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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點規則都不和他們玩。 這可真是眼前有墻砸不得,李白題詩在上頭。 李白如今已經不是什么魏家魏白了,不出名的士族子弟一般都是在名姓前冠以X家的前綴,但他出了名,且是大肆揚名,整個曲沃乃至大晉的文人圈子,已經沒人不認得魏白了,故而他走到哪里都是一聲接著一聲的魏白來了。 李白揚名的過程很是粗暴,驚才絕艷四個字就是為他而生的,沒人比他更懂寫詩,普通人還需要一個晉身的臺階,但李白不需要,才華到了一定程度,連規則都會為之讓路。 李白的詩如今已經是一首千金了,偏偏他還不一定樂意換,興致起來了贈他一壺好酒能換三五篇,沒有興趣誰來求都不理會,背靠著魏家衣食無憂,等閑人也無法以勢來壓,李白如今是真正過上了逍遙自在的日子,近來正準備出游,游歷一下異界的名山大川。 他年輕時想過做官晉身,也曾摧眉折腰,如今才發覺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權勢地位,他身系半唐才氣投身滾滾紅塵,退出名利場時只剩滿身狼狽,今日一切唾手可得,卻更懷念山河之遠。 ☆、第110章 春時 今年的春耕要比往年早一些,春寒過去得太快,曲沃每年這個時候還要穿幾層厚衣,今年已經是春衫遍地,頗有一種生機盎然的意味。 阿燕從國子監出來,她是三年生,雖然第一年算的是中途插班,但她學習刻苦,也有一番天賦,已經能夠跟上老生的進度,不需要再和兩年生同堂聽學,國子監的氛圍一向很好,但她并不求人脈,只和周兒交好,如今國子監放春假,因要修葺,不能再住在學舍里,她和周兒一起湊了些銀錢,在外找了個房子租住。 國子監每年是給學生一部分補貼的,尤其是女學生,又多了一份補助,前者是朝廷的公賬,后者是國子監長周先生的私人補助,周先生年紀大了,又沒家室,只想盡其所能照顧好學生們,聽聞有許多女學生因為上學的緣故和家里鬧翻,或者干脆就像周兒這樣沒有家,就自掏腰包每年多給一份錢,算是把這些學生當成了小輩。 租房距離國子監有些遠了,是一處臨街坊市的二樓,曲沃的坊市有大有小,規模也有區別,有的坊市是富貴人家才能花銷得起的,有的是士族階層才能進,除此之外,大部分的坊市都是百姓聚集之地,也是城衛司和鳳翎衛重點巡查的地方。 因為認識秦杉,有不少鳳翎衛都認得阿燕,一來二去也多了幾分照顧,阿燕年紀小,長得好,又在國子監讀書,縱然以前有些什么,長期處下來也會讓人忘卻這些,有不少鳳翎衛明里暗里試探秦杉,畢竟自家頭兒也老大不小的了,阿燕娘子的出身做秦杉的正妻不大可能,妾室還是可以的,畢竟是個很有能力也很努力的娘子了。 秦杉其實頗為糾結,他從前讓人對阿燕多加照顧是憐惜她的遭遇,而不是別有所圖,后來倒是真的對這個堅強的女子生出幾分好感來,然而這幾年他也算是陛下眼前的紅人,知道陛下幾次提起過阿燕這個人,陛下是個少言語的人,很多事情都放在心里,提一個人好幾次就是難得的在意,能被陛下記掛在心,往后的前程不會小,他敢在這個時候納陛下看中的人做妾,腦袋怕是不想要了。 可娶阿燕為妻,他又抹不開這個面子,如果只是當年的案子,他還可以說服自己,可阿燕先前被人害進女閭,實打實接過許多客,甚至如今曲沃里還有人認得她,作為一個普通的男人,秦杉確實退縮了。 阿燕是個敏銳的人,她對男人早已心冷,但秦杉不同,他救她出牢獄時的那一眼,注定了這個人對她來說會很特別,假如秦杉肯放下偏見認認真真和她相處,她很可能對他破例,相信一次情愛,可秦杉這幾年的態度她看在眼里,索性就不再多想。 放下一份從未開始過的感情比想象的要容易得多,在秦杉還沒猶豫完的時候,阿燕已經決定不再理會。 臨街的坊市樓下開著點心鋪子,香得很,街市上人來人往,就是晚上也吵鬧,二樓一般不住人,但租金便宜,只租一個月,阿燕和周兒兩個人簡單收拾了一下租房就住了進來,如今已經住了十來天。 周兒平時不怎么出門,她看書快,十天前從藏書樓帶出來的書已經看完了,阿燕正好有事要回去一趟,替她拿了一些書回來,剛上二樓,阿燕就聞見一陣rou香氣,頓時歡呼一聲,“好香!今天是什么日子,有紅燒rou吃?” 周兒正在臨時搭的小灶邊上扇火,聞言頭也不抬,只是聲音略低了些,說道:“你自己的生辰自己都不記得,難為我替你記著?!?/br> 阿燕這才想起,今日是她的生辰。 周兒是沒有生辰的,她生下來就被扔到育嬰堂了,阿燕平時也不在她面前提這個,她都忘記自己是什么時候把生辰告訴周兒的,只好干笑兩聲,把裹了幾層的一疊書拿給周兒看,“這是你要的幾本,你看書那么快,我又多拿了一些,還有一本孫夫子寫的西域游記?!?/br> 周兒抬頭看了一眼,臉上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為了阿燕的生辰,周兒燒了一海碗紅燒rou,是專門請屠夫切的最好的一塊rou,肥rou厚得有兩指,又狠狠心放了許多糖和醬料,燒得香甜,兩人就著一碗紅燒rou各自都吃了兩大碗米飯,連湯都刮干凈了用來拌飯吃。 吃完飯,誰都沒動彈,過了好半晌,周兒才舍得呼出一口氣,嘆道:“我以前從來沒想過能就著rou吃飽飯?!?/br> 阿燕揉了揉鼓脹的肚子,只道:“一頓紅燒rou,真是比什么都舒心?!?/br> 周兒并不知道阿燕悶在心里的那段感情經歷,只覺得回味無窮,等肚子里好過了一些,又去把碗筷收拾了,到中午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寫國子監的月卷,窗口透進來的陽光正好,照在兩張認真的臉上,仿佛連春風都為之溫柔幾分。 樓下的坊市里,姬越一身尋常衣物和張異走在人流中,身后跟著幾名普通打扮的鳳翎衛,不遠處也有一些貌似行人的鳳翎衛,比起第一次微服,姬越如今已是很有進步了,正是白天,坊市人來人往,但看見姬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覺得新奇。 姬越一無所覺,她的服飾其實和以前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如今她歲已二十,身材發育,已經能從模樣上瞧出分別了,一個女人束發戴冠,穿著男子服飾,和男子一起走在街上,還是比較顯眼的,士族嬌女通常是乘坐車輦游玩,不會給男人近身的機會,改換男裝是話本里才有的故事。 對姬越來說,旁人的眼光并不重要,她所在的地方,沒人敢不注意她,至于束發戴冠,這是她的習慣了,男裝比女裝要簡練得多,穿起來方便,什么女為悅己者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