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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消息從何處走起,民間皆傳白水居乃是劉淑劉大人的家產,而春秋坊亦是聽度李溙李大人安排,而賑濟災民則是兩位大人悲憫蒼生,慷慨解囊。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一時民心皆投服劉淑與李溙。林脩在趙素處聽及消息時,一時很是震驚擔憂。待晚間時見到李溙,林脩與其說及此事,“劉大人與白水居直接的關系我也是近來才有所發覺,而我與春秋坊間關系卻從未泄露過,再扯到你更是捕風捉影了?!?/br>李溙聽及,不禁問道,“子卿意思是有人欲加陷害?”林脩遲疑道,“賑濟災民本也只是心意,而且以圣上之名,本即想民心歸于圣上而已,如今不知誰作有心人這般挑撥,不是欲將你推上風浪尖上,讓桓帝懷疑于你嗎?上次的事本來桓帝就覺得你罔顧他的君王尊嚴,如今若這番再稍加渲染,豈不更是猜忌于你?”“可我并非外戚亦非宗室,任職也不算權力過重,圣上有必要猜忌于我嗎?”“圣上本不必猜忌于你,只不過奈何不了挑唆。你本只不過是圣上手下一枚棋子,但你卻也是圣上棋盤下三股勢力中的一子,外戚與宦官勢大時即被君王忌憚,若你這股勢大自也下場一般。雖然如今不顯,但圣上心中定有衡量?!?/br>李溙深沉地斂了斂眉,“子卿說的也有道理,只是我一心只想為這滿目瘡痍的社稷盡自己的力,卻不想也這般無可奈何?!?/br>林脩不禁把手撫在了李溙的眉上,“洺宣,不要這般,都不像你了?!?/br>第36章第三十六章風波起(三)夜已深,李溙坐在桌前還在處理政務,林脩已經困得不行,卻不想一個人去睡覺,靠在李溙的肩上耷拉著眼皮。燭臺淡黃色的光暈朦朦朧朧,將兩人的影子映到背后的墻上,溶溶的,就像化在一處的感覺。就算再累,世事再顛簸,能有一人在最深最疲憊的夜里陪在身邊,為你暖袖添香、撫平情緒的皺紋,一起數著深夜中時間殘更點滴的回響,人生之意不盡如此。李溙見林脩貌似已經睡著,輕輕地把他抱起來,放到就近的塌上。燭焰的光細細描著林脩的臉龐,當與一個人在一起很久后,他的樣貌似乎都不能用好看或者不好看來形容,他就是他,那張樣貌已經與這個人對你的意義融為一體。李溙細細看著林脩,在一起許久,每一次描繪著時都仿佛初見一般,總是那么的特殊。那眉眼唇角,雖然還是那個樣子,但是卻又像千般姿態一般在自己心中變幻著,這個人對自己是如此的真實如此的重要,李溙心中不禁生出一種感動,對命運眷顧的感動,能遇到這個人,并且陪伴了這許多年。李溙給林脩掩好被子,忍不住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準備離開時卻不想被林脩勾住了脖子。林脩噗嗤的笑出了聲,“我就知道你剛剛在偷瞧我,還偷吻”,那模樣就像雖經過了時間的磨蝕,但對丈夫卻還有著強大吸引力一般的妻子一樣,忍不住的得意。李溙瞧他這笑得如春風中散開的桃花一般的模樣,本來很疲倦的身體卻又像條件反射般亢奮起來。也許有的時間會沖淡激情的痕跡,所有的動作與暗示都會被屏蔽,無法作出回應,但是若是心中還是很喜歡著這個人,也許,這個人每一個表情與動作,都會伴隨著曾經某處曖昧記憶的痕跡,會不禁勾起你的興奮來。至少李溙現在,看著林脩的笑容在唇上描的線,在眼角繪的色,還有被子下身體抖動的幅度,在這樣靜謐而又深沉的夜,卻被挑起了難以抑制的亢奮。李溙忍不住一把掀開被子,覆到林脩身上,林脩看那副表情,就知道是想吃了自己,這下也被挑逗得連笑容都有些僵在臉上了。有一種吻會越吻越饑渴,即使相濡以沫,即使完全濕潤了對方,卻還是像走在欲望的沙漠般難以得到救贖。李溙又一把拉開了林脩的衣襟,迫不及待地抹了一些膏脂,就把自己塞了進去。林脩身體被激靈一下,每次剛進來時都會有這種難耐的興奮,但又被得逞一般覺得有些羞怒,于是將嘴唇貼在李溙的耳邊誘惑地說道,“真是年紀越大,倒卻越猴急了啊——”最后一聲啊卻被李溙頂得顫了音,李溙只是拿著很深的眼眸注視著林脩,林脩眼神越來越迷離,也不知看懂了那意思沒。哎,果然人要積口德啊,要不然苦果都是要自己咽下去的。這日,天色有些陰沉,林脩從太學中準備回去時,不想路上下起了點滴小雨。冬雨打在身上,蕭瑟的寒意滲進骨頭里,林脩又覺得身子難受起來了,尤其被過度折騰的那處,白色的衣襟上還沾了些泥點,模樣有些狼狽。林脩很無語,不知道是誰的惡趣味,太學里大家都要統一著白色的長衫,弄得個個都是白衣書生的模樣。不過說實話,大部分書生都頗為斯文俊秀,穿上這長衫倒很是好看,放眼望去,整個學里都很讓人欣賞一番。不過林脩不喜歡白色的衣衫,麻煩,拘束了些,平日里自己的衣裳定是不要白色的。瞧著泥點,沾上去,多顯眼難看——不過仇先生說,這書生在世人眼中,就好比這衣衫,剛開始時,干凈純白,但若不潔身自好,則會更令世人唾棄。林脩不禁想起,當朝信奉本命屬水,崇尚黑色,君王與大臣多著黑色。也許,這該就是政治的顏色,染了多少血腥、陰謀與手段,平常人又怎能看得出來呢?但是這黑與白,豈又是能如此簡單地說哪個好。有人喜歡白日,有人喜歡黑夜,卻哪種都是不能被世界所輕易挖掉的。你所以為正確的,但也許并不能拯救誰,你所以為骯臟的,你卻一直要靠此過活。林脩覺得身上實在難受起來,想那春秋坊就在不遠處,還是先歇一會才好。三步作兩步,衣衫濺上更多的泥點也顧不得了。才掀開那上面嗅著朵朵白色小雛菊的簾子,鬧哄哄的熱流撲面而來,話說那小雛菊可是趙素非要選的,覺得多么單純可愛,林脩當時只想掩面,不過也沒說什么,不能傷害了這單純的感情。天氣不好,坊里有些躲雨的人,但客人倒不如往常多。才進門,林脩就從那交頭接耳的嘈雜中聽到雖有些細弱但很有存在感的男聲的哭泣,好像是從里間的包間傳來。林脩拉過一個小廝詢問,得知趙素與一個不認識的人在里面。忍不住好奇尋了過去,敲了門應聲后,抬眼望去,只見到趙素正手忙腳亂地在安慰著對面的一個年紀不大的人,但背對坐著,看不清樣貌。林脩好奇地走過去,只見哭著的人卻是長年跟在張朔身邊的小胖子黃杉。林脩在趙素身邊坐下來,很是疑惑地看著趙素,趙素卻像得救一般,忙拉拉林脩的衣袖,“脩哥哥,你勸勸這位小兄弟吧,我剛剛就看到他一個人邊走在路上邊哭,我看他實在哭得太傷心了,就忍不住把他拉到了店里來??墒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