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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的流言沒?說是上天不滿,而且如今像是說的……” 她指了指大人們住的地方,不敢繼續說。 方大叔一愣,忙追著問:“啥?是說啥?” 陳姨媽神秘兮兮左看右看,招呼幾位大漢靠近些,才小聲說著:“據聞上天的意思,是對著庵堂朝向不滿,壞了咱們鎮上的風水呢?!?/br> 方大漢一拍大腿:“哎呀,我就說嘛,之前鎮上的風水先生就說了,這庵堂大門得往北開,非得往南,這不是破壞風水是啥?不過陸……呃,不過大人們的決定,也不是我等能解決的是吧?!?/br> “說是若往北開了,庵堂的風水就不那么好了……這是左右為難啊。不過如今再改,工期起碼得拖三個月吶……” “咱們做工的,沒啥干系,上頭怎么說,咱們怎么做唄?!?/br> …… 蝗災的事鬧了七八天,突然就沒聲沒息了。 從前賣菜給趙家的那幾個菜農也都跑過來,價錢降了又降,好話說了又說。 陳姨媽哪里肯饒人:“呦,我們原也是老主顧了,去問你們,不是說沒菜,就是價錢提得高高的,那時候,你們可想著我們也是為難?” “實在不是我們故意的,里長們不許我們賣給你們……” “是是是,而且何家全給買了,我們實在是沒得啊?!?/br> 陶媽陰陽怪氣:“呦何家給買了?那你們趕緊去何家賣去,跑我們這小家小戶里來做什么?” 容長臉兒的農婦忙道:“唉,你們還不知道嗎?何家沒了?!?/br> 趙安然走出來打斷他們的對話:“對不住了,如今我們與公孫居士的農莊簽了契,往后一應的菜rou都由他們農莊來供應,各位大媽嬸嬸們且回吧?!?/br> 幾個婦人都詫異不已,畢竟這公孫居士名頭雖響,仰慕他的都是讀書人,如今這架勢,卻像是種地種出了花樣? 何家怎么樣,趙安然不知道,但這何員外一家,確實是消失得無影無蹤,何家的酒窖,也全都沒了。 荷香鎮以酒出名,之前的酒業基本都被何家壟斷了,如今何家沒了,其他賣酒的,自然心思活絡起來。 陳家酒鋪雖然是小小的一間,但自從趙家與鶴山工地簽了供應飯食的契,這鶴山工人們自發自覺的,也只采買陳家的酒。 生意不愁,陳家便也琢磨著,想將酒鋪擴張些。 趙安然見陳家也是老實本分的人家,便也不含糊,替他們選了好地段,又游說陳家做自己的精品,專門定制帶有自己招牌的酒罐酒瓶。 “若是這酒,也能做出自己的特色,便好了?!?/br> 陳家老爺聽到這里,一拍腦袋:“丫頭,我祖上傳下來釀酒的方子,從前試過,但鎮上也沒人喜歡那味道,你覺得,我們如今要不要再試試?” 趙安然不懂酒,只不遺余力的勸著:“陳家外祖,安然也不大懂,但安然覺得,世事包羅萬象,如今咱們這荷香鎮的客人多,陳家外祖不如多試試?說不定真的能做出自己的招牌呢?!?/br> 再送午飯的時候,趙安然發現這里的監視給換了,新的監視,是個四五十歲的看著就老實的中年男人,對趙安然也客氣多了。 他客氣,趙安然更客氣,三言兩語,將新監視捧得高高的。 新監視笑瞇著眼睛,小聲解釋:“大人說了,跟著他做事,最要緊的是衷心……” 趙安然了然,這是解釋,為啥監視會換人,以前的監視做了什么不忠心的事情,才被換的。 新監視搓搓手:“哎呀,前陣子各鄉各鎮被看管得嚴嚴實實,連帶著大人那邊的飯食采買都不順利,你們趙家倒能堅持下來?” 趙安然笑得甜:“可多虧了公孫居士,不然我們也難辦?!?/br> “那你怎么不與大人說說?大人知道這個情況,自然會體諒你的?!?/br> 趙安然不可置否。 倒是回去的路上,趙竹林問:“安然,我覺得那監視說得對,你為啥不與大人說說?而是要自己去尋法子?我聽聞那公孫居士,并不是好相與的呢?!?/br> 趙安然輕輕笑著:“若我們沒有一點本事,陸大人又何必要用我們家呢?” 趙竹林愣了愣。 趙安然繼續說著:“這件事情一看就是沖著陸大人去的,他一早就知道了,自然也會明白我們的難處??墒撬麩o動于衷,無非是要么想我們主動,要么是想看看我們有沒有能力。他不一定不想幫助我們,但我們一定得做到不可替代才對?!?/br> “不可替代?!?/br> 陶伯步伐慢,漸漸落在大家后面,微微嘆了口氣,對還在回望的趙安然說著:“這一鬧,整個鎮上都要變了?!?/br> 鎮上確實都要變了?;葹牟贿^是虛晃的鬧劇,可組織這鬧劇的人不簡單,整個荷香縣從上到下都有參與。 趙安然不知道陸大人是如何處理的,但知道荷香鎮的鎮長以及下面辦事的諸多官員,基本上都被換了。 而那幾天的事情,也是等如今徹底風平浪靜之后,她才知道得完全。 根本沒有所謂的蝗災,而是有心人故意放出風聲弄得人心惶惶。流言壓不住,上面就發了話,讓所有的里長村長帶著人把守所有的要道,等閑不許人通行。 至于外出干活的人,也全都被禁言,若敢亂說,不止自己,家人也要受到教訓。 輿論發酵得快,鎮壓得也快,據說這位陸大人不是吃素的,竟然立時就調派陸家軍過來,于是整個荷香縣至少是荷香鎮,都換了風頭。 至于從前所說的什么風水不好,也有洛城來了欽天監的人來算過,根本是子虛烏有。 趙安然聽到這里,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件事從開始到結束也不過十天,荷香鎮離洛城那樣遠,離陸家的駐軍更遠,這么短的時間,哪里就能調到軍隊過來? 而且大齊的文臣武將不相干,沒有上面的命令,即便陸家顯赫,也無法干涉荷香縣的事情。 恐怕這位陸大人來修建庵堂是假,根本就是帶著別的任務過來的。 不過,在荷香鎮這樣的窮鄉僻壤大動干戈,實在是有些讓人費解。莫非上頭打算來個農村包圍城市的策略?著實也不大像啊。 這些事情不在趙安然也沒有細想,但經過這次的事情,那位陸大人明顯對趙家是比較滿意的,特意讓隨從叮囑趙安然,說是整個鶴山的工人飯食打算統一,都由趙家供應。 并且一次就給了一個月的餐銀。 而鶴山的工地,也有了變化。所有的工人,哪怕就在荷香鎮,也需得住在工地上,工錢還是八十文一天,但不論天氣情況如何,都有工錢可以拿。至于飯錢,便是所有人都包吃,不再給餐食補貼。 工地里的工人,洛城的,加上鶴山周邊的,一共三百五十一人,一日三餐飯食,統統都得趙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