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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伺候的念白:“念白,把信給給母親送過去吧?!?/br>念白接過信,笑著應了一聲便健步如飛地跑了出去。望著念白飛奔的身影,想著梓嫻歸來和還在太公府的洛千雪。許辭突然萬分好奇這兩人初次相遇會是怎樣的情景。前世洛千雪為梓嫻之死而一夜白頭,可見情意之深非一般言語可以表達。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平日里像女子一般的洛千雪,心中藏有這等溝壑,他從沒有看出洛千雪對梓嫻竟然藏著這樣的情意。這輩他們一家提早遠離了許梓穎,也算是少了份威脅。前世許梓穎逃到巫神族的時間還要晚上幾年,今生因著一些事情,此事竟提早了。只是不知這種提早是福還是禍?寒冬漸勝,萬籟俱寂。雪花漫天飛舞,為這片大地裝點上了純白圣潔的衣裳。臘月初八,許梓嫻果然依信中所言,如期而至,與她一同而來的依然是她容貌多年從未改變的百里惜煙。這日許辭似平時一樣去上朝去了,等他回府之后便只聽到后院“碰碰”的打斗聲。還以為來了刺客的許辭一個箭步沖進后院,便看到在半空中兩個纏斗的身影。一方一身飄柔女衫好不美麗動人,一方則是利落的馬尾和簡練的裘衣。但這兩人仿佛性別倒置了一般,一個是貨真價實的男人洛千水,一個則是假小子許梓嫻。兩人不知因何事杠上了,居然就這么打了起來。許辭看著差點毀于一旦的屋頂,冷笑一聲,朗聲道:“我這屋頂上的瓦片可是用上好的南山巖泥做的,誰若是弄壞一塊,小心我讓他傾家蕩產!”上空顫抖的兩人同時一頓,如兩道閃電般“嗖”一聲飛落在地。許梓嫻面紅耳赤,粗著嗓子怒道:“可惡的娘娘腔?!?/br>洛千雪媚眼如勾魂金鎖,他冷笑一聲,反駁道:“不男不女的男人婆?!?/br>兩人吵完,空氣中有迸射出激烈的碰撞。許辭捂臉,他真想把這兩個性別倒置的兩個人都給扔出去??!不過倒也奇怪,前世許梓嫻與洛千雪相處數年,都沒有發現他是一個男人,怎么今日一見面就發現了?不過看到許梓嫻身邊的百里惜煙,許辭頓時明白過來。百里惜煙雖是一副二八少女的艷麗裝扮,可她實際上早已是年近百歲。她修習的獨門逆脈心法會令身體乾坤倒置,修習的重數越高,只會越發年輕。這樣一個老前輩來到太公府,許辭自然不敢怠慢,他趕緊上去行了一個大禮,恭敬道:“拜見百里前輩?!?/br>百里惜煙只是輕輕一頷首,算是答應了。許梓嫻瞪了洛千雪一眼,這才退到百里惜煙身旁,兩眼冒光道:“師父,你太厲害了,他男扮女裝你都能看得出來?!?/br>許辭無語扶額,許梓嫻對百里惜煙的崇拜已經到了沒有上限的地步,現如今便是百里惜煙拉的屎,對她而言都是香的。(這個腦殘米分)臘八,大宴群臣。許辭今晚并沒有帶著許梓嫻,而是隨著太公而去。他今天也沒有像六年前那般,坐在太子殿下身邊,而是循規蹈矩,按著自己的品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是在一處不遠不近的角落里。太康帝依然如六年前那般,慷慨激昂地贊譽了一番群臣和今年豐收,之后便離席而去。席間觥籌交錯,李昊琛坐在首席之位,淺笑著受著左右大臣敬來的酒。許辭隱在黑暗中,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六年前他還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可以在太子殿下的庇佑之下,不懼法力、不守規矩、肆無忌憚地坐在太子殿下身邊。可如今他已是長大成人,有了自己該有的身份和地位。他是臣子,五品太子冼馬,就該坐在五品官員該在的位置。太子殿下光耀照人,而他的擋路石李昊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斬去了數條臂膀,不足為懼。太子殿下的皇上地位,早已勢在必得。自己如今雖是五品冼馬,但太子殿下卻自有疼他憐他,不管是沒有經歷過痛苦的今生,還是歷經萬難的前世,他都清楚得很。他也深深地愛著太子殿下,可是即便是愛著,他們的愛也只能隱藏在黑暗之中。他們不敢昭示天下,他心中揣著這個甜絲絲的秘密,永遠腐爛在自己心中。太子殿下又接了一杯酒,這才擺了擺手,眾臣知道這是太子殿下倦了,也不再敬酒。李昊琛在前面望著藏在眾臣身后的許辭,明明只是十幾步的距離,他如今卻覺得有天上人間的距離那般深遠。猛然間,一股失去的擔憂襲來,李昊琛舉起酒杯,便起身朝著許辭而去。許辭如今正沉入自己陰暗的思緒之中,低頭喝著果酒。旁人都是品的米酒,只有他喝的果酒,這定是太子殿下偷偷安排的,是怕自己在群臣面前出丑吧?想著李昊琛事無巨細地為他照想,只這一件小小事情,便頓時讓許辭感到萬般舒心。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又如何?他們心有靈犀,你我互愛,豈不是比那些正大光明在一起的人的愛情更加堅毅?正想著呢,許辭只覺得頭頂一黑,似有巨物擋在身前。許辭一愣,抬頭望去。逆光之下,太子殿下周身宛如沐浴在陽光中,周身卷著瑩瑩的金光。他含笑而立,眼中溫存,仿佛天上的謫仙一般。許辭不免有些看癡了,李昊琛看到許辭犯花癡的樣子,心想這小東西,又中了自己美男計了嗎?李昊琛咳了咳嗓子,清朗的聲音猶如天上的月光,清冷透亮卻又充滿了柔情,“許冼馬,如今一年,多謝相持,孤在此敬你一杯?!?/br>許辭莞爾一笑,滿上酒杯便也站起,“臣之榮幸,不敢稱功,這杯酒,臣先干為敬!”說罷頭一樣,就要酒酣入肚。哪知李昊琛一把拉住他的手,將自己的酒杯塞進了許辭的手里,“這才是孤敬給你的酒,至于你這一杯嘛……”李昊琛攆了攆手中的果酒酒杯,勾唇一笑,“既然是許冼馬敬孤的,孤便喝了?!?/br>只見李昊琛將溫潤性感的嘴唇放到方才許辭嘴唇放置的地方,舌頭輕輕舔著杯沿,不緊不慢將酒慢慢喝了。許辭呆住……這,這,這……這簡直是交杯酒啊這!太子殿下您也太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