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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茶花。 靜靜凝視墓碑半晌,她坐下,抱著碑,就像小時候抱著外婆羸弱溫暖的背。 她把頭輕輕靠在凹凸不平的碑文上,細聲呢喃:“外婆?!?/br> “外婆,我好想做你的小孩啊?!?/br> 無人應答,曠野的風呼嘯而過,不勝寒。 秋棠像小時候一樣,抱著外婆說了許多話,她們之間沒有秘密。 “......可是,我要離開他了?!彼﹃贡系目套?,水染的悲慟盈上眼角。 “外婆,我好像要做一個壞人了?!?/br> 晨光過半,臨近中午,秋棠原路返回下山。 法拉利依舊囂張地停在家門口,太陽底下,遠遠地反射著亮色的紅光,sao包至極。 除夕過后是春節,再后是元宵。 在此期間,選秀節目將進行第二次公演,粉絲打投,出道名額初定,經紀部門籌備多時,投入巨大的商業模式終于可以盈利變現。 如果要做點什么。 如果要阻止什么。 秋棠拿出手機,點亮屏幕,向大洋彼岸的許荏南發過去一條消息—— “正月十四,深城機場見?!?/br> 第 17 章 秋棠推門進屋, 聞見飯菜香氣,走進餐廳,見滿桌琳瑯, 魚rou蔬香。秦晟大張旗鼓,叫了一頓餐, 把附近飯店的招牌菜全點過來。剛動筷子, 他卻說:“吃完我就走了?!?/br> 秋棠抬眼:“怎么?” “錄節目唄??旃萘? 為了增加曝光,我們得錄新春特輯, 還有拍廣告什么的?!?/br> 敢情是在錄制期間溜出來的,“來回上千公里,你真能折騰?!?/br> 秦晟笑了笑,每一口飯都細嚼慢咽,吃得無比珍惜。 或許下次再在同一張餐桌上吃飯, 他就真得叫她嫂子了。 那點本就不該有的心思, 都在這聲稱呼里變成難言的禁忌, 不可逾越的鴻溝。 “我走了?!?/br> 他吃完飯立即返程,沒作停留。本就是一時沖動, 翻山越嶺跑來就為和她吃頓飯,秦晟沒行李沒包,兩手揣兜邁步而出,在快要走到門口時,他偏過一點頭, “秋棠,新年快樂?!?/br> “新年快樂?!?/br> 秦晟逆光站立, 定定看著秋棠,視線混淆在光線里。他動了動嘴唇, 似乎還想說什么,最終欲言又止。 他笑了一下,晃著鑰匙揮揮手,轉身出門,一頭扎進陽光里。 秋棠把廚余垃圾處理掉,又拖了一遍地板,她沒什么睡意,進書房投身工作。 RN回復很快,昨晚還在說合同的事,今天已經做出了樣片。樣片視頻不到十秒,聲音特效剪輯遠超標準線之上,卻在意料之中,這本就是RN該有的水平。 秋棠管中窺豹,憑著這不到十秒的樣片,預先為整支作品打上高分。 她寫好反饋郵件,發過去不到一分鐘,許荏南的電話適時打來,她詫異接起:“大半夜的,不睡覺么?” “實不相瞞,我剛下班?!痹S荏南聲線略帶沙啞,他清了清嗓子,聽起來倒是精神還不錯。 秋棠聽見他在倒車入庫,隱約有模糊的窸窸窣窣響,“你那邊在下雨?” “是,還挺大的?!?/br> 許荏南扶了扶藍牙耳機,開門下車,雨聲立刻嘈嘈切切起來。 他呼吸加快,喘息漸沉,在如弦急雨中快速奔跑。腳步仆仆,鑰匙叮鈴,把手轉動一開一合,厚重雨勢被木門阻隔在外,周圍雜音悉數散卻,安靜的室內,許荏南的呼吸沉而有力,從聽筒里傳來。 秋棠的耳朵好像被燙了一下,說:“你沒帶傘?” “忘了看天氣預報,不知道今天下雨?!?/br> 許荏南脫了淋濕的上衣,扔進臟衣簍,跌出一聲沉甸甸濕答答的響,他把藍牙耳機換成右邊戴,笑了笑, “想和我合作電影?” 秋棠挑眉:“方總和你說了?” 方總?他用了一點時間想起這個人,搖頭甩去發梢的水,“不,我猜的,猜對了嗎?” “猜對了,”秋棠拖長了語調,靠在椅背上,“請學霸吃巧樂茲,好吧?!?/br> 他們心照不宣,同時笑起來,許荏南笑聲爽朗,書生意氣蓬勃依舊,秋棠眼前萬物生長,如茵綠草間,恍然又見那位朗逸英爽的少年。 她笑出眼角一點晶瑩,心尖酸愴,問許荏南:“怎么會去美國創業?你移民了?” “沒有移民,創業么......這個就說來話長了,你想聽嗎?可能要講到天亮?!痹S荏南頓了頓,笑說,“不,你那邊應該是天黑?!?/br> 秋棠反應過來,“不說了,這么晚,你快睡吧?!?/br> 許荏南像是沒聽見她的催促,他問:“你在易升?” 秋棠臉上笑意悄然散去,她在許荏南看不到的話筒另一邊搖頭:“馬上要走了?!?/br> 許荏南沉默片刻,沒有問她為什么,以他的智商,大概不難料想其中緣由,便不揭人難堪傷疤,仍一貫地體貼溫和,“嗯?!?/br> 秋棠與他聊了會兒下一部將要合作的電影,“好了好了,你真的不用睡覺的嗎?”說著她自己都打了個呵欠,“說得我都困了?!?/br> “好,那就這樣,午安?!?/br> 秋棠爬上床,笑聲悶進被子里,看著窗外萬里晴空,說:“晚安?!?/br> 收了線,屏幕顯示通話時間,二十八分三十秒。 以前課余,他們趴在課桌上,下巴枕著手臂,互相看對方的臉發呆,微笑,抑或做鬼臉。 那時候的時間過得很快,往往一句話還沒說就打了上課鈴。時間卻也充足,晚自習后總是有說不完的話,紅不完的臉。 但或許就是時間太過充足,以至于真正想說的話,想做的事,都在青春的有恃無恐里揮霍蒸發,蹉跎殆盡, 有時回憶起過往,許荏南總有片刻恍惚,那天教室停電,他們躲在黑暗中,在眾人眼皮底下接的那個吻,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初戀如春夢,夢醒了無痕? 許荏南立于窗邊,月光織結成絲,勾出一段青蔥往事,映在鏡花水面上,鮮亮銀白,幾度浮沉,溫情又刺撓。 秋棠睡了今年入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