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糧草一把火燒個精光,漠北方寸大亂,這才告降退去。即便如此,那數月里頭,邾城的日子想必是不好過的?!?/br> 趙竹林詫異:“安然,怎的這件事情,你知道得如此清楚?” 趙安然臉上閃過些許不自然,很快說道:“我平日若是無聊,喜歡關注這些事情……畢竟我們的托幼所,將來不止在洛城,必定也要開遍整個大齊?!?/br> “是這樣嗎?” 趙竹林心中更加疑惑,可是兩年多前,趙安然的計劃,明明是在洛城多開幾家托幼所而已啊。 趙安然很快撿起之前的話題:“如此可想,當時民間知道的消息,恐怕都是粉飾之后的消息,實際上的戰事恐怕比我們知道的更加嚴峻。不過,曹家不過是商戶而已,緣何會受到如此波及?曹老爺精明得很,懂得不將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哪怕邾城生意受了影響,也又諸多退路可行?!?/br> “或許正是曹家受的影響不大,但又多少受了影響,才會想出放印子錢的營生來?!?/br> 趙安然并不贊同這個說法,只低頭細想,又仔細看了那封信許久,指著上面曹家的少夫人說道:“譚掌柜寫這封信幾乎是事無巨細,只是為何在寫曹煜恒這位新夫人的時候,卻如此語焉不詳,只說她姓汪,其他的都沒有細說?!?/br> 趙竹林問道:“或許只是家世普通,并不值得一說呢?” 趙安然搖頭說道:“不對,曹煜恒乃曹家長子嫡孫,能干出眾,曹老爺一心想為他尋一個得力的妻室,怎么可能尋個家世普通的?!?/br> 趙竹林點點頭,復又想到從前那曹老爺就看上趙安然,而曹夫人還嫌安然家世不好呢。 瞬間,他就不那么愉快了。 趙安然猶自未覺,只繼續思索著:“汪氏汪氏……汪氏,邾城城主是不是就姓汪?” 城主級別相當于知州,乃地方上最高的官職。但邾城又不同于其他地方,邾城城主簡直可算是自立為王,自成一派,與駐守南北的陸將軍相輔相成,共同守衛大齊江山。 趙竹林又是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啊?!?/br> 趙安然坐在桌前發呆,雖說是盯著那厚厚的信紙,其實壓根沒看進去。邾城城主她記不清是不是姓汪,但她記得,書中的邾城城主是當真自立為王,叛國賣國,與漠北沆瀣一氣,置邾城百姓于不顧,簡直可算是罪惡滔天。 而彼時書里的宋安杰,在陸玄序的教養下,還是個聽話驍勇的好孩子。年紀輕輕的宋安杰與邾城城主拉扯數年,總算是將邾城城主拉下馬…… 趙安然只想著安杰還小,卻沒想到書里的安杰也不大啊。 也就是算算年歲,趙安杰已然十三,正是書里他一展身手的好時候??! 趙竹林又將信看了一遍,發掘之前沒有覺察的地方,說道:“譚掌柜說邾城如今有了起義軍……安然,你說會不會是因起義軍造反,導致邾城如今煎熬,是以曹大哥不得不帶著有孕的妾室跑來洛城。不過各地起義軍都有,像這樣在陸將軍眼皮子底下的起義軍,倒是不多見啊?!?/br> 趙安然心中咯噔,拿過信細細一看,邾城起義軍,字號一個睛字。這是陸玄序的軍隊,而睛,正是他生母名諱中嵌的字,書里的他,是為了紀念那位屈辱自盡的母親。這里,他的生母未死,可他依舊以母親的名字做軍隊字號,大抵是給陸將軍看的吧。 門口響起朱玉婉對素錦說話的聲音:“素錦,表姐可在里面?” 素錦行了禮:“婉兒小姐,我家小姐與大少爺在書房內議事,可要通傳?” 不知所謂何事,朱玉婉半晌沒有聲音,許久才訥訥:“他們在忙啊,那我……不打擾了?!?/br> 趙竹林急促的站起來,快走幾步,上前拉開門喊了聲:“婉兒,你過來?!?/br> 只是又覺得,似乎與趙安然的事情尚未談完,這樣喊朱玉婉過來,著實不妥。 他急急又回過頭,見趙安然手肘撐在桌上托著臉,眼中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仿佛意有所指一般。 趙竹林的臉刷的一下子紅到了耳根。 朱玉婉欣喜的回頭,抱著一疊夾子夾好的書卷,一蹦一跳跑過來,甜甜的喊了聲:“表哥,你們忙完了?” 她朝氣蓬勃的模樣,映在趙竹林眼中,更映入他的心里,忍不住就想去多看幾眼,忍不住,就浮起一絲微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天使們節日快樂鴨~ 今天只有一更哦~ ☆、第 76 章 朱玉婉是進來安排湛州安心托幼所的事務, 既然是第一家洛城以外的托幼所,又是楊正院接手托幼所之后的第一家分所,大家自然是重視非凡。 “安然jiejie, 這位姓楊的雖說是個舉人老爺, 但沒有一官半職,只是個普通縣城書院里的夫子,他去合適嗎?” 楊正院不得空,不能跟著去湛州主持事宜, 選了楊家的一位侄子,專門來管理安心托幼所。 這位楊夫子年近四十,一臉方正, 看著就讓人安心,開口又是之乎者也,長篇大論一番,倒一眼就知他是個讀書人。 最最關鍵的是,這人很是有些迂腐,仿佛讀書讀傻了似的, 生平的愛好就是看書教書, 對管理書院這種事情, 絲毫不感興趣。 又有些灑脫, 平日只醉心詩書, 壓根不在意俗事, 甚至據聞他嫌惡女子俗氣,整日只知柴米油鹽,只知計算得失。年輕時倒還相看過幾位女子,后來是徹底不樂意,對女子很是鄙夷了, 是以年歲一把,還沒有成家生子,他自個兒也渾不在意。 素錦初初見他時,還與趙安然嚼耳根:“是不是楊家的男子都如此,自視甚高,瞧不起女人???什么計算得失,他以為錢財都是憑空冒出來的?沒個煙火氣,干脆不用活在這世上了?” 素錦向來穩重,是頭一回將白眼翻得這樣兇。 趙安然也不惱,只按著她叫她莫要胡說。 不過那楊夫子很聽叔叔的話,雖則覺得趙安然一介女流很是不屑,卻也認為肯為國民教育著想的人,差不到哪里去。是以也多了一些尊重,樂意與趙安然溝通一二。 趙竹林解釋:“楊夫子是最合適不過的,我們也不需要他做什么事兒,只消他是楊家人,又是個讀書人,還是個人人敬重的夫子。聽聞他可不是一般的夫子,從前還曾游學大齊,什么苦都肯吃,只愿傳道授業解惑?!?/br> 這樣的人,許多地方的讀書人或許還對他有印象,自然是最合適不過的。 朱玉婉雖不太喜歡楊夫子,但她也不敢去要求楊家換人,只能默默接受,又倚在趙安然身邊撒嬌,想要安然帶她一起去湛州。 然而趙安然只低頭看著那疊厚厚的計劃書,那是她自己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