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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然后在單主尖酸刻薄的目光中,背著小姑娘轉身下山。 單主大鬧團隊,不肯付尾款,也不接受退款,一定要林夭公開道歉,道歉還要置頂在微博。 林夭倒在地下室的床上,放空。 老板打電話跟她說:“林夭,要不算了?” 林夭笑了笑:“要不您辭退我吧?!?/br> “不行?!?/br> 他很愛惜林夭的才華。 林夭掛掉電話,盯著斑駁的天花板,疲憊地閉上眼。 手機響了很久,江意禾打來的。 她坐起身接通。 “怎么了?” “……” 那邊是死寂的沉默。 林夭皺眉把手機拿下來再看一眼,確定是江意禾的電話。 “喂?” “嗯……林夭,你還好嗎?” 江意禾的聲音很蒼白,字與字之間的凝滯明顯。 她們不算長時間斷聯,偶爾也會打電話,她從不會這樣說話。 林夭瞇起眼:“出什么事了?” 又是一陣沉默:“沒事?!?/br> “你騙我?!绷重埠V定。 她們認識快十年了。 “你呢?你還好嗎?”江意禾啞了聲音。 “我很好?!绷重残?。 “你不也騙我?” 兩個人同時沉默了,兩邊的背景都寂然無聲,像茫茫無際的黑暗,把她們淹沒。 林夭抱著膝蓋,一邊低頭抵著,一邊輕笑:“我真的很好,沒騙你,你怎么了?你不說我就飛回西州找你了?!?/br> “你有錢嗎?” 林夭心里咯噔一下:“你出什么事了?” 她不吭聲。 “我明天飛回去?!?/br> “不用,你飛回來也沒用,我……聯合股東策反了,把我爸氣進醫院,去世了,夏家那個女人要告我和江嘉屹,向法院申請資金凍結……” 江意禾吞吞吐吐,明顯有所保留。 林夭一下子就想到了她和江嘉屹的處境,江元慎去世得突然,正是爭家產的重要時候。 這個事情,林夭的確回去也幫不上忙。 “你要多少?” “兩萬吧,官司不知道打多久?!?/br> 兩萬,只是保證最低的生活需求而已。 林夭重重呼了口氣,道:“我有,今晚我就給你轉賬?!?/br> 掛掉電話后,林夭對著黑暗兀自出神了一會,然后翻開網購軟件,把她省吃儉用剛剛下單的最新機型的單反退掉。 打開電腦,編輯道歉微博,打字、發表、置頂。 把尾款的分成拿到之后,湊了兩萬塊錢給江意禾。 這次之后,林夭遇到再刁難的,她也咬牙忍了下來。 大概兩個月左右,江意禾告訴她官司贏了,因為江夏知的母親意外去世,江夏知雖然在江家,但是一直沒有入江家的戶口。 只是江意禾的口吻聽起來并沒有想象中愉悅和輕松。 她很疲憊。 仿佛有許多事壓在她心里,無論林夭怎么問,她也是笑著說沒事。 再不知道多久之后的一個晚上,林夭接到一個很奇怪的電話。 她洗完澡回來,要是晚一步,大概也就接不到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 接通之后對方一聲不吭,沉默了好久。 “喂?” 林夭一邊擦頭發一邊隨口應。 那邊像一個虛無的深淵,無聲無息,只偶爾低低傳來細微的呼吸。 林夭拿下毛巾:“你好?!?/br> 對面依舊死寂。 林夭懷疑是推銷詐騙電話,率先掛斷,并沒放在心里。 同樣是這一天,凌晨兩點的時候,林夭修完圖剛剛沾上枕頭,還沒來得及深睡,那個電話再次打了過來。 她意識不清地撐起眼皮,接起。 “喂?!?/br> 對面的呼吸重了些,隱隱約約的,林夭似乎感覺到對面的人想說些什么,但聲音都被濃烈的、深沉的情緒消磨掉了。 于是剩下無盡的空白。 林夭困得不耐煩:“說話!” 這次是對面先掛了電話。 這個號碼便如同眾多推銷詐騙號碼一樣,存在過,又毫不重要地消失了。 有一天,她給一個服裝品牌拍攝廣告圖,有個高高瘦瘦的模特,稍長微卷的頭發,輕輕壓了眉眼,眼底沉冷地一抬眼。 原本沒感覺,就是這一抬眼的瞬間。 林夭忽然發覺,這個人與他有著似有若無的相似。 她收回視線看向相機屏幕里的模特,驀地有些意興闌珊。 拍攝途中,林夭舉著相機寥寥拍了幾張,然后把相機交給同事,出去抽了好久的煙。 結束后,這個模特問她要微信。 她端詳了他好一陣子,剛才的相似好像錯覺一樣消弭殆盡。 她拒絕了模特。 似乎是第一次這么冷漠地拒絕一個追求者。 林夭在這座城市輾轉了五年,換了三次房子,從地下室一路換到高級公寓,她付了首款,背上了房貸。 五年時間,江嘉屹沒找過她,她也沒找過江嘉屹。 他們默契的互不相干,像從未認識過。 江意禾時不時會提起他,但似乎是千萬里之遙的事情,并不真切。 逐漸的,江嘉屹的模樣在她腦海里淡化,她偶爾一個晚上閉上眼睛想回想他的臉,忽然發現,她記不起來了。 他唇角似乎是緊閉的又似乎不是。 都忘了。 只有一個朦朧的影子。 江嘉屹徹底成為了閨蜜的弟弟,僅此而已。 這五年里,林夭有許多追求者,她曾經有意與一個長相優越、品性溫和的男人交往,可一旦發展到可以接吻的階段,她就覺得沒勁了。 從前是三個月,現在還沒正式開始,就覺得沒勁了。 林夭忽然發現,她失去了愛任何人的能力。 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讓她放松,別太緊繃了。 林夭后來再也沒去看過。 她覺得自己很放松。 離開西州之后,她沒再被林動糾纏,聽江意禾說,林動找過她,但次次無功而返,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現在做的也是她一直想做的事,雖然忙碌,但很享受。 她沒什么緊繃的。 海市的冬天悄然無聲來了。 跟西州不同的是,這里會下雪,鵝絨一樣在天上飄,林夭疲倦地坐在陽臺,交疊了腿,任由雪花飄到臉上。 她點了支煙,煙霧散開,和干燥的冷氣彌漫在一起,她淡淡望著海市飛雪的夜景。 萬家燈火都在風雪中變得模糊不清。 林夭困倦地緩緩閉上眼。 一道手機鈴聲驚擾了寧靜,江意禾打來的。 她眼睛也不抬,就這么懶洋洋接起。 “嗯?” 一聲含糊不清的悶哼聲。 “林夭,你明天晚上有空嗎?”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