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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用盲杖探了探濕滑的雪地,毫不猶豫地邁腿下臺階。 盲杖在雪地里打滑了,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沒站穩,在雪地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拖行痕跡。 在窗口觀察的溫晞終是按捺不住了,奪門而出,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回帶:“談行止,你想尋死就死遠點,別連累別人懷疑是我害的你。你要是不想死,就給我滾進來?!?/br> 談行止仰起頭,半天也沒反應。 溫晞在門外實在被凍得不行,只能用蠻力拖著他的盲杖催促道:“快點,凍死人了!” 談行止任由她犯倔,臭著臉不情愿,腳底卻發力,迎合她把他自己拖進了她的旅舍。 在昏暗的光線里,溫晞自然是沒有看見他的嘴角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 在談行止的屋子里,溫晞頓時有種寄人籬下的壓迫感,渾身不自在地拘謹站著,聽著談行止嘰里呱啦地用法語和那端的房東通話,也沒聽懂他們在說什么。 壁爐里,燃燒的干柴發出咔嚓咔嚓的輕響。而火苗透出亮紅的光,將他們的倒影投射在白墻上。 他們的影子遠比他們親密無間,隨著火苗的竄動對彼此說著悄悄話。 溫晞的眼神從他們的影子移轉到他濕淋淋的大衣上,有些心疼地想,這件大衣估計是要報廢了。早知如此,當時她和Frank商量的時候,應該建議Frank使用防水面料。 冷不防聽見談行止在她背后道:“先去洗澡把衣服換了吧,房東被困在山下,上不來?!?/br> 溫晞轉頭,見他站在一片陰影里,神色也晦暗不清:“浴室在我房間里,你應該能找到?!?/br> 她不吭聲,僵立在原地,并沒有領受他的好意。 談行止突兀地笑起來:“怕我是壞人?Sissi小姐,我一個瞎子,就算有賊心,也是有心無力?!?/br> 溫晞當然知道他不會對她做什么。 他既然有了郁星辰,就絕對不會再對其他人動心。不管嘴上再怎么瞎撩,他不會有任何僭越的舉動。 是應該夸他忠貞不渝,還是該說他心硬如鐵? 而這次偶然重逢,她自然不敢再承受他任何的好意,也更不想再跟他發生任何交集。 “你不洗嗎?”她感受到他的身體一直在顫抖,半晌只問出他這一句話。 “Lady First?!彼坏鲁鲞@句話,便慢吞吞摸索到壁爐旁烤火,“去吧?!?/br> 有些東西會變,有些卻不會。盡管傲慢自矜,談行止從小修得的紳士做派,還是沒有改變分毫。 她穿著濕衣,凍得直哆嗦,便也不愿再為難自己。 就這一次,就這一夜吧,把他只當作一個萍水相逢的、紳士禮貌的陌生人,明天分道揚鑣以后,就當作什么都沒有發生。 溫晞終于下了決心,迫不及待地進了浴室,打著噴嚏脫去了濕衣。 等脫完衣服,她才想起一個要命的問題——她根本沒有換洗的衣服,而浴室里似乎也沒準備浴袍。 窘迫之時,談行止的聲音從老遠的地方傳來:“架子上有我的睡袍,湊合著穿吧?!?/br> 她當然早就看見了那件Derek rose的斜紋長睡袍。那件睡袍是她在臨走前,特地給他買的,只因為他皮膚敏感,老是抱怨其他牌子的睡衣扎得厲害。 要是不穿他的睡袍,她只能穿著剛脫下的濕衣,這一夜估計也會被凍得半死。 但要是穿他的睡袍…… 她不敢往下再多想了,害怕克制不住腦子里的浮想聯翩,轉身打開了淋浴噴頭。 *** 聽著淋浴間的水流聲響起,談行止滿足地笑了。 他坐在了壁爐旁的沙發上,拿出了茶幾上的隨身WiFi器打開后,用手機連接上了WiFi。 一連上WiFi,微信就瘋狂響個不停。 他定睛一看,浮在最上面的那位仁兄,已經給他發了一百多條微信了。那位仁兄的頭像特意精心選擇了一個角度,45度抬頭望天,配上他矯揉造作、明媚而又憂傷的表情,有種古早時期非主流的感覺。 而他點了進去,屏幕剎那被漫天而來的消息刷屏。 【迪士尼在逃王子】:大神,大神!我這幾天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能不能幫我代寫一下code!有重酬??! 【迪士尼在逃王子】:大神?。?!你看看我呀??!大神??!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的王冠會掉! 【“迪士尼在逃王子”拍了拍我】 【“迪士尼在逃王子”拍了拍我】 【“迪士尼在逃王子”拍了拍我】 …… “傻逼?!?/br> 談行止罵了他一句,嫌棄地將溫煦拉“消息免打擾”了,心想——原來微信傻逼的產品經理研發的“拍一拍”傻逼功能,目標用戶果然就是溫煦這種頂級傻逼。 果然般配。 幸虧他好不容易得到這個跟溫晞在瑞士獨處的機會,重新建立一下感情。要是還在京都,一旦被溫煦這個煩人的瘋狗盯上了,估計他也別再想接近溫晞半步了。 談行止至今記得溫晞離開他的那一夜,他發了瘋一樣跑去溫家找溫晞,溫煦這個護妹狂魔毫不猶豫地放了一排羅威納犬咬他,愣是連溫家莊園的鐵門都沒讓他摸著。 之后,溫煦直接封鎖了溫晞所有的行蹤,即便他使盡渾身解數,花了大半年功夫,也沒能追查到溫晞究竟去了哪里。 最后,他不得不在Quora上接近溫煦,并付出了極其沉重的代價——他幫溫煦又是輔導考試又是幫他熬通宵寫代碼,才從他的口中套出有關溫晞的一些消息。 現在連老天都幫他,下了場暴風雪,把他和溫晞困在旅舍里,簡直天時地利人和。 真希望這場暴風雪,永遠也不會停。 談行止這么想著,摸著手臂上被溫晞掐出的青紫色的淤痕,竟然傻笑了起來。 但他沒有開心很久,就接到了不速之客的語音電話。 他本來想掛掉,但詭異的是,他的手機并不聽他使喚,直接幫他按下了“接聽”鍵。 “師傅,瑞士還好玩嗎?”清冷而沒有情緒的女聲,像極了他的翻版,“早知道你自己送上門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回京都一趟去堵你?” 談行止想要掛掉電話,但那端的女聲搶先響起:“別白費力氣了,我已經黑進來了?!?/br> 思索了幾秒鐘,談行止的手滑向了關機鍵,打算把手機徹底關機。 那端的人似乎又識破了他的想法,趁著最后一點時間向他吼:“師傅,我就問你要個解密,你至于這樣嗎!你當年選擇銷毀Lightman,但Lightman不是你一個人的!它也是我的,也是我哥的!你這次跑不了了,我剛在瑞士降落,等會就上山來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