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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楚老老實實地回答了簡無憂的問題。實話實說,自打見了剛才的鬼臉,她這輩子都不太想住進老宅。 “能不住最好,住還是別住了?!?/br> “唉?” “為什么不住我這里了?”沉默已久的小房子開始哼哼唧唧。 “因為你肚子里不干凈?!?/br> 簡無憂隨口答道。 并不是她簡無憂不和善。而是這個房子精做的事情確實有時過分了。比如那群盜墓賊,之所以不能從主臥出來就是因為這個房子精搞得鬼。 “你才不干凈!你一直都不干凈!”房子精徹底被簡無憂氣成小孩子。 路楚聽了也是一愣。她家房子還挺活潑? 在路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高軒從臥室里走出來,“簡顧問,這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初步判斷,那幾人有兩人死于失血過多,還有幾人都死于極度恐慌的狀態。但是每個人身上都有刀傷,看時間還算新鮮?!?/br> 路楚臉都綠了,原來她家里還躺著幾位客人呢。 簡無憂扯著自家鬼使站到遮陽傘底下,抽來凳子把鬼使給按下來,簡無憂才抽點空給高軒梳理一遍。 “簡單來說就是看到幻覺了,開始可能看到是分贓不均。然后心生嫌隙,最后被戾氣影響產生幻覺,亂砍一氣,那些刀傷應該就是這么砍出來的?!?/br> 高軒得到了答案,卻半點都高興得不起了。 想想就知道他這份報告,還是不能隨意寫內容。 既要結合實際,又要仰望星空,在唯物和唯心兩扇門間反復橫跳。 “那個尸體最早被發現的那個人,是因為什么才會單獨鎖在門外?” “防哨,排擠,隨便哪個都可以滿足條件。動動腦子啊,高先生,你才是真的案件負責人!” 高軒不說話了。他覺得簡無憂說得對。 這種推理應該是他拿手的才對。他不應該因為沾染了靈異的邊,就變得毫無邏輯,沒有判斷力。 高軒決定剩下的報告自己來完成。 而此時,被一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奪走簡無憂注意力的牧道廷已經耗盡耐心。 簡無憂敏感地察覺自家鬼使情緒不對。 連話都沒說完,就拉著牧道廷急忙往家趕。 當時開出來調查的車,被簡無憂開走了。 在車的尾氣中,莊明突然意識到,他們可能要去高軒的警車里擠一擠。 合法坐在兩位人民警察中間的那種。 簡無憂發現牧道廷不對,開車回家的動作夠快,但是還是太遲了。 在回家的路上,牧道廷身邊的戾氣就開始控制不住地翻滾。 簡無憂不得不趁著紅燈的時候不斷安撫牧道廷。 單手在牧道廷冰涼的手背上來回撫摸,同時透過自己的手指,輸送靈力給自家鬼使。 現在這個狀況簡無憂很清楚。自家鬼使結契之后,記憶緩慢恢復。這本就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能一撮而就。 但是今天調查的時候,牧道廷突然清醒如常。那只能說明一件事:牧道廷調用自己留在他體內的靈力強行恢復神志。 好處是有的。 但是壞處也很明顯,但凡靈力缺失,鬼使體內的平衡打破,就需要飼主再次提供大量的靈力。 如果不能及時補充的話,就會造成鬼使的煩躁,陰郁等等不良情緒。 簡無憂一點都不想看到牧道廷這個遇神殺神的厲鬼變得煩躁。 所以在行車過程中,簡無憂有意無意地通過接觸給牧道廷輸送靈力。 但是很明顯不夠。 就像是餓了很久的人面前擺了一桌大餐,你卻只允許他聞一聞。 牧道廷眼神變得更加幽深。 綠燈亮起。 簡無憂抽離手掌,想去把控方向盤。卻被牧道廷的手死死地攥住手腕。 與此同時,牧道廷另一只手,四指托著簡無憂下巴,拇指撫上簡無憂的唇瓣,在她豐潤的下唇上來回碾磨,淡聲道,“太慢?!?/br> 靈力傳輸的方式有很多。直接接觸會提高效率,親吻效率更高。 牧道廷這一動作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簡無憂瞪大雙眼,這還在監控探頭底下呢!做這種事情和開車摸胸的猥瑣中年男人有什么區別?! 簡無憂自問沒這個臉! 身后的汽車已經等得不耐煩,不停地按著車鈴。 簡無憂壓低聲音,帶著點哀求,“回去再給你?!?/br> 雖然簡無憂聲音低柔,神情無奈又可憐。但是牧道廷分明從她眼里看到了敷衍。相識多年,他自然知道這個小東西一定打算食言而肥。 牧道廷并沒有把手收回來,反而捏住簡無憂下巴的手指更加用力了。 身后的車笛響個不停,甚至有人探出頭來在后面叫罵。 簡無憂一咬牙,拔下牧道廷的手塞回他自己懷里,一腳油門車就沖出去了。 牧道廷被那么一扔,周身氣場都變得凌厲。一直圍繞在牧道廷身邊的凝實戾氣也翻滾的厲害。 要不是簡無憂開的是調查處塞滿符紙的車,這個時候恐怕早就熄火了。 車在路上飛快地行駛。 牧道廷看著被扔回來的手掌,轉臉凝視簡無憂半天,突然收回了目光。 沒關系,回去有的是時間讓她老實。 第19章 接下來的一路,順利得不可思議。簡無憂開車連紅燈都沒碰見一個。 身邊的鬼使也是目不斜視,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前面,從容不迫,鎮定自若。即便坐在飛速前行的車里,即便兩邊高樓林立,也絲毫沒有好奇和不安。 就像是這個時代的鬼一樣。 牧道廷沒反應,簡無憂就驚了。這是有多心大才能做到這么從容,或者說還是有別的事情占據了他的注意力…… 這么一想,簡無憂覺得自己回去還是把鬼使給塞書房比較安全。各個方面的安全。 好不容易到了家里,簡無憂剛把門關上,就被牧道廷一把拽到身前。 深邃幽暗的眼眸,居高臨下地看著簡無憂,暗示意味十足。 簡無憂卻突然笑了。 她已經摸透了自家鬼使的性子,完全是個紙老虎,死要面子的那種。 畢竟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鬼,就算心里再怎么想要,也不會主動開口說。就在哪兒死死悶著。 悶過頭了,就拿眼神盯人,撐死了各種動作暗示,再過分的,沒有了。 “鬼哥哥,你想要什么呀?你不說,我不懂呢?!焙啛o憂笑得隨意,勾著唇絲毫不打算認賬。 牧道廷眉心微擰,神色里透出不豫。 但是簡無憂才不怕他這個,反而是他表情越生動,簡無憂越高興。 “鬼哥哥,你不高興嗎?” 牧道廷攥緊簡無憂的手腕,把人拉近,另一只手虛扶在她腰后。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