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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 他比蒲斯沅年長幾歲,雖然平時總是滿嘴胡言亂語的玩笑話,但她能感覺到,言錫是最敬重蒲斯沅、也是對蒲斯沅最好的人。 蒲斯沅聽完言錫的這通氣話,倒也沒動氣。 他站在玄關,看著言錫眸色閃動了幾秒,竟然冷聲開口道:“嗯,是我不對?!?/br> 一聽這話,其他人倒是都驚了。 先別說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童佳了,就連剛剛發完脾氣都等著挨罵的言錫都傻了——這尼瑪真的是蒲斯沅么?蒲斯沅竟然會認錯道歉?!他們是不是都活在夢里???! 歌琰驚奇完后,又陡然覺得自己男朋友為了掩蓋善意的謊言時的反差萌認錯真的有點兒可愛。 于是,她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蒲斯沅的頭頂,笑吟吟地說:“知錯就改,真是個好孩子?!?/br> 在言錫他們更為驚恐的目光中,“召喚獸”竟然溫順得像只大型犬那樣,就差反過來去蹭歌琰的手了。 言錫嘴唇顫抖地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結結巴巴地說:“戀愛中的男人可太可怕了……” 因為這么一打岔,剛剛客廳里還很凝重的氣氛頓時消散了不少。蒲斯沅將刺客的情況簡要跟言錫和童佳說了一下,歌琰則去沙發那邊找一反常態的南紹去了。 直到她人站到南紹面前,南紹才像是陡然回過神來似的。 他臉上的表情還是和平常顯得很不一樣,看上去有些慌亂、又有些無措,更有些不應該在他臉上出現的復雜和倉惶。 只是,在看到歌琰的那一刻,他還是盡力把他臉上的這些情緒通通都壓了下去。 “你們回來了??!” 南紹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眼神聚焦、目光緊盯著她,“你和我姐夫都沒受傷吧?” “沒事兒,倆人都活蹦亂跳的?!彼粗辖B,調侃他,“倒是你,怎么像是一副丟了魂兒的樣子?被刺客追殺的人又不是你咯?” 南紹一聽到“刺客”這兩個字,神色就有點兒緊繃:“哈哈……我是擔心你們有事兒,我自己一個菜雞又幫不了你們,所以才很慌,在安全屋里待著坐立難安的……” 歌琰一時并沒有再在他身上挖掘出什么異樣,這時轉過頭問言錫他們:“對了,徐晟呢?” 童佳說:“徐晟在自己的房間里休息,他好像有點兒不舒服,可能是因為之前狙擊的時候,在屋頂上受著太陽直曬的緣故,今天這兒的太陽特別毒?!?/br> 歌琰聽到這話,和蒲斯沅隔空對視了一眼,然后他們不約而同地走到了徐晟屋子的門口。 蒲斯沅敲了敲門,低聲道:“徐晟,還好嗎?” “還行?!毙礻沙晾涞穆曇艉芸炀蛷膬任輦髁顺鰜?,“吃了藥,待會兒睡一會兒應該就會好了?!?/br> “你好好休息?!逼阉广湔f,“這兩天緝捕亡靈的行動你暫時不用參與了?!?/br> 只有她和蒲斯沅知道,這是一個試探。 如果說,徐晟是那個內鬼的話,他應該會表現出哪怕強撐著都要參與行動,了解他們的所有動向,以匯報給亡靈和O。 但是,當蒲斯沅說完這句話后,歌琰原本以為徐晟會反對,結果徐晟竟然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以不好的狀態去緝捕亡靈只會給你們造成負擔,我休息好之后再回歸?!?/br> 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歌琰就已經仔細地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在言錫、童佳和徐晟當中,如果非要她選出一個可能的內鬼,那么在她的視角里,沉默寡言、情感不外露、平時不出任務時更喜歡獨來獨往的徐晟或許會比言錫和童佳更能做成一張內鬼牌。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這樣去懷疑自己的隊友,但她也確實需要通過一些線索試著去推測出事實的真相。 而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徐晟并沒有在他們的初步試探上,做出任何異樣的回應。 歌琰在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氣,然后轉過身對言錫他們說:“從現在開始,我建議我們所有人都開始分頭行動,如果我們集體出動,很有可能會招致刺客的再一次襲擊。尤其是蒲斯沅,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在大白天時出現在大街上?!?/br> 這是她和蒲斯沅早就已經盤好的計劃,只是借由她的口說出來而已。 言錫他們都很同意這個方案,只有南紹弱弱地舉了舉手:“那個啥,我……我一個人單獨行動的話,怕會被亡靈活活恁死吧?!?/br> “你還是跟著我吧,菜雞?!毖藻a這時一把勾住了南紹的肩膀,“你看見沒?在這個地兒,只有我這個奶媽不嫌棄你,連你的男神也整天只知道沉迷戀愛和自己的女朋友廝混在一起?!?/br> 南紹闔了下眼眸,笑了:“是是是,關鍵時刻還得靠言哥?!?/br> - 大家在安全屋稍事休息了一段時間后,準備再次出發前往F酒吧附近勘察。 言錫帶著南紹、童佳單獨一人先行出發了,而蒲斯沅則假借著要和歌琰再廝磨一會兒的理由,在他們充滿著“這昏君沒救了”的眼神中,和歌琰暫時先留在了安全屋里。 等他們三人走后,蒲斯沅和歌琰立刻收起了剛剛的玩笑和滿臉偽裝的愉悅,二話不說一起悄聲進了歌琰的房間。 雖然這里每一間房間的隔音效果都非常好,但是因為徐晟還在他的房間里,整個安全屋并非只有他們兩個人,所以蒲斯沅和歌琰還是將聲音壓到了只有他們兩個彼此才能夠聽到的程度。 歌琰這時悄悄地和他咬耳朵:“我反正會先去那個視野最清晰的暗角蹲點,你只要按照我們計劃的時間點出現就好?!?/br> 蒲斯沅微微點了點頭,然后將手機拿了出來。 他當著歌琰的面,分別給言錫和童佳發了兩條消息。 但是這兩條消息的內容卻是不一樣的。 他發給言錫的消息內容是,他會在晚上20:00出現在F酒吧。 而他發給童佳的消息中,他則把時間從20:00改成了18:30。 發完這兩條消息,他便將手機收了起來,同時,他極其罕見地輕吁了一口氣。 歌琰知道他是個心智非常強大的男人,但她也明白,他現在面對的不僅僅是躲在暗處的敵人,更是有可能出現在他肝膽相照的同伴中的叛徒。 和言錫他們三人共事多年的是他,和他們朝夕相處情同手足的人也是他。 他此刻心中的痛苦和掙扎,是根本難以想象的。 而她能做的,只有陪伴在他身邊,給他最有力的支持,并和他一起面對任何的結果。 十分鐘后。 歌琰和蒲斯沅一同離開了安全屋。 歌琰朝F酒吧的方向前進,蒲斯沅則和她走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繞一個圈子。 只有她和蒲斯沅自己知道,蒲斯沅其實今晚根本不會出現在F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