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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喜歡這個名字,更何況——人人都說爹是為了小師叔,我卻知道,父帥最后還是為了我?!?/br>商衾寒輕輕闔上了眼睛,兒子養得太可心,還能說什么呢,“手重一些,按得輕了,明日又要開始疼,有什么意思?!?/br>商從渙看了一眼放在枕頭邊的戒尺,心中舒了一口氣,還好沒有真的要念,這些天忙著練槍,那篇疏證做得很不滿意,肯定是要挨板子的。想到這里,商從渙嘴角露出了微笑,商衾寒卻突然道,“你高興得這么快,怎么就知道我不會再讓系別的呢?圣人恒無心,以百姓心為心——老規矩?!?/br>“是?!鄙虖臏o一手替父親敲著肩膀,一手將戒尺挪到身前,“圣人恒無心——圣人無心,以天地合德……”作者有話要說:舍不得寫晉小受的大虐啊,嘆~其實我很喜歡大師兄和風行的相處模式,親近卻不會不恭,謙謹又不會疏遠,尤其是,很萌小風行一面替父親揉著肩膀,一面被提問,答不好還要打板子啊,萌到爆自己躺在被子里慢慢yy吧,哈哈~肩膀還是好痛,我恨拔罐?。。。?!我恨推拿?。。。。。?!我恨沒有一個小風行幫我按啊,唉~第65章六十三、無名“小師叔?!憋L行出來倒水就看到景衫薄正走過來。“挨家法了?”看著師侄一瘸一拐的,景衫薄用口型問道。風行搖了搖頭,“爹說我答得雖然不算太好,但這個年紀閱歷,已是難得了,所以并沒有責罰,只是這些天練槍練得腿僵了,便拔了拔。對了,小師叔,爹說,明日出cao前,要我們一起拿讀書筆記過去?!?/br>景衫薄一怔,驀地就是肩膀一顫,想問覺得拉不下臉,不問又有些不放心,只好帶著一絲訕笑恬著臉問道,“你寫了多少?”雖明知風行是刻苦讀書的好孩子,但還是抱了幾分僥幸。“這些天忙著練槍,只是讀了父王提過的書目,更何況,父王說學而不思則罔,有想法比抄書重要,所以,寫得不多?!憋L行道。景衫薄舒了一口氣,連眼上的血燕子也仿佛笑了起來,“對啊,大師兄是一定會問想法的,又不是比抄錄?!?/br>風行點頭,“不過——父王都是叫我讀些前人的注疏,難得有些想法卻已有先賢論過了,不知明日的提問要怎么應付呢?!?/br>景衫薄這會兒可是擺起師叔架子了,“大師兄提問便問,咱們雖然沒怎么讀書,但也不好應付?!?/br>“小師叔說得極是,小師叔,我還想回去練練槍,你要一起嗎?”風行問景衫薄。景衫薄連忙搖頭,“我想睡了。你也別練得太晚,這次過來,二師兄和三師兄都讓我叮囑你,你年紀還小,練功不要cao之過急?!?/br>“是。從節謹遵二師叔、三師叔教誨?!鄙虖臏o連忙恭謹肅身。景衫薄擺了擺手,“你快些去吧,早些練好,早點回去歇著?!?/br>“小師叔是找父帥一起睡嗎?”風行問。景衫薄連忙搖頭,“不是不是,我——我今天有事?!彪y道會告訴自己師侄今晚要通宵補一個字也沒動的讀書筆記啊,自己可沒那么厚的臉皮,景衫薄看著風行已經遠遠拐出去了,才想到繞過來,轉念一想,自己無緣無故走出又走進,風行那么聰明肯定會察覺的,索性又在營帳外逡巡了兩圈。商衾寒透過窗戶看著景衫薄一個人轉圈圈,立刻明白了這孩子心內的成算,他倒是也不戳破,任由他轉去。第二日一早,景衫薄帶著他掙扎了一整晚的讀書筆記——八頁紙過來,遠遠就看到風行已經在帳外等他了,景衫薄早早便覺出不祥,待走近一看,卻見風行雙手抱著差不多半寸厚的一沓,細看時還分成五摞,釘得整整齊齊,和小書似的,景衫薄再也淡定不起來了,“你不是做得不多嗎?”“是不多啊,父親吩咐讀的書,只讀了三遍還不到呢?!鄙虖臏o答道。景衫薄突然覺得嘴唇好干,只好安慰自己,大師兄本來就管風行嚴,若是他還沒有自己做得多,豈不是慘了,如此安慰著自己厚著臉皮蹭進門,商衾寒已在案前坐著看公文,見他們二人進來便先叫景衫薄,接了幾張破紙卻不看,只盯著他手,景衫薄昨夜握筆不輟手上都磨出了一個包,想到大師兄的耳聰目明,如今要藏也來不及,索性坦白從寬,“最近,沒讀什么書,就看了看,略有所感——”說到這自己也吱唔不下去了,只好干愣著。商衾寒將案上的戒尺握在了手上,“是你昨夜睡的地方只能找到吧?!?/br>景衫薄眼睛偷偷瞟著商從渙,商從渙可是比師叔還尷尬呢,商衾寒瞪了景衫薄一眼,“一邊站著去,等會再發落你。風行——”商從渙連忙捧上自己的筆記,“孩兒告罪,孩兒近日練槍,讀書是有些懈怠了?!?/br>商衾寒點了點頭,卻先看他記問題的那摞紙,“卒強吏弱,曰弛;吏強卒弱,曰陷,哪里不明白?”“風行是想,卒強吏弱,可能是朝廷用人失當,吏強卒弱,卻也是兵將過分隔閡之過——”他說到這里有些猶豫,“如今,朝上人都論要強干弱支,還要三年一調,到時兵不識將、將不知兵,又如何行軍作戰?”商衾寒并沒有直接回答兒子的問題,而是微笑道,“你問的非兵事,而是國事。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眾星共之?!?/br>商從渙道,“父親的意思是,只要以仁治天下,眾人各居其所、各司其職、各安其責,是富民還是強兵,是強干還是弱邊,都不過依勢而動罷了?!?/br>景衫薄打了個呵欠。晉樞機輕輕握著桃兒脊骨,懶懶打著呵欠,“宜賓奉上的新鮮荔枝呢?”云舒送上一碗生地湯,“世子,荔枝性熱,不宜多食?!?/br>晉樞機道,“我喜歡新鮮瓜果的香,沒那么俗氣?!?/br>商衾寒掀起了簾子,“你這里無玉自生香,還要荔枝干什么?!?/br>晉樞機伸出手來要他握,“離枝離枝,不能離其本枝,我喜歡他的意思?!?/br>“又想家了?”商承弼問。晉樞機輕輕嘆了口氣,桃兒從他手上跳下了地,追著桌下的紙團撲玩,商承弼看得有趣,故意將紙團搶過來,桃兒立起了身子欲奪,卻又不敢,只好用爪子抓著晉樞機,晉樞機聲音懨懨的,“你還給他吧?!?/br>商承弼隨手展開,卻皺起了眉,紙上寫道,“哀情不斷若連環,一夕思歸鬢欲斑。壯志未酬三尺劍,故鄉空隔萬重山。音書斷絕干戈后,親友相逢夢寐間。卻羨浮云與飛鳥,因風吹去又吹還?!?/br>“又寫這些干什么?”商承弼將那張紙團碎成了紙屑,飛得到處都是,桃兒追了這一片又追那一片,跑得好不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