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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嗎?” 素娘不怎么服氣,“我只是不樂意和男子一起坐,你怎么說得我像怕了你似的?我才不怕你?!?/br> 周原笑得一張胖臉直顫,拍了一把桌子,說道:“好!有志氣!我就反感那些柔柔弱弱見人就躲的小娘子,能上學為什么不上?能做官為什么不做?我jiejie也是,怎么勸都不肯來,再勸就哭,煩死了。這樣,阿素,你以后有什么不會的都來問我,我給你補習!” 素娘的臉有點紅了,尤其見其他人都朝她看,但這反而讓她心里升起一股奇怪的驕傲感,她把頭高高地昂了起來,哼道:“你要是有不會的,我也會教你的?!?/br> 小胖子笑得更開懷了。 兩人平日里沒有太多交流,在官學反而聊得十分投機,小胖子還給他的幾個朋友介紹了素娘,素娘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梗著脖子坐著,說話的聲音都比先前大了一些。 柔娘一個人坐著,離了家人,周圍的人都在忙著報名,也有不少女子穿梭其中,她哭著哭著就不哭了,默默坐了一會兒,然而但凡有人敢靠近,她就瞪,到最后也沒有人敢坐到她的身邊去,因為是郡守的女兒,倒也沒有講師敢多言。 報名之后的半日課程里,素娘和小胖子周原時不時討論幾句,又引來幾個前后桌的討論,到散學的時候,已經有了好幾個朋友。 ☆、第65章 二狗之答 李廣正在訓練, 他武藝出眾,在新兵里十分出挑,順理成章做了新兵營的百夫長, 手底下管著一百來個人, 不得不說, 哪怕換了一個世界,只要還在軍營里, 他就覺得踏實。 這里的軍營和他所經歷過的不同,一日能有三餐飯, 每隔兩日食葷, 五日一次軍陣演練, 演練過后還有一頓炙rou吃, 他以前跟隨在皇帝身邊時也就這個待遇了,但這在晉國只是普通軍士的定額。 漢朝士卒辛苦, 尤其是后期對外戰事頻繁, 一旦出征就是拿人命去填,將士們在戰場上殺敵流血,卻換不來公正的待遇, 往往軍餉被人克扣, 撫恤到戶減半, 軍中吃得也不好,長日不見葷腥, 將領可以殺羊宰豬吃rou, 他與士卒同食在漢軍中卻顯得特立獨行,與眾將領有別。 尤其是冠軍侯, 生活作風奢靡就不提了, 因為長途奔襲的緣故, 冠軍侯向來只挑軍中精銳,但他用兵如用墨,絲毫沒有憐惜,往往帶出去多少人,能剩一半回來都是好的,對士卒沒有基本的體恤憐憫,眼里只有勝負,在這一點上,李廣和很多老將一樣,都是不喜歡霍去病的。 但有時候李廣也會想,用一部分人的性命來換取勝利,使得戰事更快平息,從歷史的角度來看,損失是否其實更???不過他也知道,冠軍侯是不會想這個的,這個年輕人仿佛生下來就是為了打仗。 仿佛生下來就是為了打仗的冠軍侯坐在營帳里,一手拿針,一手拿線,一臉謹慎地看著自己褲子上的破洞。 鳳翎衛的制式軍服一季兩套,他是新人,有四套衣服,還是很寬裕的,但鳳翎衛除了當值,平日里還有cao練,cao練過后還有蹴鞠耍樂,新衣服的料子總是更硬實一些,容易破損,加上鳳翎衛軍服有一樣的毛病,褲子緊,其他人基本上都是自己拿回家縫過幾道的,霍去病沒有這個條件,也沒人和他說,穿到現在除了身上這一條胡服長褲,剩下三條全都開了襠。 軍中是不興開襠褲的,既不方便cao練,也不方便蹴鞠,霍去病在問了一圈之后,還是借了針線自己回來補。 霍去病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補過褲子,第一次上手顯得有些笨拙,沉下心之后,他又覺得縫褲子沒那么難,只花了半個時辰就把三條褲子都縫好了,雖然針腳有些歪斜,但鳳翎衛里沒有家人幫忙的也就是這么個水平。 褲子縫完,同帳的孫因在外面叫嚷了,霍去病這才把針線放在桌上,想了想又細心地拿了個竹簡蓋住,這才出去了。 鳳翎衛的業余活動十分豐富,包括但不限于蹴鞠,馬球,投壺,摔跤,不湊巧的是,這些霍去病全都會。 眾人見他合群,雖然有時候還是會有一些人冒酸氣,但畢竟大家都是良家子出身,生活環境不算復雜,也沒怎么認真針對,處著處著也就習慣了。 一場蹴鞠賽打完,霍去病擦了擦一頭的汗,那邊又有人來叫,下午是他當值,這會兒就該過去了。 宮中當值從來只有提前到了站在外面等,沒有到點趕過去再補上的,但凡宮門前少了一個當值的人,整個營都要受罰。 深秋八月,枝頭落葉盡,姬越結束了一天的公務,起身時有些頭暈,站著緩了下,一直沒吭聲的史官張異忽然開口道:“陛下久坐,不宜速起,最好是向后仰幾下,拉伸軀體,再慢慢起身?!?/br> 姬越見他說得十分有經驗的樣子,又想到史官基本上都是一坐坐一天,也覺得有道理,向后仰了幾下,又伸了一個懶腰。 張異的視線立刻向下,他現在已經很有自覺,只要陛下做出不符合身份的行為,他就移開視線,假裝沒有發現,這樣也就不需要勸諫。 反正他勸諫也沒有用。 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姬越忽然看到了門口站崗的兩列鳳翎衛,目光落在秦杉身上,又看了看霍去病,問秦杉道:“此人來了多久?” 秦杉連忙說道:“回陛下,王二狗來了差不多三個月了?!?/br> 霍去病把頭稍稍抬起來,視線向下,眼簾垂落,這是被君主注視時應有的禮儀,臣不能直視君,但要讓君主見到自己的臉,天威難測有時候只是因為沒法察言觀色。 姬越點點頭,說道:“朕擬明年開春對西域用兵,你有何看法?” 這話不是對秦杉說的。 霍去病悄悄抬起一只眼睛,發覺姬越看的人是自己,神情一肅,他壓根沒想到機會來得如此之快,對于西域的形勢,他也是聽聞過的,這會兒也不怯,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辭,就道:“西域大小三十六國,積弱者十幾之數,剩下的唯有烏孫、焉耆、姑墨、月氏、龜茲等西域大國有威脅,兵員多則兩萬,少則五千,臣以為應當遣樓蘭軍先下五千之國,以小股騎兵擾亂諸國后方,佯裝大軍,使其難援,一旦西域之國被下半數,哪怕西域諸國再行聯盟也無力回天?!?/br> 姬越問道:“小股騎兵能做到牽制數個西域大國?” 霍去病不自覺地又把頭抬了起來,黑亮的眼睛透著灼灼的光,斬釘截鐵地說道:“能,只要帶兵的人是臣?!?/br> 秦杉差點被嚇死,又不敢多嘴,一腦門的汗都急出來了,這個時候姬越的一點點沉默都能讓氣氛凝滯成結,跟在姬越身后的張異卻忽然抬了一下腦袋,作為史官,他莫名來了一種奇異的預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