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
書迷正在閱讀:男神今天有點甜、金主難違、當紅小生整容失敗之后[娛樂圈]、快穿回來后我火了、傲嬌攻其實是忠犬受、游龍魅影、我店商品來自三千世界、霸總的第一次戀愛、[Hannibal]同化、愛在晦暗未明時
看,但他沒有再去買。剩下的三條魚依然平靜安詳地游動著,少了一個同伴,對它們來說,似乎不是什么值得驚奇或悲傷的事。誰知道呢,魚在水中,就算流淚了,也是看不到的。新的一周上班,一切如常。同事們一面做事,一面不咸不淡地聊天,不知怎么說起所里今年設監測點的事。說海誠的老大人特別豪爽,一點架子都沒有。所里去人家的地盤鼓搗,那邊還提供了不少人力物力。柳南蕉心里一動。就聽一個老同事感慨道:“哪里是看小年輕啊,那是副所長的面子大。人家和謝董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吧。聽說謝董的兒子也是D大畢業的?!?/br>柳南蕉默不作聲,聽著他們繼續閑聊。說起了今年校招的事。海洋所這種單位招聘都是通過學校內部,只是今年推薦上來的候選人中,有的能力和水平與學校背景不太匹配。本碩都是D大的呢。有人嘆氣:“現在的高校教育啊?!?/br>是一個姓龔的教授推薦過來的吧。一個年長的同事問。是啊,您怎么知道?以前也有過。那個老同事說,私自改推薦名單什么的。有一回被發現了,鬧得挺難看。小柳就是D大那屆的吧?應該知道的。柳南蕉一愣。是有這么個事的。海洋所和他們學院差不多二位一體,一半的所里領導原本都是校友。研究生畢業投簡歷,研究所是重點單位,校內推薦,按成績拿名額。柳南蕉原本穩穩當當地上了名單,結果到了終面不知怎么被硬生生擠下來了。而且他不是唯一的一個。那段時間什么亂七八糟的傳聞都有,最后柳南蕉完全放棄了。他沒有任何背景,也不會鉆營,整日只知道埋頭做實驗。還因為不樂意寫假數據開罪過當時的導師。事情出來后,他轉而聯系其他相關的工作單位。但他的專業那些年在國內總體算冷門,沒有內部渠道,找對口的工作非常困難。那個同事繼續說道:“然后好像被弄下去的學生里有謝董的親戚還是什么,人家親自過來找副所長談。后來發現里面是有貓膩,好的被篩下去了,給所里報上來的都是次的。咱們畢竟屬于科研部門,不能這么胡搞。就和學校要求,重新報了一次名單?!?/br>柳南蕉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有點發呆。他就是那個后來又上了名單的。“這年頭。光有能力沒有背景還是不好混啊?!币粋€同事感慨:“那個謝董的親戚,到底是誰???”大家猜來猜去,最后箭頭指向了柳南蕉:“不會是小柳你吧?你一直那么低調,老陳介紹一個博士給你相親,你都不去。柳南蕉趕緊擺手:“我一個小碩,每個月工資還房貸都夠嗆,就不要耽誤人家教授的女兒了?!?/br>大家哈哈笑,說也是也是,都一樣慘。話題很快轉向了別的。送包裹和信件的阿姨敲門:“柳南蕉?”他應了一聲,茫然地接過一個袋子:“我沒買東西???”“那誰知道?!卑⒁虜[擺手,捧著一疊報紙走了。柳南蕉打開袋子,一張卡片掉了出來,沒有署名,只有一行字:這輩子欠你的。他的喉嚨一下子就堵住了。袋子里是同合樓新出鍋的牛rou小火勺,熱的,飄著牛油的香。老店沒有分號,吃這個總得排隊。他上一次吃,還是在大學的時候。同事蜂擁而至,柳南蕉有點心疼。等他坐下來的時候,袋子里剩的已經不多了?;鹕缀陀洃浝锏臉幼臃趾脹]變,他咬了一口,是瘦牛rou,沒那么膩,但香極了。謝霖沒聯系他。柳南蕉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打電話給他,可惜那邊一直沒人接。他想也許就是謝霖突然心血來潮吧。誰知道送東西這個事一發不可收拾,每天都有,樣樣不重。一周左右的時候,所有同事都知道了,有人在追柳南蕉。他沒法解釋,只得一遍一遍給謝霖打電話。但提示音總是響一聲就被掛斷了,似乎是被拖進了黑名單。他真的不懂謝霖。某個晚上電話終于接通,那時候卡片柳南蕉已經攢了一疊。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些卡,在那邊傳來“喂”的一聲時,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謝霖聽上去很疲憊:“有事?”柳南蕉沉默了一下:”東西是你送的?”“嗯?!?/br>“謝謝。但是……以后還是不要了,不太好?!?/br>“為什么?”柳南蕉嘆了口氣。說一點都不感動是假的,他這么多年,很少被人如此認真地對待。但終究是不行的,他怕了謝霖:“我好久前……說過了……”謝霖打斷他:“我想通了。你對別人怎么回事,那是你的事。但你攔不住我喜歡你,這是我的事?!?/br>喜歡兩個字仿佛一把錘子,捶得柳南蕉心口發痛。他有點苦澀:“謝霖,我這些日子……仔細想了一下。其實有時候好多感情,不是我們以為的那種……也許退一步看會清醒一點……”謝霖仿佛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心重重一沉,柳南蕉幾乎握不住手機。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說道:”你活在自己的感情里。想給就給,從不問我要不要。我很恐懼。你還記得周彤么?記得悠然學姐么?看過你那樣對待她們,我不敢……對自己心懷期望。謝霖,我是膽小又軟弱的人,有些感情,我無法承受,你要的,我也給不起。你很好,只是我不是那個合適的人……”那邊也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很久之后,謝霖嘶啞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了?!?/br>電話掛斷了。柳南蕉低下頭,把臉深深埋進膝蓋里。他不愿傷害謝霖,但他還是講了傷人的話??赡且彩撬恼嫘脑?。他盼謝霖能想通,就像他自己想通了那樣。這是世界上又一個孤獨的夜晚。他抱住膝蓋,仿佛這樣就可以把悲傷藏起來。他照舊上下班。再也沒有人來送好吃的,同事們看上去比他失望,紛紛半真半假地指責柳南蕉。有年長的語重心長地勸他,眼光不要太高,要緊的是肯待人好。柳南蕉只是含混地笑笑。下了班,破天荒沒有直接回家,一個人騎了很遠的路,去老樸家買打糕。謝霖那回送來的,是他家最傳統的豆沙餡兒。柳南蕉愛吃的,其實是山楂餡兒。可惜都賣完了。他站了一會兒,推著車,在夜色里慢慢往回走。路過一扇玻璃窗的時候,看到了里面的自己,蒼白而沒有生氣。街上飯店很多,他鎖了車,找到一家看上去挺干凈的小鋪面,要了碗餛燉來吃。吃過了就在那里發呆,看著玻璃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直到店家打烊。出來的時候發現自行車不見了。鎖被鉸了開,殘破地丟在地上。他發了一會兒楞,徒勞地在地上轉了幾圈。有出夜市的小商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