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7
恕老臣大不敬之罪,容許老臣前往公子涯墳地開棺驗尸?!?/br> 此言一出,其他臣子無不大為震驚, 連嬴政也懵了, 不明白呂不韋究竟要干什么。 “呂不韋,你好大的膽子!”果不其然, 一位老大臣當場指著呂不韋的鼻子大罵,“王叔身份何等尊貴,又是為大秦立下軍功的大功臣!你無憑無據便懷疑他,這一點暫且不論,居然還想掘陵開棺!你呂相一向為官者以德為先,難道不怕此舉有損陰德,不得好死么!” 其余人等也紛紛指責呂不韋的不是,還有朝臣激動地高呼要治他死罪的。 這時,嬴政打破了沉默:“寡人贊同仲父的提議?!?/br> 話音剛落,老臣們集體下跪大呼:“王上,萬萬不可??!懇請王上收回成命!” 嬴政并未理會,而是從座位上下來,雙手將呂不韋扶起:“仲父請起!無論棺內情形如何,寡人都赦你無罪?!?/br> · 晌午未到,呂不韋便帶領宮中的甲兵來到了公子涯的陵墓前,卻不料王叔府上的親眷不知從何得知的風聲,竟然先了他們一步。 公子涯的夫人帶著兩個兒子及一干家丁公開與甲兵對峙,場面一度失去控制。 呂不韋不欲與女流之輩計較,再三出面解釋自己是奉了王令例行公事,然而公子涯的夫人根本聽不進去,猶如潑婦一般不依不饒,張口就罵伸手就打,好幾個甲兵被她打傷抓傷。 就連她的長子也指著呂不韋,言辭頗為不善:“挖墳刨尸乃秦法對叛將的懲處,家父乃長平之戰的赫赫功臣,為大秦立下卓偉功勛無數,爾等此舉乃數典忘祖,令人發指!王上年少無知、言行糊涂,你呂不韋更是其心可誅!” “公子慎言!”眼看對方行徑越發囂張離譜,呂不韋不禁面色一沉,“公子一時激動本相可以不追究,但污蔑王上乃是死罪?!?/br> 雖是寥寥幾句,卻義正辭嚴,措辭鏗鏘有力;對方被呂不韋的氣場所懾,一時沒了下文。 兒子一時半會不吭聲,可她的母親仍仗著王叔遺孀的身份繼續大鬧不止,并指揮家丁拿著刀劍棍棒等武器企圖頑抗到底。 呂不韋待人一向先禮后兵,如今道理也說了姿態也亮了,該解釋的都逐一解釋了,既然對方置若罔聞,那就休怪他不留情面。 呂不韋二話不說作了個手勢,甲兵們接到命令紛紛放箭,當場射殺公子涯府上的家丁十余人。 直到見了血死了人,這一大家子總算是學乖了,也消停了,畢竟沒有人會傻到不要命地往箭-矢上撞。 此時,公子涯的陵墓已被掘開,可以看到里面深埋的棺槨。 呂不韋說了句“開棺”,幾名甲兵用工具撬開棺木邊緣,緊接著幾人合力將棺蓋推開。 一陣浮灰飄出,呂不韋與剩下的甲兵上前一看。 果不出所料,棺木中空空如也! 公子涯的夫人見狀,當即跌坐在地。 呂不韋暗自冷笑,公子涯是如何金蟬脫殼騙過嫪毐眼睛的,此時他心中已有了譜…… 于是,他揮手下令:“將逆賊嬴涯府中一干人等全數拿下,打入天牢!” 作者有話要說: 最早的“釘子戶”——公子涯一家老小。 第51章 屯留兵變 姬丹剛剛將看過的鴿信放在燭火上燒掉, 一轉身發現青莞跌跌撞撞跑了進來,斜插-于發髻上的綠玉簪子都差點脫落了,心里頓時一沉:“怎么跑這么急, 發生什么事了?” “出……出大事了!”青莞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緩了片刻才斷斷續續地說道, “成蛟伙同一批宗室……反了!” 姬丹乍聽之下,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成蛟謀反?……怎么可能! 這對嬴姓兄弟關系一直十分親密,每每想到此都令她羨慕不已……更何況成蛟是個性情率真, 光明磊落之人,且根本無意于爭權奪利,給他秦王這個寶座他都不愿意坐上去! “成蛟不會謀反的,這里面一定大有問題?!边@一點,姬丹十分篤定。 青莞無奈地一攤手:“我也曉得那個娃娃臉不像是做出這種事的人吶, 可光是我們相信他管啥用,什么討伐jian相假王的檄文都亮出來啦……” “檄文上究竟寫了些什么?” “我也是路過秦宮的時候恰巧聽到的, 具體的內容不清楚,只記得說什么太后根本不是什么趙家大小姐,而是呂不韋府上的歌姬,當今的秦王也并非嬴姓正統, 而是太后和呂不韋的私生子, 這也太能扯了吧!據說現在秦國朝堂上已經炸開鍋了……” 姬丹不禁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 謀逆之徒往往會為自己的造反寫一個冠冕堂皇,看似正義的理由,以此昭告天下, 亦謂之為“檄文”。且不論成蛟謀反這件事本身便足夠蹊蹺, 從青莞剛剛的只言片語中,她已嗅出了一絲不同尋常。 此事的走向愈加紛繁復雜, 聯想到之前公子涯的詐死,姬丹覺得有一點可以肯定,謀反一事與公子涯脫不開干系。 可就算是造反,為什么不打別的諸如“君王昏聵無道”“朝野jian佞當道”之類的旗號? 一般來說,指責君王昏庸無能,這樣不是多少還能求得一些民心民意嗎? “青莞,你認為阿政會如何看待這篇檄文?”姬丹莫名感到憂心,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我都能一眼看出對方在胡說八道,嬴政肯定也不會相信??!殿下想想,嬴政他爹……就是那個嬴子楚,他又不是傻子,當年大婚時若發現自己的妻子非完璧之身,難道不會討個說法?就算退一萬步,他可以不在意不計較這些,難道連個心眼也不留?生個兒子卻不是自己的,這人也太心大了吧,怎么當上秦王的?!反正我是一點都不信!” 聽了青莞的話,姬丹思忖半晌,突然間眸光閃了閃:“青莞,你替我向荊軻傳個口信,讓他去一趟咸陽閣……” 話音未落,伴隨著一陣微風吹起她額前碎發,眼前黑影輕閃而過,正是荊軻。 “屬下領命?!鼻G軻微微躬身,緊接著身形一轉,面向檐外一躍,身影憑空消失在視野之中,仿佛剛剛的一切只是錯覺。 · 王翦一得知上黨一帶出了變故,趕緊將手頭剩下的軍務盡數交給副將,自己帶著一小部分人馬輕裝簡行,一路幾乎晝夜不休急速奔回咸陽。 上將軍趕到章臺宮時盔甲尚未來得及卸下,一見到嬴政便當著諸朝臣的面單膝跪拜,額頭觸地:“末將死罪!” 嬴政伸手虛虛一扶:“此乃寡人之過,與上將軍何干?” 王翦依舊跪地不起,面露愧疚之色:“望王上容許末將戴罪立功!” “上將軍請起,切勿再說什么罪不罪的,如今困局已然造成,我大秦正急需上將軍穩定軍心,力挽狂瀾?!眳尾豁f瞥了王翦一眼,未發一言。 秦律對叛將的懲處極重,包括舉薦之人亦免不了受到牽連。雖然成蛟叛變造反一事存在諸多疑點,但目前來看,王翦是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