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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望了望,只見不遠處任羲羽似乎也剛剛結束訓練,正與師兄孫遷一同向他們這邊靠近。任羲羽和孫遷是同一師門下的子弟,自然日常的訓練都是一起做的。“羲翎,你們今日的練習可還順利?”孫遷溫和地笑道。“也就那樣吧,”任羲翎道,“師兄你們呢?”孫遷看了看身邊的任羲羽,似乎正要在他后腦上拍去,慌得任羲羽連忙驚恐地抱住頭,滿臉的怨念。“孫師兄你別打我了,會打傻的!”“胡說什么,連我都打不過你,你還擔心被打傻?”孫遷轉身朝著任羲翎道,“羲羽他太厲害,我大約這輩子都贏不了他了?!?/br>任羲羽似乎有些不滿:“你可是師兄啊,怎么可能贏不過我,肯定在偷偷讓著我是不是?”孫遷笑道:“說過沒有了。你比我強就是比我強,不必謙虛?!?/br>任羲羽氣不過,扭過頭去不再理他。容瀾偏頭向這邊掃了一眼,卻也沒說什么。臺上的任桓將手一揚,登時場上便一片肅穆,都嚴肅地望著等他發話。任桓清了清喉嚨,朗聲開口:“諸位,此次召大家來,乃是與凌霄門和孤塵門有關?!?/br>任羲翎、容瀾以及容湘聞言,齊齊一臉驚異地盯住了賈遇。賈遇也是目瞪口呆,壓著嗓子哀嚎道:“不是,我真的不清楚,怎么我說什么就來什么???!”“前日凌霄門不知為何突然對孤塵門發動奇襲,孤塵門不得已向我們求助,本人自是答應了。因此我需要約五十名子弟同我一起去支援孤塵門,三日之后出發?!?/br>容瀾稍微向任羲翎那邊靠近了些,低聲道:“青龍真玉?!?/br>任羲翎點了點頭。能讓凌霄門和孤塵門兵戎相見的原因,除了青龍真玉之外也沒什么其他的了,依照賈遇的說法,應當在幾年之前青龍真玉就已經歸了孤塵門,為何凌霄門卻忽然要對孤塵門發動襲擊,這么一想倒是有些師出無名了。畢竟是五門之事,天行門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人家都求助上門了,更是責無旁貸。弟子們的呼應十分積極,很快便湊齊了任桓所需要的人數,準備物資亦是效率極高,三日之后,準時出發。此刻,任羲羽正瞧著緊緊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少年,很是頭疼地扶住了額頭。“我說你們兩個小孩兒非跟來做什么,是還沒被我爹罵夠嗎?!”“任師兄自己都尚未成年,好像沒有資格說我們小孩兒吧?!?/br>任羲翎看到容瀾滿臉正經地胡說八道,這答復卻又有道理得讓人無法反駁,忍笑忍得極其辛苦。當時容瀾對他說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讓任桓同意帶他們二人一起,于是兩人商量了半日,又在任桓面前軟磨硬泡了將近一個時辰,被任桓罵到耳朵起繭,總算是勉意答應帶他們兩個來了。不過倒也多虧了他們兩個非要跟來,令原本沒有機會來的任羲羽和孫遷也得以同來照顧他們,順便湊熱鬧。任羲羽今年十八歲,嚴格來說也還是個孩子,卻被迫接下了這個看護倆小屁孩的任務,就算大部分事都輪不到他管也還是令他叫苦不迭。任羲羽原本和容瀾的關系不算親密,這幾日來倒是領教足了容瀾膈應人的功夫,又因為同他弟弟一樣口齒說不上伶俐,言辭辯論中永遠占不得上風,三番五次被氣得幾欲吐血。若不是有孫遷在旁邊耐心調解,他大概早就瘋掉了。任羲翎看了看在他們身后不遠的其他弟子們,因為年齡比較小,他們自然是處在掌門身后和其他弟子之間最安全的位置,就算是前后夾擊也不至于首當其沖。他們身后的弟子并沒有如同以往那樣穿著天行門的勁裝,而是統一換上了淺褐色裝束。任桓為了使凌霄門在遠處看不出他們是來支援的外門弟子,便讓弟子們穿上了孤塵門的門派色。最初弟子們自然是不愿的,不過既然是掌門的命令,他們也不會違逆。此刻那些弟子們臉上都是清一色的嚴峻,在那表層下還有緊張與興奮。天行與孤塵相距實在太遠,因此孤塵門掌門答應他們會盡量將戰線拉至與蜀地更近些的地方,拖來拖去,戰線竟到達了漢陽一帶。任桓顯然打算速戰速決,因為正面交鋒正是天行門功學的魅力所在。他們準備的物資絕對足夠,但也不算多,畢竟他們只是來支援的。任桓早在出發之前就已明確告知,如果能夠成功當然好,但是若在物資消耗接近完畢之時還未結束,一定要直接回去不要戀戰。他們將營地駐扎在了與漢陽距離比較合適的位置,既能夠保證可以隨時發動突襲,又不會因深入戰地而無法及時撤回。任桓并沒有經歷過很多戰亂,此次卻意外地對戰略戰術之類十分精通,令所有人都大大驚訝了一番。“容瀾,你說我們這次支援……能成功么?”“成功不成功的,都不關我們的事,反正出力的又不是我們?!?/br>兩名少年躺在帳內,夜已漸深,營地內寂靜得只能聽見微弱的蟲鳴。其他弟子都已熟睡,只是二人就如同第一天練功的前夜那樣,再度不約而同地失眠了。任羲翎無言地望著頭頂,被封住的帳頂讓他看不到星空,忽然就有些想念在門派中常見的那些熟悉的星斗。此時正值夏日,夜晚并不算涼爽,反而甚是燥熱,僅著單薄的中衣都不安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容瀾,你為什么說一定要我們兩個也過來啊。睡在這種地方,你真的不覺得難受?”“天天待在門派里,你難道不覺得無聊?像你這種一天到晚除了傻呆呆練功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還是多出來見識見識比較好?!比轂懓卜€合目答道,語氣活像個小大人。任羲翎被他噎得一嗆,反駁道:“什么話!說得跟你知道的比我多多少一樣?!?/br>容瀾呵呵一笑:“我不過是將事實說出來而已?!?/br>“……”論口舌功夫,任羲翎是斷然比不過容瀾的,只能強壓憋屈躺好。兩人的呼吸在小小的帳內交錯起伏,讓人愈發躁動。任羲翎終于忍不住一把拉開蓋在身上的外衣坐起身來,看著身邊容瀾安靜地臥在那里的樣子,心中升騰起一股沒來由的煩躁。“你要是睡不著就出去走走,別連累我也睡不著?!?/br>容瀾偏過頭拋下一句,重新合上了雙眼。明明他根本沒有入眠,反而說的像是任羲翎擾了他清覺一樣,任羲翎見他這個態度,心下越發不爽,語氣不禁變得有些沖起來。“你不是也沒有睡著么,怎么你不出去?”“這是我們兩人的帳子,我憑什么出去?!?/br>任羲翎被他堵得說不出話,糾結了半天到底是出去還是留下,低頭一看容瀾正眼含戲謔地盯著他,干脆賭氣又躺回去,猛地拉上外衣一直遮到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