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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優還白,都嘖嘖稱奇。那時候謝霖和他們在錄像廳。屏幕上的男女來來回回。謝霖不動如山地喝著啤酒,臉拉得老長。那次的事之后,柳南蕉又不理他了。他湊過去,柳南蕉就走開。追上去,柳南蕉就往老師辦公室跑。好不容易有一次,他趁著教室沒人堵住了柳南蕉,結果還沒等說什么,柳南蕉就把書桌里謝霖送給他的那些盒子丟了過來,一面丟一面往外跑,就像被野狗在后頭攆一樣。謝霖哪里受過這個。當下氣到爆炸。他追著柳南蕉放狠話,什么難聽講什么——都是從別的混混那里學來的??墒沁@樣威脅過之后,又覺得說不出的無力。他懷念自己趴在柳南蕉身邊,盯著他的手發呆的日子。謝霖的生活重新進入了惡性循環。他頻繁惹事,在老師們的眼里越來越無可救藥。最狠的一次有警察上門來找——挨打的學生家長報了警。謝父那陣子實在太忙,來學校談事情的是秘書。一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對謝霖總帶著令人作嘔的討好。但是最令人無法忍受的都不是這些,而是柳南蕉越來越厭惡和恐懼的目光。有人看出了謝霖的心事,商量著要不要再收拾收拾柳南蕉。那時候已經升了初四,謝霖不出意外地成了所謂的老大。他骨子里的兇惡與日俱增,心牢中的困獸每時每刻都在咆哮。他厭惡周圍的一切,同時也厭惡這樣的自己。柳南蕉成了他所有怨恨的由頭?,嵤露际且蚰侨硕?,并最終滑向了不可知的洪流。他是恨的。但這恨又是無力的。他終究想不出足夠的理由去對柳南蕉做些什么。而在一切無因的偏執之下,有個令他不安的答案呼之欲出。直到某一天,他看見樹下的柳南蕉,向著趙一銘側過臉去。事隔多年后,當他終于能夠從奔涌的情感里尋回理智,去冷靜地回憶那一切時,他覺得那可能是個誤會。但在那一刻。它在謝霖眼中就是一個吻。一個貨真價實的吻。他想到了柳南蕉那封情書,想到了他對自己的躲避嫌棄和與趙一銘的親密無間。想到了他丟棄自己的禮物時那半點愧疚也無的神情。在意識到那感情是什么之前,謝霖的心已經被一片黑色的巨浪襲卷了。那時候他尚未意識到,本能先于理智,是他所有痛苦的根源——他來不及去想。謝霖做了他這輩子最后悔的一件事。他把柳南蕉堵在衛生間,像幾年前那樣,再次扒光了他的衣服。guntang的煙頭落在柳南蕉干凈的肌膚上。胸前,腰間,大腿。全是隱秘的,會蓋在衣服里的部位。一共十五個。十五個煙疤。柳南蕉開始還掙扎和哀求,最后卻完全放棄了。他可能哭了也可能沒有,謝霖不記得了。等謝霖松開他的時候,回頭看見了趙一銘鐵青的臉。他打了有生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架。趙一銘和謝霖一樣,都在這方面極有天賦。他們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仇恨,誰也沒有手下留情。謝霖被趙一銘揪住領子往廁所門上撞,趙一銘被謝霖抄起板磚開了瓢。兩個將成人而未成人的半大小子最后在地上滾做一團,各自死死掐著對方的脖子。如果不是蜂擁而至的老師把他們拉開,那次一定會出人命。孰是孰非一目了然的事。處理過程超乎尋常的順利。柳南蕉的家長是個算得上聘婷的女子,對謝父的建議一概點頭以應。趙一銘的家長倒是十分憤懣,嚴辭指責謝父沒有管教好孩子,讓謝霖在學校里橫行霸道??瓷先ゲ辉趺葱奶圩约旱暮⒆?,倒是心疼柳南蕉多些。謝霖斜睨著烏青的眼去看柳南蕉的媽,心想柳南蕉和她生得一點都不像。他心不在焉地想著,不會是個后媽吧。謝父賠了錢,謝霖背了處分?;丶业穆飞下犚姼赣H給秘書打電話,讓她明天過來結算工資——謝霖從前在學校的事一直是那個秘書過來接洽的。他們沒回小燕嶺的家,而是去了謝父在金梭灣的公司。謝父領著謝霖從后門拐進了一個類似倉庫的房間,關上了門。謝霖打量著貨架上堆滿的樣品,有點狐疑。謝父摸了煙出來,想點,但還是忍住了。他把玩著手里的煙,淡淡道:原本想你中考結束后把你mama接回來的。到時候一家人也算團聚了。林燕婉早年嫁給謝磊,受了很多苦。生謝霖的前后得了抑郁癥,后來又是心臟病,手術后一直住在臨市調養。那邊各方面都好一些。謝家錯綜復雜,這么做也是想把她與家族隔離開保護起來的意思。謝霖有點意外。一時竟然有幾分緊張。林燕婉對他來說是個熟悉又陌生的存在。他們一年之中見面次數有限,母親的親密讓謝霖感到別扭。每次過去,都是說不上一會兒話就跑掉了。她要回來了。但這終究還是件高興的事。他剛想說什么,就聽父親繼續說道:但我現在改主意了。我一直同她講你只是調皮,成績不好。但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我沒法和她交代,她的身體也經不起每天替你cao心?,F在我就想問問你,謝霖,你今年十五了,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我像你這么大時,已經和你叔爺一起在碼頭扛貨了。謝霖沉默起來。說話啊。謝父的聲音沉下來。不是本事大得很么,不是附中老大么。帶頭欺凌同學,這是我教你的?!別以為褲襠里多二兩rou就是男人了!以后的路怎么走?到社會上也接著做老大?!謝霖的擰脾氣上來了:早就不想念了!班主任狗眼看人低!他們都瞧我不順眼!真不念了?謝父冷冷地望著他。不念了!謝霖斬釘截鐵地說。不念了你去干什么?我賺錢去!我能養活我自己!不花你的錢!你不就老拿這個威脅我么!謝父抄起墻邊的掃帚,劈頭蓋臉地沖著謝霖打過來。草扎的掃帚很快被打斷了。謝霖疼得發抖,愣是瞪著眼睛一聲沒吭。他看見父親的肩垮下來,似乎一瞬間老了好多:好。明天就去給你辦退學。你也不用去念書了。小浪灣有個加工廠,你明天開始,去那里上班。說完,他再也就沒看一眼謝霖,徑直開門出去了。謝霖傻乎乎地站了一會兒,推門出去。父親的另一個秘書走過來:跟我過來吧。十五歲的謝霖在加工廠里過了兩個月。包吃住,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上廁所都有工頭催著。碼頭上運來的水產,裝卸需要人力來扛。分揀也是人工。哪里都是又濕又冷。北方的冬天來得早,謝霖的雙手都生了凍瘡。和宿舍的工人打了好幾架。沒人知道他是謝磊的兒子,沒人知道他是附中的老大。謝霖就是謝霖,一個小工,一頓吃五碗飯,天天罵菜難吃天天把菜吃得精光的渾小子。兩個月工資沒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