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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斷競爭者的咽喉。段時瑞胸口一震,身側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頭,然后面色鐵青地扭頭走人:“你有病吧?!?/br>南希在他身后短促地自嘲一笑,喃喃低語:“是啊,還病得不輕……”仰起頭,將杯中苦澀的酒液一飲而盡。他們莫名其妙地冷戰了。之所以說是莫名其妙,是因為段時瑞認為南希有什么資格對他的行為進行干涉?他們倆算哪門子關系?“他今天的臉色還是很差啊,是不是股票大跌之類的???”“應該不是吧,我偷瞄過幾次他電腦屏幕,沒見過他炒股啊,你說會不會是失戀了?”“???這么帥的男人也失戀,那女的該有多瞎?不要送我啊,我批量收購?!?/br>“哈哈……”兩個女員工在制作飲品時,順便八卦著店里某個面色陰沉地敲打筆記本鍵盤的男客人,從她們身旁經過的段時瑞搖搖頭,將這煩心事甩到一邊,專心開始今晚的工作。這時是晚上七點整,咖啡廳逐漸迎來了客流高峰,他身兼數職,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忙碌的身影穿梭在咖啡廳的不同角落。這時的他,沒想過接下來會突生變故。關閉研磨機,機械高速轉動的聲音停止,他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間響了。他平靜地接起:“喂,你好?!?/br>“喂?你是陳春蘭的家屬嗎?”一把急促的陌生女聲開門見山地問。段時瑞握著手機的手指一緊,心臟猛地收縮,倏然涌現一種不好的預感。“是,我是。請問……”“這里是S市第一人民醫院,我是120急救護士,你的家人陳春蘭十分鐘之前被一輛面包車撞到,傷勢比較嚴重,現在正送往急救室搶救。請你馬上過來辦一下手續……”轟??!段時瑞的腦子瞬間空白一片,好像有什么在耳邊轟地炸開,嗡嗡嗡地余響不停,他僵住站立不動,直到胸口的窒痛感傳來,他才發現自己忘了呼吸。母親,車禍,搶救室。他抖著手指掛斷電話,用盡最后所有的理智提取關鍵字眼,然后一把扯下身上的圍裙,不顧同事詫異的目光箭步沖出咖啡廳。外面的街道是令人天旋地轉的黑暗,濃黑得隨時要將人淹沒,他木頭一樣的站在門口,剎那間腦海中高速飛過紊亂不堪的念頭。要立刻趕過去,要坐車,三小時,現在馬上去客運站買票……現在還有車嗎?最后的班次是幾點?……要先聯系上其他親戚,誰?姨媽,不對,姨媽不在本地,三叔他們可以,電話號碼是多少來著?……銀行卡還有多少錢?兩萬左右,應該不夠,要先問人借著,ATM一次提款限額是五千,醫院可以刷信用卡嗎?……好多事情要做,我現在應該先干什么?父親去世的那一天,他在干什么?“——哥!時瑞哥!你怎么了?你醒醒!”肩膀被人抓住猛烈地搖晃,焦急而熟悉的聲音蠻橫地沖進耳膜,他恍惚回神,目光焦點對上了眼前南希那張盈滿擔憂的面龐。“我……南?!焙韲禎Y。“時瑞哥,你怎么了,慢慢告訴我,嗯?”語調誘哄般放柔了。“我媽出車禍了,正在搶救,我,我現在必須要趕回去……我得去買車票……”段時瑞很想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但是他做不到,他渾身止不住地輕顫,感覺時光歲月在急速倒流,心底最深的脆弱被殘酷地重現眼前,他仿佛變回了當年那個年僅13歲的小男孩,那個面對生離死別無能為力的孩子。他已經失去了父親,他不能夠再失去母親了。南希沉吟片刻,當機立斷地為他做了決定:“你買票來不及了,開我的車回去,走高速兩個半小時就能到,你在車上告訴我更多信息。來,事不宜遲,快跟我走?!?/br>段時瑞順從地被他拽著往前走,沒有像平時那樣掙扎,仿佛這時只要有這個人牽引,就能通往正確的路。上車后南希首先檢查了下油量,然后快速撥通一個免提電話,旋即握住方向盤發動油門。“……幫我查一下S市一院有哪些頂尖的醫生……對,要外科,骨科也要……我現在過去,大概兩個多小時后到……”在一個紅燈路口前,南希側過頭看向段時瑞,在看清他茫然無措的神情時,冷戰時所有的憤怒通通拋到了天邊,心中既憐且痛,忍不住伸出雙手扶住他的頭,嘴唇在他額頭重重地印下一吻。“別怕,有我在?!?/br>保時捷沖破黑夜疾馳而去,比預計的還早十來分鐘趕到了S市第一人民醫院。這是一起典型的酒駕肇事,面包車司機負全責,人已被帶到了交警部門調查,段時瑞這時也沒多余心思追究責任,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母親的傷情。“傷者已進行了急救處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F在最大的問題是左小腿物械性損傷嚴重,情況不太樂觀,恐怕得截肢?!币姂T了生死的值班醫生一開口就帶來一個噩耗,“不截肢的話,重新接上的手術難度極大,并且不排除術后有傷處軟組織或血管感染壞死,擴大和蔓延的可能,到時還是得截肢,等于受兩重罪?!?/br>盡管來的路上做了很久的心理預設,聽到這番話仍然如同掉進了冰水里。心懷最后一絲希望,段時瑞眼帶哀求地顫聲問:“醫生,真的沒其他辦法了嗎?”要是少了一條腿,不但日后行動不便,無法根治的幻肢痛可能會伴隨余生,他如何忍心讓年近六十的母親受這種罪。值班醫生張了張嘴,忽然面露猶豫:“也不知能不能算是辦法,只不過……”五分鐘后,在醫院走廊僻靜的一隅,段時瑞站在幾米外靜靜地望著南希打電話。青年的聲音強硬得不由拒絕:“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今晚必須得請到馮教授來親自cao刀……送禮或者直接送錢……我明白了,用我外公的名義請他過來,態度好一點,先按照我說的做……”大概三十分鐘后,急救室外面的走廊由遠到近地傳來凌亂的腳步聲,一個五十多歲面容冷峻的男人在幾個醫務人員的包圍下匆匆走來,馮教授一邊戴上口罩,一邊皺眉聆聽隨行助手介紹傷情,在步入手術室之前,他用眼角掃了一眼段時瑞和南希:“病人家屬在外面等候?!?/br>紅色的手術燈隨之亮起,段時瑞雙手交握撐著額頭,祈禱似的一動不動地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南希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下,伸出手臂摟住他一邊肩膀,輕聲安慰著:“一定會沒事的?!?/br>等待結果的感覺宛如跌進一個遲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