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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今天能來,真的很謝謝你!”孩子率真的情感表白令人不自覺流露微笑,段時瑞抬起手溫柔地撫摸懷里的小腦袋。下一秒,小臻被人拽著后面衣領從段時瑞身上拎開,南希臉色黑沉沉的斥道:“多大了還抱著人撒嬌,成什么樣子?!?/br>“好、好的,小舅?!毙≌檠柿丝谕倌?。與平易近人的大哥哥相比,小舅在他心目中是很有威嚴的。國際小學財大氣粗,準備了長長一桌糕點飲料供人免費食用,補充運動消耗的體力。南希拿起一塊黃油餅干嘗了嘗就不碰第二口了,嫌口感粗劣,段時瑞和小臻站在一邊吃了個半飽。最后他們毫無懸念的拿了第一名,上臺領獎時小臻左右手各牽住一個人,望著底下的同學,笑得見牙不見眼。蹦跶了一早上,小家伙一上車就靠著椅背睡著了,南希站在車外傷腦筋地看著不肯坐進來的段時瑞:“時瑞哥,這邊不好坐車,讓我送你回去吧?!?/br>段時瑞還沒跟他算今天的賬,心里也是有氣:“不用了,我們不順路,就這樣吧,再見?!?/br>“送你哪能說不順路?”段時瑞冷淡地瞥他一眼,不想再繼續說下去,轉身欲走,就被人從后面拉住。“好吧?!蹦舷@了口氣,“那我現在要做一件事,你不要生氣?!?/br>還沒等段時瑞來得及戒備,就感覺自己的嘴唇被人快速親了一口。偷襲成功的人立刻后退兩步,還伸出舌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雙眼炯亮,猶如一只偷完腥的貓。“嗯……草莓味的?!?/br>段時瑞心臟狠狠一跳——這里是大馬路!南希坐進車里,從車窗微笑地向他道別。段時瑞站在原地目視遠去的轎車,心里好像堵著個什么東西,咽不下吐不出,憋悶得很,最后只得無可奈何地朝公車站走去。明知南希蓄意打出小臻這張牌,利用小孩作為調和兩人關系的凝合劑,而他卻拿他沒有辦法,總不能對小臻說“以后別再和你舅來找我了”,小孩何其無辜。然而最近他們走得太近了,這是一個無法忽視的危險信號。這晚打烊后,段時瑞再一次擺脫南希的糾纏,在親眼目睹他那輛保時捷朝與他相反的方向開走,才回過頭來,離開公車站,邁步向深濃的夜色深處走去。在這打工了一個月,每天上班下班,他無意中發現附近有一個GAY吧,他決定今晚去看一看。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經歷得太少,才會在一個人身上栽得這么狠。悶頭走路的他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那輛本應沿著馬路繼續前行的車,突然在前方路口拐了個180度的彎。酒吧從外面聽挺安靜,推門走進去后一股強烈的聲浪才迎面撲來,仿佛一堵門隔絕了兩個不同的世界。酒吧里光線偏暗,最顯眼的是正中央一個大舞池,五彩射燈從高處打下來,底下的人群隨著音樂節奏熱烈起舞,歡呼聲口哨聲不斷。段時瑞在吧臺找了個空位子坐下,他喝不慣洋酒,所以點了杯啤酒,一邊安靜地喝一邊觀察環境。他不知道他這樣的反而更引人注意,沒過多久就有個人走過來在他旁邊坐下。“Hi,第一次來嗎,看你像新面孔?!?/br>來人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不算帥卻很擅于打扮,散發一身雅痞氣質。“你好?!倍螘r瑞放下酒杯,稍顯拘謹地打招呼。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正在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落單的帥哥,周圍好幾個人都在看你,你知道嗎?有沒有人說過你的長相氣質特別容易吸引人?”段時瑞下意識環顧四周。“哈,你真可愛?!蹦凶雍龅匦α?,眼中的興趣越來越濃,“我猜你大概……二十三歲?絕對不會超過二十五歲?!?/br>“我二十二?!蹦腥说哪挲g不是什么秘密,段時瑞坦言相告。“我二十九,身體健康能搬能抬,有正當職業。你看我怎么樣,今晚能賞面陪我喝幾杯嗎?”男子舉起高腳杯沖他眨了眨眼,含笑的眼眸別具深意。這是一個邀請。段時瑞正思考如何回答,突然就被路過的一個醉醺醺的人撞了一下,握著酒杯的手抖了抖,金黃色的液體潑出來灑在了衣服上。“抱歉,我去洗手間清理一下?!?/br>段時瑞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洗手間外面細長的走道有幾對旁若無人地抱在一起熱吻,站在洗手池前,從廁所格子間傳出的斷斷續續的呻吟聲清晰入耳。他置若罔聞地打開水龍頭,用沾濕的紙巾擦拭衣服的污漬。這里的人眼神和行動都傳達出明確的意思,就是為性而來的,足夠簡單直接。然而目的性太強了,未免令人感到索然無味。來來去去,不外乎是那碼事。他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發出一聲嘲弄的笑聲。他覺得今晚是白來了,這里不會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怎么會認為在這里能尋找到答案呢?刻意磨蹭了好一會兒,他才重新走到外面去——然而原本坐在他身旁的男子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赫然是此時不應出現在這里的南希。猶如發光體般的青年慵懶地用手舉著一杯雞尾酒輕輕晃動,微垂的長睫遮掩不住眼底彌漫的寒意,見他走近,也不動彈,冷傲得如同等待臣子覲見的君主。段時瑞的心往下一沉,站著詰問道:“……你怎么會在這里?!?/br>南希終于把臉轉向了他:“時瑞哥,你又怎么會在這里?”聲線平靜自持,底下卻隱約流動著洶涌的暗潮。“我的事不需要經過你同意吧,你有什么資格問我這個問題?”“你知道這是一間以約炮聞名的酒吧嗎,剛才你周圍起碼有五個人想灌醉你,也許你明天醒來后都不知道自己躺在誰的床上?!?/br>段時瑞反唇相譏道:“呵,你當我是小姑娘嗎?來得這里的誰不是你情我愿,成年人之間來點夜生活無可厚非吧,南公子你覺得呢?”“我覺得——”南希的臉色徹底沉了下去,他放下酒杯,滿目冰冷,一瞬不瞬地盯著段時瑞的眼睛:“時瑞哥,你別逼我,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么事來。我是舍不得對你怎樣,但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你意圖不軌的人,摸你我就擰斷他的手,吻你我就割爛他的嘴,我有無數種方法讓他們生不如死,你信嗎?!?/br>南希的表情覆蓋著一層懾人的寒霜,猶如一頭撕開溫馴的假象,露出嗜血獠牙的雄獸,嘶吼著,咆哮著,隨時會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