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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廷不知道是不是洞察了簡無憂內心的慌張,一直在她耳邊低聲說話,低沉的聲音幾乎沒有斷續。所以即使牧道廷處于一種看不見摸不著的狀態,簡無憂也沒有覺得孤身一人,沒有實感。 可是旁邊一直埋頭跟著走的白清臣猛一抬頭,差點沒嚇得當場登天。 “??!” 響亮的抽氣聲在簡無憂身后響起。 白清臣是真的嚇炸毛了。 能想象嗎?本來和你一起走得好好的人,突然就懸空飄起來了! 特別是前面還有個不是人的鬼在踮腳尖走路的時候。 白清臣動作實在是太大,吸引了簡無憂的注意。 簡無憂疑惑地問道,“小白怎么了?” “沒,沒什么?!?。白清臣心累地抹把臉,他還能說是被簡無憂嚇得嗎?那必然是不能。于是,敷衍的理由誕生了,“就是突然驚了一下?!?/br> 走在前面的小孩也停下了腳步,小孩歪著脖子,正想要去恐嚇出聲還耽誤時間的白清臣,卻一眼掃到了浮在空中的簡無憂。 小孩:震驚而又不失禮貌地微笑. jpg 小孩表情凝固的瞬間,簡無憂突然領會到了小孩幻影的想法。 大概就是在糾結,她到底是同類還是異類。 簡無憂才沒有那么好心給一個邪祟解惑。她巴不得這個小孩越混亂越好。 小孩對著簡無憂站了許久,久到麥田里俯身勞作的人影,都有些許直起腰,一副準備回家的樣子。 小孩的幻影驀然驚醒,似乎是做了決定,覺得簡無憂應該不是自己的同類。 小孩眼神恢復了詭異的樣子,直接把簡無憂等人帶到了一棟孤零零的房子前面。 簡無憂上下打量著房子,臉上寫滿了嫌棄。 深灰色的房子建的突兀,周圍沒有任何其他的房屋,就是連棵樹都看不見。距離房屋聚集的村子也有一段路程。 房子本身也長得和正常房屋背道相馳。朝下挖了六層臺階,進門直接朝著地下走,屋頂不是村里常見的雙坡屋頂,反而是個弧線。 就連開窗都吝嗇,只在墻壁最高處,開了四條窄窄的橫條窗,人根本夠不著的那種。 這房子不像是個房子,反而像是埋了一半的棺材。 小孩也沒有在意簡無憂的打量,似乎是對于自己的房子十分自信。小孩從容地打開了門鎖,然后對著簡無憂等人笑著道,“這就是jiejie你的宿舍了。jiejie在屋里怎樣都可以,但是記得晚上千萬別出門。村子里有壞東西,會吃人的?!?/br> “今晚請在房間里好好休息?!毙『谕辛瞬灰鲩T就走了,聲音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說實話,簡無憂回想小孩踮起來的腳尖,覺得他才是吃人的那個。 可是不應當,就很不應當,只不過是個陣法所生成的幻像,為什么還涉及到這么恐怖的場景了呢? 又恐怖又麻煩。 簡無憂忍住自己想直接掏紅繩解決掉小孩的想法,在腦子里默念了三遍,人命大于天,才勉強壓住了自己直接動手的欲.望。 簡無憂覺得,她若是辦婚禮,這群簡家弟子不給她隨個珍貴的份子錢,都對不起她現在這么勞心勞力。 簡無憂看了看大門洞開房子,非常不爽地讓牧道廷帶著她進去了。 房子不大,但是內部的布置到是精致。長條型的空間被劃分為好幾個小區域,工作,用餐休閑似乎都包含了,二房間的盡頭,就是一張一米五的單人床。 床頭上面,就是一條橫條窗。 床頭對窗,風水上最兇險的一種。 嘖。 簡無憂在屋里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后就更加不爽。 這房子雖然風水不好,但是布置的還是很精致齊全的。 可是,簡無憂不爽的點在于,她和自家鬼哥哥合葬,生同衾死同xue,怎么中間還多了一個白清臣呢?! 就不開心。 而白清臣,身為一個自覺的電燈泡,他幾乎是瞬間就把簡無憂大致的想法摸了個透徹。 但是,了解是了解,白清臣是絕對不會說出,自己要睡在外面這種話的。外面那個所謂的吃人的壞東西都還沒搞清楚是什么呢,怎么敢睡在外面? 白清臣最大的讓步,不過是變成了狗子,團團自己的身體,趴在沙發上。 白清臣:如果不是為了生活,誰愿意當電燈泡呢? 白清臣團在沙發上,簡無憂就拉著牧道廷坐到了床上。剛才她都打量過了,這間房子里,只有床上最干凈。 其他的東西都帶著一種陳舊的氣息。 簡無憂拉著牧道廷在床上坐下,然后直接把自己塞到了牧道廷懷里。 可能在別人眼里,就是簡無憂如同表演魔術,隔空坐在了床上。 簡無憂在腦子里翻來覆去想小孩給的那幾句提示,除了睡覺,找不到半點下一步的提示。 當然簡無憂也不可能真的去睡覺。這陣法里的時間過得很快,她覺得可能很快就深夜了。她不管睡不睡,這個垃圾陣法應該都是默認她睡了的吧? 果然如她所料,不過片刻工夫,月亮已經升到天空正中的位置。 孤零零的房屋周圍響起了沙沙的響動。聲音越來越近,逐漸靠近簡無憂所在的窗口。 第132章 簡無憂聽著外面的聲音, 窩在牧道廷身上打了個哈欠, 眼角都滲出來點淚花。 簡無憂埋頭蹭了蹭看不見的鬼使, 輕聲撒嬌道,“鬼哥哥, 這個陣法真的好著急啊。就不能按照正常時間來嗎?” 牧道廷環著懷里哈欠連天的人輕輕頷首。 外面沙沙沙的響聲越來越接近, 不知道為什么,這動靜聽起來不像是什么東西的腳步聲, 更像是在鏟土。 鏟土? 這陣法里的邪祟不至于是從土里把自己挖出來的吧?那未免也太寒酸。 簡無憂聽著外面動靜,越聽越想睡覺,可惜這個時間不能睡覺。簡無憂決定瞇著眼睛等那些邪祟完全現身再說。反正牧道廷在, 她就不會有什么緊張感。 可是剛剛就已經逼近窗口的東西,在簡無憂瞇眼的那一會兒, 就已經貼近墻根了。 水泥澆筑的墻壁,遠比古早的農村土房要結實的多,肯定不會像挖土那樣輕松。 那些邪祟這一爪子下去,必然是次啦一聲。原本簡無憂已經做好了聽到指甲劃在墻壁上的聲音了。 可是外面依舊是淺淺的沙沙沙聲。這會兒又有點不同,這個沙沙沙的聲音, 更像是有人拿掃帚掃蜘蛛網。 簡無憂腦子里緩緩冒出來一個問號。 這邪祟什么套路? 只可惜, 簡無憂還沒想明白, 腦子就已經被這聲音催眠的,十分想睡覺。 簡無憂埋頭在牧道廷頸窩里蹭了蹭,有點不高興道,“鬼哥哥我好氣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