兄的?” “而且……與女子有關?!?/br> “女子?二皇兄?二皇嫂生得那般美麗都不見他諸多寵愛,我還當他是鐵樹,不開花的呢!” “你懂什么,羅氏生得雖好,到底是不如葉家小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