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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經想法。“羲翎哥!”任羲翎收了匕首,正欲回身離開,耳邊就傳來了這么一個喚他的聲音。他下意識地向著聲音的方向轉過頭去,引入眼簾的果然是那個年輕的女孩身影。“阿湘?!彼麥睾偷貞?。“羲翎哥,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害得我好找,”容湘不滿地怨念道,“方才門主召集我們去演練場講事情,你為何沒去啊?!?/br>任羲翎聞言,臉色有點難堪:“啊,我沒聽到鐘聲……”容湘盯著他半晌,極其無奈,不知道該說他什么,最終也只得搖了搖頭。“門主才剛說了最近別來這附近,結果你就出現在這兒,你自己說這都是什么事?”“我……”任羲翎看了看不遠處那座并不算熟悉的建筑,驀然地一陣復雜的感情涌上喉間,堵塞得十分難受,再也笑不出來了。就在這里,曾經那些場景紛亂地涌入腦海,引起陣陣刺痛。容湘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亦是失言了,微微地垂下了睫毛。“羲翎哥,以前的那些事都過去了。你也別再想了,想再多也無法改變的?!?/br>“阿湘?!?/br>任羲翎突然叫了她一聲。“我想出去走走,算是換換心情吧?!?/br>容湘有些意外:“現在出去嗎?可是過不了幾日就是考試的日子了?!?/br>任羲翎柔聲道:“不會很久的,在考試之前就能回來?!?/br>容湘看著他,目光含著些許擔憂。“那需不需要我陪你……”“不必了,我想一個人。一會兒我就去請示外出?!?/br>任羲翎此刻的心情真的說不上好,不過他還是如同往日那樣,在臉上掛上了非常溫和親切的笑容。一人難過也就足夠了,無需牽連到別人也跟著難過。去掌門那里請示比想象中要容易一些,或許是掌門自己也仍處在青龍真玉一事的震懾之中,他難得地十分能夠理解門人的心情,不過幾句話下來,任羲翎便被準許了。他換下門派服裝,挑了一身很不惹人注目的黑衣穿上,也沒帶什么東西便徑自出了門派。說起來他已然不知自己有多久沒有外出過了,對于附近的印象還停留在許久之前,一時間覺得很是陌生,都有些找不到路了。不過他本來就沒什么特別的目的地,信步亂走,不知不覺間就離了小鎮大路,來到了一片未曾見過的樹林之前。任羲翎皺了皺眉,對于要不要進這片樹林有些猶豫。在他的印象之中,樹林通常都是最適宜隱蔽最容易出現一些料想之外事情的地點,腦中莫名其妙地胡思亂想起來,可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覺自己已然鬼使神差地走進去了不短的距離。他忽然覺得自己那些疑神疑鬼的想法很是可笑,就算真的會發生什么,也不至于這么巧就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索性袖子一甩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但是走了沒多久,他就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四周,的確是有些太過安靜了。按理說這樹林也說不上太偏僻,偶爾能見到些什么人很正常,沒人才是不正常了。任羲翎喉間一緊,覺得這里可能真的沒有他想象中那么簡單。他站定腳步,打算先研究一下這附近的情況。誰能料想到他的猜測在下一瞬就被證實了,耳朵捕捉到了空氣中傳來的那急促而尖銳的破風之聲,他下意識地想要閃避,可是一切都已遲了。脖頸上的某個xue位猝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并且迅速變成了飛快漫布開的酥麻。任羲翎登時便感到眼前一陣天旋地轉,他只來得及暗罵了一聲不好,身軀便已沉重地墜落在了地面上。“你來干什么,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br>……誰在說話?任羲翎的眼前一片混沌,他努力轉動著僵硬的頭部,視野中終于緩緩出現了一個遙遠的身影。那身影與他離得極遠,看不清面孔,只能隱約分辨出他穿了一套藍色的衣服,又仿佛是被灰霧籠罩了那般,極度的飄渺迷離。任羲翎嘗試著開口,他想問那個身影是誰,卻覺得喉嚨像是被什么封住了,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若是強行說話,恐怕喉管都要被生生撕裂。“果然,就連你也不相信我?!?/br>不相信什么?任羲翎驚愕地睜大了雙眼,這個人說的話,為何如此莫名其妙,他真的是在同自己說話么?任羲翎只覺得那人身上穿的藍衣極為熟悉,冥思苦想了半天,他福至心靈,這才明了了。那分明便是他穿慣的天行門的門派服飾,怎么可能不熟悉。這人是天行門的?可……正思慮著,那人又開口了,這次說的話更加莫名其妙。“呵,這下你高興了吧?!?/br>高興?他為何要高興?而就在此時,任羲翎的瞳孔猛然縮緊。那人身上的藍衣,開始逐漸暈染開了道道深紅色的血跡,就像是從體內流出的鮮血浸透了布料,觸目驚心,任羲翎甚至感覺自己在那一刻真的聞到了血液的甜腥氣味??赡侨司腿缤瑹o事一般,任由血流從體內涌出,身形就連晃都未曾晃一晃。那人似是輕笑了一聲,隨即用極為凌厲冷酷的音色道出了最后一句話。“此生,永不相見?!?/br>任羲翎猛然開啟雙目,一口氣淤積在胸口令他險些窒息。陳舊的天花板在暈眩的視野中顯得有些扭曲,他的心口錘動如雷,劇烈地喘息著。手摸上額角才發現鬢發都已被滿頭的冷汗浸得濕透。大約是木榻的質感過硬,任羲翎感到后背有些微微的酸麻。他嘗試著遲鈍地扭動了幾下頭部,傳來的絲絲鈍痛感便讓他不禁皺緊了眉頭。屋里飄散著陣陣藥材的苦香,是一種很陌生的味道。屋中裝潢十分簡陋,除了一個小衣櫥,一張臥榻和一套桌椅之外便再無其他,這房間的主人生活說不上清苦,但與富貴也絕對不著邊。他只依稀記得自己是在那林中失去了意識,那現在……“醒了?”任羲翎心下正疑惑著,卻見半掩的房門外走進來一人。他穿著簡約的淺色寬袖長衣,掩映在披散下的長發之間是一張年輕的面孔,手中還端了一個放著瓷碗的托盤。“喘得這么厲害,是做夢被魘住了吧?!?/br>任羲翎望著那張面帶笑意的臉龐,念起自己剛醒之時的表現,大約睡眠著實不是很安穩。他只依稀記得自己的確做了夢,不過夢境里發生過什么,則是想不太起來了。“……讓閣下見笑了?!币幌胧虑?,任羲翎只覺頭腦的暈痛越發嚴重了幾分,又是緩了半天才能勉強擠出這么一句,聲音竟有些微微的顫抖。“哎,別這么說。我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