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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動了莊夫人,叫她惱了自己。吃苦頭事小,牽連兒女最是不好。 玲瓏卻無所畏懼地與莊夫人對視。 邢冀似乎并沒有察覺自己妻子的不高興,而是又說了玲瓏一堆好話,甚至于對莊夫人所出的一雙嫡出兒女道:“日后玲瓏便是你們的meimei,你們要愛護她、照顧她,切不可讓她受到絲毫委屈?!?/br> 邢淳與邢萱應了。 且不說他們是真心還是假意,玲瓏卻是站得累了,她朝邢冀撒嬌:“父親,人已經見過了,我可以去歇著了嗎?” 全然沒有第一次進州牧府的忐忑不安,這倒是出乎了邢冀意料。他點頭,問莊夫人:“我讓你收拾出的新院落,可弄好了?” 莊夫人答道:“回主君,妾身已全部打點妥當,只等……玲瓏,住進去便是?!?/br> 邢冀頷首表示滿意,親自起身走到玲瓏身邊,慈愛道:“跟父親來?!?/br> 玲瓏便乖巧跟在了他身后。 這父女倆一走,莊夫人才咬牙道:“欺人太甚!” 可她也不過嘴巴上說說,邢冀真出現了,她還是會任勞任怨做他的賢妻。 邢淳道:“母親何必為了這么個小女郎大動干戈,府中父親的妾侍也有數名,母親總是為這些動怒,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阿兄說得是?!毙陷嬉矂?,“如今那外室已死,這小女郎進了府,父親又常年公務繁忙,哪里有功夫天天關照?母親切勿做出什么沖動之事,您才是濰州主母,這一點誰都越不過您去?!?/br> 道理莊夫人都懂,可是看著主君對一個外室女如此和顏悅色,她心中又怎會滿意?萱娘是他長女,他也不過是在她滿月時抱了抱,為何卻對一個外室女那樣好? 卻說玲瓏跟著邢冀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頭確實打掃的干干凈凈,但是太空曠了,什么都沒有。母親是在遇到父親之后才生的他,遇到父親之前,母親只身一人逃難,又因為容色過于美麗,常常需要隱藏自己的真實容貌,若非為父親所救,還不知要遇到什么樣的危險。也因此,她們母女倆的一切都是父親給予的,在玲瓏記憶中,母親常常惆悵地望著門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每次父親來的時候她總是很高興,但這高興又總是短暫的,因為邢冀待不了多久便要回去,她寧可做外室也不肯為妾,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看看缺了什么東西,跟父親說,父親讓人給你送來?!毙霞綄檺鄣卣f。 玲瓏是真的不客氣的,她逛了一圈,嘟著粉潤的唇瓣出來:“什么都缺,因為什么都沒有?!?/br> 邢冀也知道莊夫人的毛病,想來又是嫉妒心作祟,他溫聲道:“那你跟父親去私庫,看看你喜歡什么,都拿來好不好?” 她立刻便高興了,笑起來燦若朝霞,美得令人迷醉,就連訓練有素的濰州將士,都忍不住看晃了眼。 玲瓏高高興興跟著邢冀去了他的私庫,毫不客氣地挑了一大堆寶貝,莊夫人聞言,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她早就察覺主君在外頭養了女人,也早就想查清楚那女人的身份,只可惜主君將人當眼珠子一樣護著,根本不給她的人查探的機會,好不容易熬到那女人死了,主君卻又把那外室女帶進了府里,這若是傳出去,還要不要做人了?叫別人怎么想萱娘?萱娘的婚事可還沒有定下來??! 外室女與庶出女,那是截然不同的,外室女身份低賤卑微,莊夫人實在是想不明白,那外室是給主君吃了什么迷魂藥,才能讓主君在她死后,力排眾議將外室女帶回家。 邢冀亦是哭笑不得,他怎地不知小女竟有這樣的本事,將他私庫逛了一圈,最值錢的全叫她給拿得差不多了!而且她明顯更喜歡那些又貴,看起來又亮晶晶的,說一句愛不釋手都不為過。 隨后他又給玲瓏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人過去伺候,莊夫人得知,又是好生氣惱!主君不看身為嫡長女的萱娘一眼,卻將那外室女視為掌上明珠,世間怎會有這樣的道理?那外室女如何能跟萱娘比? 邢淳再三勸誡,莊夫人也聽不進去,邢萱心中卻也委屈,她是父親嫡長女,但所得父愛并不多,父親更多的精力都放在了兒子們的培養上,若所有姐妹都如自己這般倒也罷了,偏偏那外室女卻能得父親青睞寵愛,怎能讓邢萱不惱? 但她本身也是溫婉的性子,心中雖然失落懊惱,卻也沒有表達出來。 安頓好玲瓏后,邢冀陪了她一會兒,把邢淳叫到書房,邢淳原以為父親是有要事叮囑自己,誰知卻是要他日后多多照顧玲瓏,聽得邢淳一愣。 雖說男子三妻四妾本尋常,可莊夫人是他生母,母親不喜那外室女,邢淳對玲瓏印象自然也算不得好。不去欺負對方已是他的風度,還要照顧對方? 邢淳面上不由得露出匪夷所思的神色來,他是邢冀嫡長子,自幼被給予厚望,如今天下大亂,朝廷動蕩,皇帝被架空,各路勢力虎視眈眈,又有佞臣把權,只待師出有名,這天下便將是有能者居之。父親胸懷大志,邢淳亦然。 可父親是不是對這外室女太過上心? 邢冀沒有多說,只再三叮囑邢淳,因他常年公務繁忙,在府中的時間遠不如邢淳,若是邢淳不照看著,他怕玲瓏吃虧。 “怎么說玲瓏也算是你meimei,你要與她交好才是,做個兄長的樣子出來?!毙霞秸Z重心長道,“玲瓏是個好孩子,你不會討厭她的?!?/br> 邢淳失笑:“父親,這并非討不討厭的問題,她是外室女,我是嫡長子,縱然血緣上是兄妹,也斷然沒有我這個嫡出兄長去照顧她的道理。還是說,夫親不信任母親會一碗水端平?” 邢冀瞥他一眼:“你母親是什么性子,還需要為父來說?” 一碗水端平?天底下誰都能,就是莊夫人不能! 她只認她出的一雙兒女,旁人的死活她才不在意呢,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還指望她善待玲瓏? 邢淳道:“我會讓萱娘多看著她,只要她安分守己,在這府中必然能活得下去?!?/br> 很顯然,邢淳站在莊夫人那邊,他并不厭惡庶出的弟弟meimei,可也不會跟他們多么親密,因為母親不喜歡。兄弟之間可以相互扶持,meimei他也會盡所能為她們尋找好人家,但若說感情要跟萱娘那樣好,這絕不可能。 邢冀嘆了口氣:“她母親剛剛死去,正是惶恐不安的時候,你若是得空,記得勸你母親,不要太過苛待,那孩子膽子小得很?!?/br> “父親為何不自己與母親說?” 邢冀與莊夫人相敬如賓,邢冀愿意給正室夫人面子,莊夫人自然也不會打他的臉,可惜邢冀并非一心一意情深不悔之人,他如這世間大多數男子一樣,不說將女子當作玩物,也沒有放在彼此平等的地位上,更是無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