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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庫巷的地王交易為他帶來了至少一個億的可隨意取用的資金。況且這年頭房價本來就便宜,縱然東泰小區的房價已經高到令當代許多人咋舌,這處加上私人綠化和三層高樓總面積將近七百平方的別墅總價也才三百多萬而已,還夠不上他前世那套房子的首付。爽快簽訂下合約,林驚蟄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搬進自己夢想的新家,因此迅速整理自己稀少的私人物品,同時不忘朝305寢的幾個一年多來朝夕相處的哥們道別——他平常雖然諸多應酬,但大部分的時候還是會回來住的。得知他這次真的要搬走,幾人都有些舍不得。但這樣長時間的相處,呂小江他們多少也猜到了的林驚蟄在外頭的事業應該比他們想象中要大和忙碌,住校諸如人員嘈雜和門禁之類的問題無疑非常不適合一個創業者,因此無奈之后,大伙也只能聚餐一頓,慶祝他獲得自由。王軍早在幾個月前找到女友后就不常在寢室住了,這回聽到消息后特地回來了一趟。許久不見,他的青春痘比以前還多了不少,酒過三巡后,猛然想起了什么,拉著林驚蟄偷偷問:“我聽小江說,你在外頭開的那個公司最近在招人,但不太順利是不是?”林驚蟄有時候在他們面前確實會抱怨幾句,最近一段時間齊清地產那邊搶人的小動作也從未停止,林驚蟄聞言不由嘆息一聲:“是啊,太cao蛋了?!?/br>“嗨,愁什么,這我就是沒畢業,沒法兒幫你的忙,畢業了我和呂小江他們都能直接幫你干活兒去?!蓖踯姲参康嘏牧伺乃募绨?,笑道,“你要招什么人?要求高么?不如說出來我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br>林驚蟄倒是不對此抱希望,但來自朋友的關心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溫暖,因此也不隱瞞,據實相告:“要求真不高,就是最近來了個項目,有點忙不過來而已,想多找幾個人,要處理的都是瑣碎東西?!?/br>“幾個人啊……”王軍眉頭微皺,他沉吟片刻,眼神有些猶豫:“我倒是記得有個師兄,就是咱們經濟學院的研究生,比咱們大好幾屆。前幾天我聽人說他帶著一個團隊從特區回來了,還沒安定下來,他這團隊至少十幾個人呢,聽說之前在特區搞的是什么商場開發……這樣的行不行?”林驚蟄乍聽之下,仿佛三伏天里灌下一瓶冰水,每一點溫度都恰到好處地撓到了癢處。他趕忙道:“行??!你這什么師兄?有聯系方式么?”王軍想想又有點遲疑:“我聽說他在特區之前是跟人合伙自己開公司的,心氣兒特高,估計待遇要求不會低,這樣也沒關系么?”他越形容林驚蟄越覺得合適。在特區自己單干過,還能組織起一個十來個人的團隊,關鍵是這個十來個人還愿意跟著這個頭頭到燕市來。只看這幾點,這人的野心和能力便不會低。始于地產剛剛建立,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林驚蟄正愁找找不到有野心的人才呢。他踹了王軍一腳:“哪兒那么多廢話,趕緊的!把人交出來!”王軍哭笑不得地挨了他一腳,見他態度如此篤定堅決,便也只好道:“行吧,我去幫你聯系聯系?!?/br>******王軍效率挺高,林驚蟄東泰小區那邊房子都還沒收拾好呢,他就將這個人聯絡到了。始于地產的會客廳里,林驚蟄對上鄧麥開門后領進來的那位男青年的眼睛,在對方難掩意外的目光中露出一個泰然的微笑。“你好?!彼质疽鈱Ψ铰渥?,仿佛一點沒察覺到對方堪稱冒犯的打量,這張年輕的面孔不得不說在很多時候都是個累贅,他已經習慣了,更何況論其外形明明對方更具有令人側目的本錢,“您就是毛冬青先生吧?幸會?!?/br>毛冬青從同學那得到電話,同鄧麥聯系面談的時候全沒想到自己即將見面的會是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林驚蟄的外形看上去太沒有威懾力了,溫和的眉眼和柔軟的氣質也并不像一個商人。他心中有些遲疑,但面對對方友好的問候,還是禮貌回應:“您好,林總,很高興認識您?!?/br>他在林驚蟄面前坐下,得到邀請伸手去拿茶杯時,才猛然發現自己這張沙發似乎擺得離茶幾比較近。他驚訝地抬頭看了林驚蟄一眼,對方卻只垂眸安靜泡茶,周身散發著令人舒適的氣息,毛冬青回憶了一下,突然想到自己進屋后對方打量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克制和簡短。他心中不由生出了些許慚愧和好感,為林驚蟄沉默的體貼,和自己深受其害卻仍難避免以貌取人的陋習。林驚蟄特地將茶杯放得離毛冬青略近了一些,親自碰面后,他才意識到鄧麥打聽到的有關毛冬青“非常矮”的消息有多么的貼切。對方明顯已經超出了男性概念中“矮”的范疇,目測身高可能一米四都不到,四肢還有些畸形,剛才毛冬青拿杯子時林驚蟄用余光掃了一眼,對方手掌的形狀是有些不同尋常的,走路時極力掩飾,仍掩不住他微跛的步伐。綜合種種跡象,林驚蟄已經認出了他是誰。毛冬青這個人,上輩子在國內的知名企業家中相當的具有存在感,以至于在還沒見面的時候,林驚蟄就從各種描述中隱隱生出了猜測。他上輩子斥巨資購入的那套價值兩千多萬,為此不得不背負幾十年貸款的燕市高層公寓,就是毛冬青所在的永生置業開發的。同迅馳地產所走的高端奢侈房屋路線不同,永生置業瞄準客戶群大多在中高端階層,這使得它們的目標客戶群更多也更大,開發項目遍布全國各大城市,口碑不錯,成績喜人。林驚蟄當初做功課時,售樓部曾經還將永生置業幾位高管辛酸的創業史當做賣點,以此充作承諾開發商成果良心的論據。毛冬青那矮小卻陰郁的身形擠在一眾高管的集體照里,如此的滑稽又突兀,卻無人覺得好笑。畢竟這位其貌不揚的殘疾者,可是地產界中人盡皆知的點金石。永生置業的老板為了留下他,直接給出了他市值超過十五億的股票期權,每年除分紅之外的收入更是絕不少一個億。這位高級打工仔的身家,怕是比國內不少正兒八經的老板們都要高得多。但此時,坐在林驚蟄面前的這個人,還尚未被長久的歲月磨洗成后世那顆璀璨的寶石。當下的他只是一個灰撲撲不起眼,甚至可以稱得上丑陋的沙粒,他正沉浸在第一次創業失敗的陰影里,這次失敗在他早已成功的后世被廣為提及——畢業后他和同寢的兩位兄弟共同湊出一百萬人民幣,從燕市千里迢迢趕往特區創業。他對此滿懷信心,傾注全力,卻在事業初露眉目時,被兩個合伙人一腳踹開。這顯然將他傷得很深,以至于幾十年后仍耿耿于懷。林驚蟄溫和地望著他充滿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