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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都是習慣使然,曾經讓葉濤這個“繼承者”尷尬的親昵,他竟然也接受了,且越來越習以為常。電影結束的時候,葉濤已經睡著了,睡夢之中感覺自己被搬動,葉濤撩起眼皮兒看了看,視野有些混沌不清,感覺是熟悉的人,就又嗜睡的閉上了眼睛。周子騫動作輕緩的把葉濤放到床上,見他睡顏安穩恬淡,不由心生柔軟,在他眼角的那顆小淚痣上親了一下,輕聲道:“晚安?!?/br>一枕黑甜,葉濤的睡眠并沒有被疲憊影響,轉天醒來時房間里就他一人,周子騫把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擱在了床上,衣服上蹲著一只散發著醋味與怨念的貓。“喵--”昨晚上為什么不去找我?“喵--”害我和小城擠了一宿,差點被他壓成相片!“喵--”少來!別以為動動手指頭我就會原諒你!“喵~~”好舒服,不由自主的亮出了柔軟的肚皮。通常狗才喜歡被揉肚皮,不過葉濤的手法很好,被他揉肚皮是種享受,所以寶少爺在這件事上放下了架子……或者說尊嚴。第42章災病不斷周云溪是早產兒,從落生起就弱不禁風,幼時幾度險些夭折,病的最要緊的那回連裝裹都預備好了,要不是周家家道殷實,請的起名醫給的起良藥,照料的悉心周到,他怕是很難活到今日。然而今年秋冬交替,小少爺竟然無病無災的熬過去了,這是往年從未發生過的事,寶寶在為葉濤高興之余也有那么一點不平衡,同一個身體,我用的時候就災病不斷,換成他用就不一樣了,難道說倆人的靈魂質量不同?寶寶覺得奇怪,周子騫也覺奇怪,與劉老喝茶時問及侄子近來吃的藥與平時有什么不同,被劉老告知藥還是那些藥,不同的是用藥人的心境。中醫所謂的調養不單指養身,還要養心,養心即為養性,而心境平和是養性的基礎也是關鍵,戒驕戒躁,心平氣和,對身心的養護自然大有益處。侄子的性情轉變,周子騫比任何人體會都深,但他沒想到會帶來這么大的福利。可惜好景不長,沒能消消停停的度過這個冬季,周老爺子便打來了電話,問他們幾時動身,再有半月就是春節了,依慣例周子騫要帶著兩個侄子去徽州與父親團聚,當然這種慣例要視周云溪的身體狀況而定,去年周云溪就沒去成,今年暑期老爺子讓兩個孫子過去,周子騫也代為回絕了,春節怎么也得過去一趟。臘月二十,一行人動身趕奔徽州,一路舟車勞頓,葉濤到了徽州就不客氣的病倒了,隨行的葛其不及他的老師有威望,不被周老信任,老爺子的大夫被連夜請了過來。其實不是什么要緊的大病,葉濤只是在途中受了涼,無奈他體質太弱,那些普通的感冒癥狀落在他身上格外的兇悍放肆,似乎要把換季時少受的那一茬兒罪連本帶利找補回來。小城春節休假,沒能一起來徽州,這邊的傭人缺少照料小少爺的經驗,周子騫不放心把侄子交給別人,就親力親為的照顧起了病號。夜里葉濤高燒,身上忽冷忽熱,周子騫忙著給他冷敷,一遍一遍的用酒精擦他的手心腳心,折騰到凌晨時分才上床,把葉濤抱在懷里輕聲哄慰:“睡吧,睡醒了就不難受了?!?/br>葉濤燒的稀里糊涂,都快不記得自己姓甚名誰了,只知道有人在為他取暖,那人的聲音柔和沉穩,讓人莫名安心,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斷斷續續的燒了幾天之后葉濤又開始咳嗽,雖然這是感冒將愈的癥狀,可每次咳起來都撕心裂肺,像是要將這副羸弱的身體掏空震碎一樣,葉濤時常半夜咳醒,越是躺著咳的越厲害,周子騫就把他扶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里,給他拍背順氣,喂水胃藥,直到緩過那一陣才將他放回床上。葉濤躺了六七天才起炕,連續數日寢不安席的周子騫把自己熬成一只英俊的熊貓,葉濤看著他眼底的陰影,心底像被投進一顆小小的石子,漣漪一圈圈蕩開,失了原本的清靜。葉濤沒被沖昏頭腦,他很清楚周子騫所有的關心愛護溫柔耐性都是給周云溪的,而葉濤不過是周子騫連聽說都沒聽說過的陌生人,可是如今享有這些的是他葉濤,而這種被人捧在手心里體貼愛護的日子他已經過了近一年了,他非草木,如何無動于衷?只是兩人的關系在那擺著,一切僅止于心動,再不能有半分逾矩的念頭。二十九晌午,傭人將兩個生面孔的男人帶進了葉濤與周子騫所在的客房,其中一人拎著個小箱子。“頭發長了,我叫人過來給你剪剪?!敝茏域q摸了摸葉濤的發尾,“剪完洗個澡?!?/br>葉濤才見好,本不該折騰這些,可老理兒講究正月不剃頭,年前不剪就得等二月二龍抬頭了,為了讓侄子利利索索的過這個年,周子騫只能這樣安排。葉濤這個指令等了好幾天了,打從到了徽州他就沒得一天消停日子,為了幫他退燒周子騫連著給他搓了好幾天酒精,弄的他跟個酒膩子似的,個人衛生全靠擦。見他略松了口氣,周子騫故意逗他:“不想洗?不洗也成,你汗毛孔里流的就是川貝枇杷露,臭不了?!?/br>葉濤淡道:“還是洗洗吧,您都被我熏的分不出香臭了?!?/br>周子騫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欣慰道:“可算有點精神了?!?/br>周家請來的剃頭師傅是徽州有名的造型師,手藝精湛,態度認真,條件允許的話能把主顧的腦袋當成工藝品那般雕琢,可今天的主顧是個病秧子,沒那么多精力由他折騰,周子騫頭都沒讓葉濤洗,拿水壺噴了噴就下剪子了,倒是給造型師的助理省了不少事。老爺子過來探望孫子時,葉濤才剪完頭發,周子騫出去了,傭人在浴室里調熱水,屋子里就葉濤自己。“好點了嗎?”周顯仁不是個隨和可親的老人,對待兒子他幾近嚴苛,面對孫子也談不上很親和,他不是不喜愛自己的孫子,只是個性使然,縱然喜愛也是擱在心里,不會流于表面。“好多了?!比~濤給老爺子倒了杯茶,“聽小叔說您也有點咳嗽,我怕把感冒傳染給您就沒過去?!?/br>“老毛病了,不礙事的?!敝茱@仁有肺病,還有癆病的底子,每逢冬季就容易咳喘,要不是因為身體如此他也不會將孫子留在京城讓次子照顧。來徽州之前葉濤和老爺子通過幾回電話,也在照片上見過這位氣度威嚴的當家人,周顯仁似乎不太喜歡拍照,留在京城家里的都是早年的照片,那時周顯仁不過五十出頭,眉宇間還留有年輕時的豐神俊逸,如今卻是形銷骨立,滿頭皆白,他還不到七十歲,即便垂垂老矣也不該是這般滄桑模樣,他的頭發是在痛失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