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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卻忽然停了下來,只見他從信件中獨獨拿出兩封來,問道:“這兩封信,為何還是封著的?”宋然一聽,大感奇怪,怎么會?母親的信自己從來都是迫不及待開了,看上一遍又一遍的,也不會封住,因為不時也會翻出來看上一眼啊。他循著呂宋成的聲音看去,果見他手指拈著兩個信封,俱是封口的??雌饋磉€比較新,應該是今年收到的,但是他記得,自打他回到呂府,并沒有收到過母親的只字片紙。他心里突突亂跳,從呂宋成手中拿過信封,強穩心神,仔細一看,只見上面的的確確是母親的娟秀小字,上書“宋然親啟”,每次都是這四個字,他再熟悉不過的。再看封口處,是已經開啟,然后又用東西粘好的。不可思議!自己的印象中從來沒有這樣的信!他猛地看向地上的常三,難道說,他真的見過,見過里面的內容?這是怎么回事?見他這樣反應,司徒靈疑惑起來,他用手輕輕拍了拍宋然的肩膀,說:“三爺,怎么了?這信可有問題?”宋然下意識地說:“我也,我也不知道……”“觀上面字跡,可是你熟悉的?”呂宋成在一旁沉聲問道。宋然更加惶惑,“看起來的確是,是我娘親的筆跡。但我,我印象中沒有見過這兩封信?!?/br>此話一出,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望著他。“那么,可能拆看?”宋然的心里,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F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怎么能不拆看?他自己也想知道這信是怎么回事!他的手指微微發抖,去撕那封口,但緊張之下,半晌也未能撕開。司徒靈見狀,便說:“三爺,不如在下代勞?”宋然吸了一口氣,把開了一半的信遞給他。司徒靈看看呂宋成,后者點點頭,他便手指用力,一下將封口撕開了,然后拈出信紙來,也不遲疑,直接遞給呂宋成。呂宋成慢慢將信紙展開,紙在指間摩挲的聲音卻刺痛著宋然的耳朵,他覺得有什么不對,不,怎么會這樣?他預感那信上所言定是對自己不利的。在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院子里一時寂靜無聲。半晌,呂宋成頹然放下信紙,身子似乎搖晃了一下,隨即,目光也緊緊鎖住了宋然,臉上現出奇怪的神情來,似乎在掙扎,又似乎在竭力克制。司徒靈急呼:“呂大人?”呂宋成將手上的信塞給他,又拿過另一封來,卻是極為粗暴地撕開了,隨即抖開信紙,迅速地看下去。司徒靈急忙看自己手上,他自是識字的,當下知道不妥,也一目十行地看起來。這一看,他頓時驚呼出聲:“這,這是真的?”圍觀的人群頓時sao動起來。“哈哈!我說了吧?什么三爺!假的,假的!”常三兀地大笑起來,像個瘋子一般。宋然猶如被五雷轟頂,好一會兒,他才醒轉,再也顧不得什么了,猛地奪過司徒靈手上的信,迫不及待地一看——入目是熟悉的字體,上面的字他一個個看很明白,連起來卻又不甚明白——“宋然吾兒,得知你已入呂家,甚為欣慰……切切小心,勿使人察覺你之身份……”他尚未看完,旁邊呂宋成已是迅速瀏覽過第二封,捏著信紙,微微顫抖地舉起,再度發問:“這里還有,確為你母親所寫?你可看清楚了!”宋然抬起頭,呂宋成的臉很近,卻又似乎很遠,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神情卻又冰冷無比。他想拿過呂宋成手上的信紙,但呂宋成卻用手一拂,他只得湊近辯了一辨,然后想回答“不是”,但卻無法欺騙自己,縱使還沒看清內容,上面的字的確是娘親的字,燒成灰他也認得的!“是,確是我娘的字跡!”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木木地回答。話音剛落,呂宋成猛地用手一抓胸口,臉上痛楚無比,仿佛有什么在切割著他的心一般,幾聲急促的咳嗽后,一絲血絲從嘴角流出。“大人!”“大爺!”頓時,有兩個人飛速搶上前去,扶住了呂宋成,卻是呂大與那兩名侍從中的一個。司徒靈眼見變故陡生,臉上神情一緊,但他畢竟是一介捕頭,什么沒見過?當下也不多言,彎腰從地上撿起剛從呂宋成手上掉落的信紙,只看了幾眼,眉頭便緊緊皺起來,一臉肅然,神情漸冷,看完后,調轉頭,目光如電看向宋然。宋然還在震驚當中,這下觸到這刺人的目光,渾身便如掉進了冰窟一般。他抖著手,徑自拿過司徒靈手上的信,也看了起來——“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沒有!”尚未看完,他就喊出聲來。“你不用說話,我最后再問你一句,這是否確為你母親所寫?”呂宋成強撐著,再問了一句。宋然無法回答,他神情恍惚,如木雕一般。“大伯!如何?”忽然,細弱的女聲響起,原來朱氏竟已從屏風后出來,由李mama攙著,也一步步走近。呂宋成不語,長嘆一聲。司徒靈側避,然后從宋然手上拿過所有的信紙來,一并遞給李mama,李mama忙一手展開其中一張舉起在朱氏眼前。朱氏臉色蒼白,目光向下,隨著信紙上的字移動目光,好一陣,方抬起眼,直直地看向宋然,突然身子一軟,無聲地倒了下去,幾張信紙便飄然掉落。“二奶奶!”“二奶奶暈倒了,快!”李mama并幾個媳婦手疾眼快,驚慌中簇擁而上,好歹扶住了人。呂宋成掃了一眼,神情慘然地吩咐:“送了二奶奶回去歇著!”李mama等忙將人小心地護住離開。周圍的下人都露出驚駭的神色,這樣看來,事情果然如常三所言?這,不是三爺?還勾結了匪賊?這,這,是怎么回事?!有眼尖的看見信紙掉在地下,有心撿起來,但又都不敢動。呂宋成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被兩人一左一右地扶著,勉強定住,對司徒靈說:“家門不幸,竟致受人蒙蔽,引狼入室!”這句話說得很輕,卻如同一道驚雷,在大家心中炸響,這清楚明白無疑是指宋然了!就在眾人不能反應之時,他又說:“還勞煩司徒大人,把人帶走!今日,實在無法再追究下去……”話到最后,他幾乎不能成語。司徒靈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之前那兩名捕快,便抓起一直倒在地上的常三,帶了出去。那常三經過宋然身邊,猛地暴發出一陣夸張的大笑。宋然被那笑聲一激,打了個激靈,他看向四周,憐憫的、疑惑的、憤怒的,種種目光如同一把把利劍刺向自己。“大人,這位?”司徒靈望著呂宋成,有些為難。呂宋成擺擺手,低聲說:“任憑司徒大人做主!”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