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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我去一趟呂府,然后去兵部侍郎府上,你呢?”祁澈也不理梅輕寒,自顧自往外走,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我去工部”梅輕寒回給他一個了然的笑,跟在后邊出了房門。才一夜,地上已鋪了厚厚一層雪,院中的枯枝上積了雪,風一吹,嘩嘩往下掉。下人掃過的雪堆在樹下堆起一個個的雪堆,夾雜著枯萎的樹葉。懿獻每年都會下雪,相對北邊的長生王朝,時間要短很多,雪也不是很大,卻冷得很。長生雪停的時候,都已經過了開春,而懿獻雪停之時,還未到春節。今年雪來得晚了些,梅輕寒邊走邊想,或許今年過年的時候,還有一場大雪。工部和呂府不在一個方向,祁澈讓人給梅輕寒備了馬車牽到門口,經過花園時,祁澈停下來對梅輕寒說“回來有時間,讓眉竹帶你四處走走,熟悉一下。寧芷不是省油的燈,自己小心對付?!?/br>安王府的景致最美的是深秋,祁澈喜歡菊花,所以府中種了很多菊花,冬天反倒沒甚好看的,尤其被白雪覆蓋后,并沒有可以游玩的景致。祁澈一說,梅輕寒才恍然大悟,確實自己對王府是不太熟悉,這兩日也只去過北苑,要想從寧芷入手,游府是一個很好的借口。“我明白,你快些走罷,晚上等你回來用飯?!逼畛狐c點頭,帶著尹越騰先行出了府。又吩咐薛云挑了王府一些信得過的侍衛,梅輕寒也隨后和薛云坐上馬車往呂府去。呂府里里外外都掛了白綾花圈,四處一片哀嚎聲,連刺耳的哀樂都壓不住。呂童跪在棺木的側邊,抽抽噎噎的哭著,一旁的王府侍衛卻絲毫不像有人過世的樣子,平靜執行保護呂童的任務。梅輕寒和薛云信步走入大廳,哭的臉紅脖子粗的呂夫人心中對梅輕寒自然是不待見,還是礙于梅輕寒的身份,帶著自己的兒女規規矩矩的行了禮。呂童看著呂夫人母子三人,暗自捏緊了拳頭。冷靜下來后,呂童心里跟明鏡似的,若不是礙于梅輕寒的身份,自己怕是現在還關在房間里。呂府的一群人跟在呂夫人身后行了禮,梅輕寒淡淡的示意他們起身“夫人不必多禮,我今天來,是替王爺調查呂大人被刺一案,需要詢問一些口供,再看一看呂大人被害的房間,以及呂大人的書房?!?/br>梅輕寒早已知道查不出什么有力的東西,但呂府的龐查還是必不可少,至少猜測,和府中的人是否有關系。☆、呂府呂鳶是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此時卻低眉順眼的站在呂夫人身邊,呂淳也是一直沉默,有幾分呂庭沉穩的氣度,但梅輕寒卻覺得,呂淳的這份沉浮中,有著不尋常。梅輕寒并未露出對呂淳的懷疑,心中卻在計較,呂淳、呂夫人、呂鳶,與呂庭的死,是否有關系,有多大關系。“請夫人把府中所有的人員,全部招到偏廳,一人都不可少?!?/br>呂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安排下人去召集府里的人員。呂夫人暗中絞著自己的衣袖,由呂鳶扶著去了偏廳。薛云陪梅輕寒走在后面,輕聲對梅輕寒說:“王妃,這母子三人,略顯奇怪?!?/br>梅輕寒放滿腳步說“確實,不過,呂大人的死或許和他們并無關系”,想了一下,又對薛云說“薛將軍,你帶上幾名侍衛,去把呂大人的書房搜查一遍,把他和所有人的書信來往,還有有關近年官員任用、封賞、甄別罷黜的記錄都找出來,讓人搬回府中?!?/br>“是,不過王妃,可別再叫將軍了,我聽著有點別扭,叫我薛云即可?!毖υ撇缓靡馑嫉膿蠐项^發,這大家都跟著叫將軍,還真是不習慣。梅輕寒笑了笑,點頭說“你那你們也別叫王妃了,我聽著也別扭,叫我的名字,或者跟著衛蕁叫公子即可,你年長我幾歲,我叫你薛大哥便是,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若一直這么叫,別扭的緊?!?/br>“成,小人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先去書房,公子別在院里站著,看樣子又該下雪了?!泵份p寒笑著點點頭,去了偏廳。薛云對著滿屋子的文件和書籍,覺得很是奇怪,書房似乎被刻意收拾過,連灰塵都沒有沾染。吩咐侍衛把相關的信件和記錄找出來,分開放在一起。偏廳里,梅輕寒聽著呂府的人敘述昨天呂庭被刺殺時的經過,時不時在紙上記上幾筆。所有人都盡力撇清關系,問了半天也沒有問道有價值的線索,梅輕寒不免皺起了眉頭。問完所有的人,已經過了午飯時候,外面又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雪。薛云把有用的文書都用箱子裝起,吩咐人先行運回了安王府,正在書房巡視有沒有遺漏,梅輕寒就帶著幾個侍衛到了書房。“薛大哥”梅輕寒抖了抖身上的雪,看著被薛云掃蕩過的書房,也覺得奇怪。薛云微微抱了抱拳說“公子,那邊問完了?”知道了梅輕寒是個不計較的人,薛云也便沒有了先前的恭敬,動作上隨意了許多,畢竟都是軍中出來的人,性格沒那么拘束。“嗯,并無有用的,你這邊如何?!?/br>“和公子一般,毫無收獲,都是些尋常的信件和記錄?!?/br>梅輕寒早已經料到,但還是頗為失望,沒有收獲,意味著還要走很多彎路。“已經過了午時,不早了,去呂大人的房間看一看,便走吧?!?/br>呂庭是被人闖入,直接刺殺在房中,一介文臣,連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兇手來無影去無蹤,房間也沒有任何收獲,除了一些血跡,連桌椅板凳都未曾打亂。兩人失望而歸,帶著剩下的侍衛,離開了呂府。和來時一般,呂府還是一片哀嚎,仿佛對來調查呂庭死因的人,不甚關心。淅瀝的小雪夾著寒風襲來,梅輕寒一出門就拉緊了披風。大街上人影稀疏,很多店鋪都關門拒客,躲在家中取暖。梅輕寒找了離呂府最近的酒館,帶著薛云和三名侍衛找了張桌子坐下。小二看衣著華麗的人進店,忙站起來招呼“公子,您坐,喝酒還是用飯”小二手中的抹布麻利的把桌椅擦干凈,招呼幾人坐下。侍衛三人自覺的在梅輕寒身邊的桌子坐下,梅輕寒解下披風,對三人說“出門在外,沒那么多規矩,同桌便是?!?/br>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敢挪屁股,薛云掃了他們一眼“公子說了就過來坐,少不了你們幾兩rou?!?/br>薛云發了話,三人才顫顫巍巍的挪身坐到梅輕寒的桌子邊,梅輕寒對小二說“店家不必客氣,上幾樣拿手的菜,再暖一壺酒即可?!?/br>小二難得見到這么和氣的貴公子,不免感嘆人與人還是不同的。眼前這位公子不僅長得美艷,談吐中語氣輕淡,透著儒雅,而且沒有一分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