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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角落里,默默等待她的垂青。 …… “呃,說了半天,其實這不是我要跟你說的‘正事’?!蓖沓翰缓靡馑嫉嘏呐淖约杭游C的臉頰,對少年道: “阿漓,我是想問你,我想收你為首徒,你可愿意?” ……什么? 青漓錯愕地抬起頭,悲傷的情緒尚未退潮,他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聽:“您……說什么?” 晚澈認真地望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說,你愿不愿意拜我為師,成為我的大弟子,傳承劍門的衣缽?” 大弟子,不出意外的話,就是未來的劍門掌門人。 清亮的話音如三春落花般飄入耳中,青漓驚呆了,像從冰冷的湖底突然被人撈起來拋上九重天,日光溫暖,流云輕柔,霓虹絢爛,一切都夢幻得不可思議。 姑娘她…… 她說…… 要收他為徒……? 看著他呆滯石化的樣子,晚澈忍不住笑了。 其實這個念頭,早在她發現他是師父的私生子(?)的時候就隱約有了雛形。 后來,青漓接連遭遇外門弟子挑釁、妄霜踐踏尊嚴、滄瀾墟弟子輕視侮辱、陶山劍派栽贓嫁禍,她才終于下定決心。 他之所以會被人這么欺負,除了本身修為偏弱之外,更多的,還是因為他的地位太低了。 不是正經外門弟子,更不是嫡傳內門弟子,只是一名平凡無奇的侍從,甚至還被人誤解為男寵。 雖然大多數人看在劍門的面子上,對他還算尊重,但是一旦遇上妄霜那樣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自然也不會對他客氣。 把人領進門,卻沒有給他合適的位置,是晚澈把這個世界想得太簡單了。 她不是不自責懊惱的。 所以現在才想給青漓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有了地位和靠山,人們才會真正把他當成一個人物,不敢輕易對他出手。 師父的愛子,本應是她的師弟。但這樣一來,她和阿漓就成了同輩,萬一——她是說“萬一”,師父的凡界愛人徹底香消玉殞了,她說不定將來有機會打動師父,成為他的道侶呢?? 從師姐變成后媽,這跨度太大太刺激了,晚澈擔心阿漓接受不了,所以為了他的身心健康考慮,她要從一開始就拉開他們的身份差距。 收為徒弟,就是再好不過的辦法了。 日后這位美人師父老母雞變鴨——不是,飛上枝頭變后媽,小伙子應該也容易適應一點,對吧? 簡直天|衣無縫,完美無缺。 我真是太機智了!晚·小算盤·澈暗自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青漓(陰沉沉掰手指):那誰…要是永遠醒不過來了,姑娘是不是就屬于我了? 作者:Σ(°△°|||)︴︴︴你要干啥?!冷靜一點啊小伙子不要想不開自殺??!囧rz 記住那把移境匙,它會成為男女主感情的強烈催化劑,進了秘境就可以干嘛干嘛了嘛~XD 第32章 青漓怔怔地望著晚澈, 深黑的眸子在燭光中明明滅滅,暗涌著無數震驚、疑惑又不可思議的復雜情緒。 “姑娘說的,是……真的?” 晚澈莞爾:“當然是真的。你天資卓絕, 對心法的領悟力極強, 面對凌云壁亦無怯意, 可見岑師祖也很認可你。阿漓, 你可能是一個天生的劍修?!?/br> “再者,你性情沉穩, 行事妥帖,極肖你——我師父,他若是醒來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很喜歡的?!?/br> 青漓呆立半晌,仍是恍惚不敢置信:“姑娘此前并無收徒之意, 為何現在突然……?” 晚澈斟酌了一下措辭,盡量不傷害小伙子的自尊:“不瞞你說, 我這次帶外門弟子去滄瀾墟,本就抱著考察挑選、收入內門的想法。但是拜師講究先來后到,阿漓你比他們更早到我身邊,自然是先收你進門了。那幾個孩子, 容我思量后再定?!?/br> 青漓垂在袖中的手掌握緊又放開, 確定不是做夢后,他再無猶豫,深吸一口氣,霍然撩袍跪下: “弟子青漓, 拜見師父!” 少年聲音微顫, 難以抑制的歡喜幾乎從眼角眉梢流淌出來,激動得整張臉都微微泛紅。 他終于是一個有門有派的修士了! 其實之前晚澈教授心法劍譜, 他就已經在心里默默把她當成師父。卻萬萬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這樣幸運,被她正式收為弟子! 能從姑娘背后走出來,不再做她的影子,即便是師徒這樣隔著禁斷的身份,他也甘之如飴。 晚澈扶起他:“阿漓,我能給你的,也只是一扇師門,修行之事,還需你自己勤勉躬行?!?/br> 弱rou強食,乃玄界法則,即便他是劍門門主的愛子,也不能幸免。 “是,青漓明白?!?/br> …… 回到房中已是深夜,青漓躺在榻上,心緒如潮汐般起起伏伏,無法平靜。 他第一次見晚澈,也是在這樣一個月夜,那個不勝酒力的靦腆姑娘,他不是沒看出她眼底醞釀的好奇和興趣。 那時,他正在迷茫憂愁自己的未來,無論如何都不曾料到,不過一月有余,他就從宴清都的小倌,變成了四曜城劍門的弟子。 跳躍之大,連他自己都難以置信。 人生的際遇,果真是妙不可言。 “小漓漓,你真的……要拜小澈澈為師???” 玉劍首蹲在旁邊,完全被這兩人的關系搞糊涂了,一會兒男師女徒,一會兒女師男徒,跟玩兒過家家似的。 他們都是彼此的首徒,季大王把劍門傳給小澈澈之后,最后還不是回到他自己手里嗎?轉來轉去的,有意思?? “承蒙姑娘不棄,恩賜這樣的機會,我自是感激不盡?!?/br> 玉劍首皺眉:“可是……” 你現在做了小澈澈的徒弟,那等洞里那個你蘇醒恢復了,你是叫小澈澈“徒兒”呢?還是“師父”呢?? “我知道姑娘剛才那些話都是安慰我的?!?/br> 青漓沒注意它的欲言又止,他手枕在腦后,望著窗外的海棠枝,嘴角微翹:“她是為了保護我,才給我一個內門的身份。這樣,世人就不敢輕慢于我了?!?/br> “是我讓她難過了。我發誓,以后不會再發生那些事?!?/br> 少年一字一頓,愧疚中暗含決意。月下的眼眸清清灼灼,仿佛揉碎了星光的海洋,炫目而迷離。 玉劍首撇撇嘴:行吧,等你醒了,別自己懵圈自己就行。 * 第二天一早,青漓在劍門先賢堂鄭重地行了拜師禮。 先賢堂內供奉著劍門歷代門主和長老的牌位,少年手持香柱,一一敬謁。平日常穿的青衫已經換成劍門統一的玄色弟子服,望之積石如玉,稟氣端方,晚澈一個晃神,幾乎在他身上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小犀站在一旁誦讀門規,稚嫩的聲音與裊裊青煙交織在一起,令這素來冷清的祠堂平添了幾分生氣。 拜完師祖之后,青漓深深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女子,伏地叩拜、遞拜師帖、呈上六禮。 晚澈喝過拜師茶,說了幾句勉勵的話,然后從袖中取出一物,彈指一揮,火描霎時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