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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問問他為什么不回自己的電話,還想問問,為什么柳南蕉的哥哥那么討厭。但是柳南蕉的目光一次也沒有望向謝霖的座位。這讓謝霖感到失望。很快就是暑假。柳南蕉消失了。謝霖按照通訊錄上的家庭住址去找過柳南蕉的家。那個小區進出要查身份,保安說什么也不肯放謝霖進去,一定要問他要電話。不知道為什么,謝霖不想讓柳南蕉知道自己來找他。雙方僵持許久,謝霖最后被司機勸了回去。他去療養院和林燕婉呆了幾天,又受不了母親的絮叨和眼淚,最后隨父親的朋友去了海島。那邊有水產養殖場。謝霖每天泡在海里,飯量漲了兩倍。開學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瘋狂竄高了一大截,皮膚變得黝黑光亮,頭發也剃成了短寸。父親的朋友與父親終歸不同,他那炮仗一樣的脾氣終于有了收斂,待人接物也穩重了些??瓷先ニ坪趺腿挥辛藥追执笕说哪?。他給全班分烤魚片和魷魚條。東西遞到柳南蕉跟前時,他看見那人睫毛顫了顫:我不吃。謝霖的脾氣差點又回來。但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大家都拿了,給個面子吧。他這輩子頭一回如此低三下氣,實在是說不上來心里什么滋味。但是海邊的經驗告訴他,要釣魚,得先有魚餌。要捉螃蟹,要先放簍子。于是他更耐心了一點:我還有蝦干,你吃么?柳南蕉只得拿了一小片魚片。謝霖終于放過了他。但這種程度的接觸遠遠不能讓謝霖滿意。他總覺得柳南蕉理所當然地應該親近自己,就像其他人樂意圍在自己身邊一樣??上н@世上總有那么多事不盡如人意。望風而逃,是每一次謝霖靠近柳南蕉時唯一能收獲的結局。他想了很多辦法。甚至有段時間,他開始前所未有地用功,為了找機會去問柳南蕉一些看上去不那么白癡的問題。這個法子似乎有點奏效。柳南蕉面對他的靠近還是會繃緊身體,但是沒有逃跑——同學都在周圍,許多雙眼睛看著。謝霖好像摸索到了一點門路。他開始以感謝為由堂而皇之地送柳南蕉東西,大多是很貴的文具,也有玩具。柳南蕉一開始不要,耐不住他的磨蹭后,只得把那些沒開封漂亮的盒子收進書桌里。只有一件東西他用了,是支翡翠色的百利金,上面有漂亮的大理石紋。那是謝霖一個多月的零花錢。謝霖從來不提價錢,想必柳南蕉也不知道。他大概只是單純地覺得那支筆好看又好用。在試卷上寫字時,再也不會斷墨,不會勾破紙張。有很長一段時間,謝霖在柳南蕉給他講題時,眼睛一直盯著那筆金色的尖,看著深藍的墨線優美地延伸開去;還有柳南蕉很細很白的手指,它握著那支成人用的筆尚有些違和,但并不吃力。柳南蕉的聲音在他耳邊沙沙地響,像葉子與葉子摩擦的聲音。謝霖一個字也沒聽清,他對著那握筆的手發呆,想著春天老家,南果梨樹上開的花。謝霖其實不笨。相反的,他完全稱得上聰明。稍微肯用點心,成績立刻直線上升。謝父很高興,老師也很高興。謝霖長這么大,頭一次拿到了獎勵。一個仿皮面的厚筆記本,首頁寫著對他期中考試成績進步的表揚,還有一些寄語。謝霖不喜歡那個本子,覺得它寒酸。他自用和送人的那些都比這個好得多。但終究也有一點小小的驕傲。這好像是他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靠錢以外的東西獲得別人的認可。雖然他覺得自己還看不上這點認可。他興沖沖地去找柳南蕉。卻看見那人獨自趴在桌面上,認認真真地在一張漂亮的小信箋上寫著什么。他那么專注,以至于都沒有察覺謝霖的靠近。好奇心發作,謝霖無聲無息地靠近柳南蕉的背后,從頭頂看向那張紙。片刻之后,謝霖感到自己的頭皮炸開了。那是一封情書。謝霖自己也收到過類似的,看完特別不屑地丟掉,還要順便嘲笑一下那個給他寫信的女孩。你是我遇到過的最好的人,是我走在荒野時,天上亮著的那顆星……謝霖的語文一直不算好。但他就是知道,這是一封情書。只是稱呼那里是空的。他有點緊張地咳嗽了一聲。柳南蕉被他嚇了一跳,立刻用本子蓋住了信箋:有……有事么?謝霖晃晃蕩蕩地在他前面的座位坐下,在柳南蕉越來越紅的臉色里抽出了那張薄紙:我要告訴老師。他洋洋得意地說。別……別說!柳南蕉的臉色白下去。求你。好呀。謝霖吞咽了一下。那你告訴我,這是寫給誰的?寫……寫著玩兒……謝霖的手心有點濕。你說嘛,你說了我就不說出去。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反正就是隱隱約約地期待著。可是柳南蕉只是搖頭:求你了,別說。讓我做什么都行。謝霖漸漸沒了耐心:吶,你說做什么都行的。柳南蕉很老實地點頭,看上去快哭了。謝霖悶聲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來什么。最后他想起一個大家都玩但柳南蕉從不參與的游戲:那下課我們掏蛋你要過來一起。掏蛋是那時候少年之間流行的一種猥瑣游戲。護住自己的,去捏別人的??墒遣恢罏槭裁?,柳南蕉從來都不加入他們。好奇與很久前那個隱秘的愿望一同從記憶深處浮了上來,謝霖有些躍躍欲試。瘋小子們在課間你追我趕,像一群野狗般。謝霖摟著攥緊衣袖的柳南蕉,說今天帶他一個。很快就有人湊上來。柳南蕉嚇得滿教室跑,謝霖興奮極了,像個鎖定了目標的獵犬一樣四處堵他。最后逃無可逃,柳南蕉被謝霖堵在班級的衛生角,捏了好幾下。謝霖自覺動作挺輕。他自己也那么玩兒自己的,一點兒都不痛,有時候還挺舒服??墒橇辖兑幌伦泳涂蘖?。他抱著膝蓋蹲在角落,身子一抽一抽,看上去快要背過氣去。謝霖驚呆了。醫務室很快來人把柳南蕉帶走了,謝霖被老師拎去了辦公室。柳南蕉有哮喘。不能劇烈運動。班主任氣急敗壞地訓斥道:上學期住了一個月院,我說什么來著!我怎么囑咐你們的!他體育課都可以不上你不知道么!謝霖真不知道。他課上一向悶頭睡覺或者打游戲,從來聽不到老師在講什么。他有些委屈,替自己辯解了兩句,老師更加生氣,訓斥的話也就更不客氣。沒出息,早晚進監獄這種話也有。謝霖的叛逆又回來了。他那天放學沒有回家,而是和那些有陣子沒在一起玩兒的混混們走在了一起。他們變本加厲地干壞事,欺負人,下手越來越重。反正年紀小,又不能拿我們怎么辦。有懂一些的說道。有人知道一點謝霖和柳南蕉的過節,慫恿道,要么再扒一次衣服?眾人哈哈大笑,說起柳南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