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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到了?快換衣裳,切莫呆著?!?/br>溫行一面說,一面將一包衣服丟給思安,自己動手給榻上似醉似醒的“思安”脫衣服。榻上的“思安”想反抗,身上像使不上力氣,嗚嗚咽咽的聲音也含糊。思安鬧不大得明白,溫行簡短解釋道:“用了藥,免得壞事?!?/br>躺著的“思安”衣著似曾相識,和被引入溫行帳中的少年一個打扮,不知臉上被做了什么文章,讓他看起來和思安一樣,少年身形相似,再換上衣服,足可以亂真假??峙戮褪悄莻€少年。溫行動作極快,三兩下將少年剝個干凈,再次催促思安。外頭繁亂的腳步和呼喊聲接連傳入耳中,情形不對,顧不得看見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被溫行扒光的怪異感,思安忙轉過身去,迅速將身上衣服除去,又換上溫行丟給他的衣服,很快收拾出與昨日一樣的一身普通士兵打扮。他換好衣服轉過身,發現溫行已經將他的衣服給少年套上,正抱臂望向這邊,蠟燭跳動的火焰映在他眼里,思安才想起匆忙間忘了遮掩。溫行過來牽住思安,道:“圣人莫臊了,也不是沒瞧過。今日倉促,下回咱們再好好瞧?!?/br>思安想說誰和你下回了,低頭見溫行腹部有一塊血跡,而且好像是從衣服里面透出來的,小半手掌寬,不知底下什么情況。“你受傷了?”溫行“嘖”了一聲,攬住思安隨口抱怨道:“性子太野?!?/br>思安將這話飛快在腦袋里轉一圈,臉上又紅又白。溫行竟是被那少年所傷?!不由得想到底是什么情況下傷的,用什么傷的。他不知自己眼神閃爍,根本藏不住心事,臉色變換都被溫行瞧去。憤憤與酸澀輪番在心里滾。忽然腦袋被扶起,毫無預兆地,思安的呼吸被奪去了。火熱的舌頭以攻城掠地般強勁,輕易撬開思安因驚訝而微張的唇齒,侵略的氣息迅速在口腔掃蕩一回,卷起無處安放的小舌碾壓挑逗,才剛勾得人不明所以要追逐,就干脆利落地撤開了。思安下意識跟過去,稍稍前傾,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馬上后退,紅著臉舉袖掩唇,溫行大力抱了思安一下,松開手,將思安鬢邊碎發捋到耳后。“還是乖巧的好些?!彼鴼馓蛄颂虼?,末了在思安發燙的耳垂捏捏。言罷也不管思安還在呆愣,攬著人大步出去。腦袋處在一片混沌之中的思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只知道跟著牽他的人走,很快又被裹上一匹馬,又跟著一群人在夜色中急奔起來。過了好一陣,大營都被遠遠拋在后頭了,溫行方聽到思安磕磕巴巴道:“你的傷……騎馬不好?!?/br>黑夜里看不見對方神色,溫行的笑聲悶在胸膛里:“放心,圣人且坐好便是?!?/br>這一夜情形并不好。余漸忽然襲擊大營,陳敬嚴伙同余漸里應外合,溫行腹背受敵。好在溫行早有些準備尚能應對。只是到后半夜,因天色太暗,一次被敵人沖擊時,溫行連同思安還有一小支幾十人的隊伍被沖散,與宣武軍的大部人馬聯絡暫失。恰逢余漸察覺追了過來,溫行令所有人藏身一個小樹林中不得現身,余漸親自帶人搜查,幸好他似乎也與自己帶的河東軍失散,追來的人不多,被溫行甕中捉鱉殺了一通,雙方只得在林中僵持。溫行身上傷了幾處,仍自巋然不動。思安倒被護得極好,竟一處沒傷著。他自知暴露于人前不是好事,且手無縛雞之力怕拖累溫行,乖乖聽溫行吩咐躲在暗處,杜卉被溫行命令來保護思安,一臉緊張望著余漸的方向。余漸年近知天命,胡子花白,臉上顴骨高,鷹目寒利,因才殺斗一番氣息不平,目不轉睛盯著溫行一眾。氣氛劍拔弩張。一時聽得遠處馬蹄陣陣,兩邊人都警惕,不知誰的援軍先到。馬蹄由遠及近,來人并不多,打頭的是陳敬嚴,身后只三四騎。陳敬嚴很快將當場看個明白,高聲道:“稟國公,援軍馬上就到?!?/br>杜卉冷哼了一聲,雙手握緊槍桿。思安眼尖發現陳敬嚴馬上還帶了個人,被綁住手腳堵著嘴,正是假思安。雖然這個傀儡皇帝當的沒什么體面,還真從未有人這樣對待思安。陳敬嚴果真不是俞氏之臣,下起手來比旁人沒顧忌。余漸也皺了皺眉,并不想當著這么多人面讓人覺得皇帝在他手上被薄待,令陳敬嚴趕緊松綁,像模像樣請罪,說是為保護圣上云云。假“思安”還是似醉似醒的狀態,顯然哭過,一面抽泣,那樣子就像哭脫力了一樣,余漸轉身看了許久,聽他問道:“圣人為何如此?”陳敬嚴只見過思安一次,認得思安相貌卻不與思安熟悉,應該看不出真假,饒是如此,思安在余漸問出后還是屏住呼吸。陳敬嚴道:“是圣人,末將見過錯不了,大概是喝醉了,方才在馬上圣人還吐了呢?!?/br>時間緊迫,余漸就算懷疑也做不了什么,很快轉身道:“溫行,當著圣人的面刀劍相向,豈非謀逆?”溫行道:“晉國公挾持圣人都未稱謀逆,溫某如何敢當?!?/br>余漸冷笑,陳敬嚴在后大聲道:“國公不必與他多言,方才在他帳內發現血跡,我派的人一定得手了,溫行現在身負重傷,不過強撐而已?!?/br>此言一出,思安周圍的士兵都有些sao動,被杜卉連瞪帶斥壓了下去。余漸也不欲再多說,朝后做了個手勢,林中又開始一場廝殺。陳敬嚴的話到底還是產生了不小作用,雙方人數相差不多,溫行這邊士氣顯然不如之前,杜卉又急又氣,表情都扭曲了,招招狠辣見血,很快殺紅了眼。思安見溫行身上又添了幾處新傷,也著急起來,可恨幫不得什么,只能盡量躲避。混亂中忽聽得有人大叫:“逆賊溫行大逆不道,居然勾結叛軍弒君犯上,快速速將他拿下!”思安聽得一驚,他幾時就被弒了,借火光望去,方才還挾持著假思安的陳敬嚴已人仰馬翻倒在一棵樹下,假思安身中數箭面朝下倒在一旁,已是看不出死活。思安如墜寒冰,就好像看見自己倒在那里一樣。他身在溫行的隊伍中,知道絕對不是溫行這邊的人動的手。余漸原來竟打著趁亂弒君再昭告天下溫行謀逆的主意。陳敬嚴歸順溫行有些時日,何時與余漸暗通不得而知,然而世人只知他歸順溫行,就算沒有陳敬嚴這一出,若溫行迎駕之后思安即被害,余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