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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就要找體溫計。“婚紗照都照好了嗎?新娘子漂不漂亮?”殷少尋倚著墻,倔強的目光追隨著他,嘴角一抹譏諷的微笑。然而心中卻忽然浮現出在別墅里時,譚一鳴說過的那句話:“我們結婚吧?!?/br>他的心再度揪痛,藏在被子里的手緊握成拳,可是掌心卻沒有一絲痛感,因為原本稍微長出來一點的指甲今天早上就被這個男人給細心地剪掉了。這幾個月來,每一次的指甲都是譚一鳴幫他剪的,稍微毛出點頭來就要被剪去。他也曾抗議過,認為不需要剪得這么頻繁??赡腥丝偸且荒樌硭斎坏膰虖埖溃骸澳窃趺葱??你的胳膊還不好用,萬一刺到哪里,會痛的?!?/br>他之前還笑過這男人太小心,然而此刻,卻只是想流淚。眼淚順著面頰慢慢淌下,朦朧的視線中,是男人慌亂不知所措的樣子。“是不是因為譚少爺從來沒有提過鐵板,卻唯獨被我這么個膽大包天的東西給逼到了一個無法作為的狼狽境地,所以更增加了您骨血中的征服欲?為了向世人證明你譚大少手下從無一合之將,所以才放下身段死皮賴臉的再次靠近我?”“阿尋,你……你在說什么?”譚一鳴完全懵了,看到殷少尋嚴重涌出的淚水,他心中萬千憤怒都化作了心疼,一把將殷少尋摟到懷中:“阿尋,你到底怎么了?你……你怎么可以……可以這樣曲解我?好好好,曲解沒關系,你別哭,你知不知道看見你哭,我有多心疼?從我能夠在留在你身邊照顧你的那一刻,我就發誓絕不讓你在有哭泣的機會,阿尋,你……你別哭……”殷少尋的眼淚卻落得更兇,他伸手一把抹去,然后使勁兒掙脫出譚一鳴的懷抱,氣急叫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騙我?一定要騙得我心甘情愿愛上你,無法自保,到那個時候,你譚大少爺才會志得意滿的輕飄飄離開,奉送我一句‘從此兩不相干’是嗎?譚一鳴,你給我死了這條心,告訴你,你永遠等不到這一天?!?/br>譚一鳴也想哭了,他哭喪著臉看著一邊流淚一邊怒不可恕的殷少尋:“阿尋,你不愛我不要緊,你總得讓我知道原因吧?將來我要是死了,也不至于死不瞑目。你……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還裝傻,事到如今你還裝傻?”殷少尋覺得自己的心都冷了,硬了,像一塊冰涼涼的石頭一樣。“你走吧,再不要過來了,不然我立刻打電話給賀局長,告你私闖民宅sao擾我。我還是那句話,受害者永遠不可能愛上強暴犯,譚一鳴,你死心吧,滾,快滾,我看見你就惡心?!?/br>看著殷少尋決絕的眼神,譚一鳴整個人都被巨大的恐懼籠罩了,他撲上前,死死抓住殷少尋的肩膀。看見對方痛得一皺眉,又慌忙撒了手去抱住他的腰,一邊嘶吼道:“到底是因為什么?你給我個理由。阿尋,我自問從遇到你之后,除了最開始的強迫,在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你……你就是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br>殷少尋死死咬著嘴唇不肯說話,好在因為兩人這一掙扎,被子大半都墜下床去,露出了那本罪魁禍首的雜志一角。譚一鳴一把搶過來,殷少尋胳膊使不上勁,沒辦法阻止他,但轉念一想,又何必阻止呢?讓譚一鳴自己看看也好,看他還有什么臉在自己面前繼續扮癡情。最初的愕然漸漸轉變成憤怒,譚一鳴回頭看著殷少尋:“阿尋,你就是因為這個雜志上的文章,所以認定了我騙你。這邊博取你的好感,另一邊卻在偷偷的和什么富家千金舉行婚禮嗎?”殷少尋別過頭,冷哼一聲就算是回答。意外的,譚一鳴不再為自己辯解,而是拿出手機,點了個擴音鍵,然后撥了一個號碼。“喂,你好……”“徐金陽,你最近的膽子不小嘛,怎么著?雜志的銷量下降了?所以要用我作噱頭?還什么富家千金的婚禮,你他媽的怎么想出來的?”譚一鳴開口就是一連串粗暴地怒吼。“老同學,別這樣被這樣?!彪娫捔硪欢藗鱽硪粋€諂媚帶笑的聲音:“這不最近要爭那個全國銷量前五的名頭嗎?不爆點猛料哪行?我想來想去,還是你的名頭最好用了?!?/br>“所以你就隨便編造我和什么富家千金的婚禮?”譚一鳴氣急敗壞:“你他媽的知不知道差點兒害死我了?”“怎么會害到你呢?”對面的家伙竟然還振振有詞:“有沒有具體的人選,連那些捕風捉影的記者都不會信了,只有老百姓喜歡獵奇的題材,也不較真兒,才會喜歡這種消息。更何況有一點我沒說錯啊,你最近的確行蹤不定深入簡出嘛?!?/br>譚一鳴氣得青筋亂蹦:“那你也打個電話和我說一聲啊,今天突然爆出這件事,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兒就被盯在恥辱柱上燒死了?”話音剛落,接收到殷少尋紅著臉射來的眼刀一枚。“得了吧老同學,你就別叫苦了,誰敢給你氣受。到時我有事情求你,我說你最近怎么了?怎么什么花邊新聞都沒有?咱們雜志的銷量就是靠你和那些明星的花邊新聞撐著你不知道嗎?你趕緊恢復……喂……喂喂喂……干嘛掛電話啊?!?/br>譚一鳴掛斷了電話,剛剛還志得意滿打算得意大笑的囂張姿態因為好友的最后幾句話而蕩然無存。他咳了一聲,轉向殷少尋:“你這回明白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殷少尋的臉紅得好像早上剛剛升起的太陽,垂著腦袋點了下頭。“真不知道你胡亂生什么氣,你怎么不想想?這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我所謂的深入簡出不知所蹤都在哪里?難道我都是趁晚上籌備婚禮嗎?”“我知道是我冤枉你了,所以這事兒揭過去成不?我不想再提了?!币笊賹ぬ痤^,耍賴般的眼神還是譚一鳴頭一次看到。“那怎么行?你每次都冤枉我,上一次冤枉我找地痞砸場子,這一次又冤枉我準備婚禮,這樣還不肯認個錯,還有天理嗎?人可不能無賴到這個地步啊?!?/br>譚一鳴一邊吼著,就急急撲上來,將殷少尋抱在懷中不肯松開。“無……無賴就無賴了,又怎樣?要說起無賴的事,你做得還比我少嗎?”殷少尋仍然掙扎著,但不知為什么身子就是有些沒力氣,胳膊還不敢使勁捶譚一鳴,不是心疼這混蛋,是他自己胳膊疼。“別騙自己了阿尋,為什么剛剛看到雜志上亂說的話,你就急了怒了?都沒有好好想想我這些日子陪在你身邊,怎么可能去籌備什么見鬼的婚禮呢?”譚一鳴摟著殷少尋不肯放松,將英俊面孔貼著殷少尋漂亮的臉蛋,輕聲道:“阿尋,你心軟了是不是?其實你已經原諒我了對嗎?在你心里,已經習慣并且開始期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