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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德再頂一陣?!?/br>赫連傒只是沉默,景川久攻不下,在攻城略地無往而不利的北狄人眼里,已是極大的挫敗了。晉樞機的手摩挲著圈椅的扶手,指腹里是結結實實的黃花梨的觸感,他見赫連傒沉默,再補一句,“增兵?!?/br>赫連傒的十萬兵馬,不全是自己的。草原上各成一部,打下了別人的地方,收編了原來的敵人,跟著你,因為跟著你有rou吃,并沒有多少忠心可言。今年的莊家長得不怎么樣,但水草還算豐美,牛羊馬匹也能養得強壯,不到數九寒冬沒飯吃的時候,北狄人再善戰,也不愛平白無故的打仗。只是,他卻太認同晉樞機說的,一定要拿下景川來,淮州和宿州還是太貧瘠了,只有拿下了景川,讓狄人看到大梁的江山是何等的富庶,他們才能真正堅定進取中原的心。于是,他只說了一句話,“我明日走?!?/br>晉樞機卻是沒有看他,徑自向地道深處走去,赫連傒一直望著他背影,直到他走下土階,再也看不見。他坐在晉樞機剛擦坐過的圈椅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全城都戒嚴了,他要怎么出去。赫連傒想出去,晉樞機,卻是想進來。他也進得來。棲鳳閣重修時留下的密道,正通往臨淵王府。只是一路走來,坎坷泥濘,他的一雙牛皮小靴子也變成了土色。密道的出口卻不在棲鳳閣內,皇帝寢宮,誰都不敢動這個腦筋,晉樞機也一樣,所以,他把出口設在孌伎所。為了他廢棄的孌伎所,比冷宮還荒僻,他曾經最恨置身此地,如今,卻要從這里,再走回大梁皇宮去。晉樞機看著越升越高的月亮,足尖一點,就坐在了剛剛爆青的槐花樹上。居高,方能臨下。然后,王傳喜來了。來了,卻不是一個人。身后還跟著兩個小太監,他的腳只踏進了這片地就不往里走了,像是這個腌臜的地方會侮辱他一樣,于是,兩個小太監自然代勞。在破敗的門扇里,瘋長的蒿草間,去找茍延殘喘著的人。“皇上召梁嬤嬤和貴公公?!?/br>晉樞機突然一怔,這個時候,商承弼自顧不暇,召兩個孌伎所的人做什么。王傳喜狀似不經意,將一個荷包掉在了落葉積得滿滿的樹坑里。跟著兩個小太監出來的公公和嬤嬤雖然落魄,卻一臉的倨傲,看到王傳喜,也不過頷首而已。王傳喜立刻轉身,“二位上師,走吧?!?/br>孌伎所僅存的懂調教之術的老人,上師——晉樞機苦笑。等他們走遠了,他從樹上跳下來,撿起了埋在樹窩里的荷包,里面是一幅圖——機關消息圖。他花了無數的精神挖了這條地道,不是為進宮來,而是要帶人出宮去。他要進宮,有太多辦法??筛绺鐐円呀洑埣?,若要出去,只有這一條路。這宮門,向來是進來比出去難得多。晉樞機知道,這些機關,不是新修成的,只是近些日子,真正投入使用。于是,他重新坐在樹上,他在等,等月亮更高一點。商承弼也在等,等楚復光又給他添了一盞酒,他一飲而盡,楚復光再添。商承弼喝酒喝得快到一心想要灌醉他的楚復光都驚心了,夾了一片牛rou在他碗里,“皇上也用些菜才好?!?/br>商承弼一笑。梁嬤嬤和貴公公終于被帶了進來,已經徹底沐浴,換上了干凈衣服。商承弼突然扣住了楚復光倒酒的手腕,一把將他甩在地上,四個小太監手持繩索立刻將他縛住,商承弼眼皮都未抬,“不是想勾引朕嗎,好好學學男妓的手段!”他說完,便立刻拂袖而起,“給你們路卻不走,偏要自甘下賤!”王傳喜連忙過來幫他披上大氅,商承弼道,“都布置好了?”回話的卻不是王傳喜,聲音自賬后而來,“五百鑾禁衛,已在地牢外布置好了。任他插翅也難飛?!?/br>商承弼自己系好了大氅,“隨朕去會會咱們有情有義的臨淵王!”第146章六曲“皇上,有人觸動了地牢的機關?!毙√O雙手奉上幾株卷柏,商承弼拿起仔細查看斷根處,聞到了火藥的味道。他早知道,哥哥是晉樞機最后的底線,他非來不可,于是,早早在通往地牢的必經之路上埋了分量極輕的火藥,第一道機關下藏著引線,只要有人推動了石門,碾動下面的火引子,這一片的土丘地底就會有極輕的爆炸,聲音很小,加之這石門一開,就會有火箭射出來,連綿不絕,旁人也只會以為是觸發機關的聲音。這些卷柏長在小丘上,根已經斷了,可知,晉樞機定是進了地牢的緣故。商承弼將卷柏湊近鼻端,深深一嗅,硝石和硫磺的味道讓他格外滿足起來,他揚手一揮,蓄勢待發的鑾禁衛就如脫籠之鷹,東西南北地撲了出去。商承弼將卷柏扔回給小太監,負手端立,靜靜看著鑾禁衛織出一張天羅地網。獨自站在地牢入口,卻不進去。不遠處,一個小太監急趨而來,王傳喜聽過回話,親自稟報,“皇上,孌伎所的一串槐花,有被踩踏過的痕跡。明明是今年的新蕊,卻埋進積年的枯葉里?!?/br>商承弼聽了回報,淡淡道,“臨淵王,原就是惜花之人?!?/br>王傳喜接著稟報,“適才正德園的宮女稟報,野地里的莧菜,少了幾株?!?/br>正德園是商承弼在宮中開的菜園子,有帝王身體稼穡、親力農耕之意,只是,商承弼已有幾年不曾再做過這些功夫了,正德園也漸漸荒廢下來,至于野地里的莧菜,商承弼就更不在意了。只是,他算定了晉樞機要來,于是吩咐,事無巨細,都要稟報,只是,他聽了這一句,卻并不答言,只是用極為深沉的目光注視著王傳喜,良久,良久,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入的宮?”王傳喜微微躬身,依然是謹言慎行的妥帖,“奴才是太祖三十三年入的宮,先帝十二年伺候皇上,在這宮里,已有四十八年了?!?/br>商承弼不再說話,踏步,捋了捋常服的箭袖,直入地牢而去。王傳喜望著商承弼,不知為何,總覺得今日的圣上,竟有一種格外平靜的壓抑,他自商承弼被太祖皇帝指來服侍商承弼,竟從來沒見過他這般模樣。禁軍牢牢守住了窯口,鑾禁衛翅列兩側,五步一哨,十步一崗,把一個地牢盯得比御花園還氣派。鑾禁衛指揮同知郭超親自點了燈,商承弼大步流星,他每踏前一步,地牢里的塔燈一盞一盞亮起來,晃如白晝,只是越走越深,他的心,竟突然抽緊起來。依然沒有動靜,全無動靜,他布下天羅地網請君入甕,可是這地牢安靜地可怕,他不信,晉樞機是束手就縛的人。王傳喜小心服侍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