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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最安穩的一覺。 她原本已經做好孤軍奮戰的準備,是老天待她不薄,數萬公里的廣袤太平洋,竟能大海撈針,故人重逢。 她現在其實很狼狽,甚至稱得上落魄,情場失意,事業也將從零開始。二十四歲,即將邁入二十五歲分水嶺的年紀,仍一事無成。 倘若世界上所有人都等著看她的笑話,但是許荏南,他一定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即使他們已經不再是戀人。 身體從麻木中蘇醒,秋棠不再束手束腳,許多想做的事,都大可拋下顧慮,放手去搏。 秋棠人遠在江湖,卻心居廟堂,在公司留了好幾手,如今暫且在家做幾天閑云野鶴,待到來年開春,回去慢慢收網。 經紀部門雄心勃勃,上下齊心要干出一番大事業,而人心如水深且渾,任是鐵桶一般的架構也免不了長蛀蟲,有尸位素餐的關系戶,便有壯志難酬的小中層。 前者只認錢,后者談理想,各有各的對付辦法,秋棠小計略施便收攏數顆人心,獲悉大量情報,可見一個威風八面的龐然巨獸,內里不過一盤散沙而已。 任何一家公司做大都避免不了黨派之爭,她從前最煩這些勾心斗角,如今卻也謀篇布局,她不僅不會空手離開,還要反扒掉他們一層皮。 誰料節外橫生一枝,秋棠突然收到消息——節目當前力捧的C位,在偷偷吸毒。 接電話時秋棠剛起床,正在下樓,她腦袋嗡了一下,抓住樓梯扶手,勉強保持三分理智,問:“多久了?除了他還有誰,哪家媒體掌握了這個料?” “......”她閉著眼,指節用力到泛白,“好,好,先一切照舊,我很快回來,不要聲張?!?/br> 放下電話,秋棠靠在墻邊抬手扶額,低聲咒罵了一句。 這幫爛了心腸的人連眼睛也瞎,大把鈔票資源往吸毒咖身上砸,自尋死路。 換作以往,秋棠與公司榮辱與共,出了這事,她必定焦頭爛額四處奔走,現在焦急是有的,卻莫名暢快。 易升出事,與她有什么關系呢? 當然,只要她還是秋助理一天,就得為公司負責一天。 爛攤子要善后,趁火打劫也不能少。 計劃趕不上變化,原本的確打算休息到年后,但驟變的形勢顯然不允許秋棠再在家待下去。 沒有時間猶豫,她轉身飛奔上樓,拖出行李箱,收拾東西即刻返程。 - 晴了好些日子,偏到除夕前一天下起暴雨,索性不讓燃放煙花爆竹,家家戶戶各自團圓,飯桌熱鬧雨聲酣暢,屋內屋外倒也合襯。 平日最繁華的街道也冷清下來。大量務工人員從一線返鄉,高速國道浩浩湯湯,唯有一輛銀色賓利逆流而上,穿越寥落燈火,刺破重重雨幕,如一枚利箭疾馳飛出,頂著罡風直刺靶心。 方向盤利落一打,車子如一尾活魚,靈巧駛入車庫,淌水的車身在地上滴出兩排筆直平整的輪胎印,最終拐進一個不起眼的車位。 車上下來個人,長發纖腰,背影窈窕,從容步進電梯梯。 樓層數字跳躍上升,車庫頂燈復又暗下,角落里,賓利滴落的水靜悄悄積成一灘。 易升總部今晚熱鬧非凡。選秀節目一經播出便拔得頭籌,收視率節節走高,在臨近春節之際達到巔峰。 節目組趁熱打鐵,推出一系列新春企劃。年關將至,各行各業都歇了腳步稍作休息,唯有娛樂圈仍沖鋒陷陣,舞臺上光鮮亮麗歌舞升平,其背后是各方勢力激烈角逐,名利場成王敗寇。 部門經理得意亮出數據:“秋助理一年談下兩大IP又如何,影視寒冬不知要延續到幾時,現在連后期都沒人愿意給她做了,我看她姿態擺得那么高,現在騎虎難下,將來總有一天要仰仗我們!” 底下一群人附和,借著酒膽肆意調笑,編排秋棠以色侍君,靠男人上位那點事,將她貶得一無是處,全然忘了當初砸下去那五個億從哪里來,每個員工的績效獎金又是誰在算。 作為本年度的最大贏家,經紀部已經狂歡了一整日,幾瓶香檳下肚,部門經理當黃彥升即飄飄然起來,旁邊秘書和他耳語半天才勉強聽清:“......嗯?秋助理,她找我?” 打開窗子吹了點風,酒醒些許,他短促笑了一聲,心道秋助理這是眼紅他們部門成績好,終于坐不住,黃鼠狼拜年來了。 他底氣很足,絲毫不慌,放下酒杯,理了理額頭碎發,抬手止住欲跟上前的幾位下屬。 “你們待這兒玩,”舌尖在嘴邊滑動一周,他笑容倨傲,“我去會會她,馬上就回?!?/br> 經紀部門,會客室。 “喲,秋助理大駕光臨,稀客稀客?!?/br> 會議桌前坐著的女人長發濃黑,杏眼桃腮,脂粉未施已然素艷光凈,確是個尤物。 黃彥升借著微醺醉意,打量在秋棠身上的目光難免帶了點葷,心想,這若是個胸大無腦的美人,該有多好。 她抬眼,眼鋒犀利如雪亮銀刀,輕易劃破他蠢鈍遐想。 他酒醒回神,卻也不羞,厚著臉皮訕笑:“剛好我們在辦慶功宴,秋助理要不一起來喝幾杯?” 秋棠瞇了瞇眼,微微笑起來,下巴輕輕上抬, “坐?!?/br> 一個字反客為主,明明她才是造訪者,眼下卻成了上位。 那點旖旎心思瞬間跑光,他試圖扳回一局找回主場,笑了笑:“我最近新挑了幾餅茶,秋助理來得正好,咱們邊喝邊聊?!?/br> “黃經理想聊什么?” 秋棠面前擺著一疊文件,她拿起一份,亮出文件正面,“聊你們經紀部門的假賬呢,”又拿出一份,“還是暗箱cao作,違規人事分配呢?” 黃彥升面色微僵,臉上還掛著笑,眼睛死死盯著她面前那疊文件,“秋助理這是開的什么玩笑?” 秋棠隨手翻了翻,“也是,與徐硯楚吸|毒的事兒相比,這些可不就是小玩笑么?!?/br> 他駭住,“你......” 秋棠收了笑,黑沉沉眼神朝他壓過來,“黃彥升,別告訴我這件事你不知道?!?/br> 他立刻解釋:“都是以前的事!硯楚吸的是大|麻,當時他年紀小,又在美國,吸大|麻不算犯法!” 秋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