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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之。“我們走了?!鼻厥铔]抬頭看鄭銘,出于禮貌地說了句算是和他道別。單向車窗慢慢地在兩人之間升起,秦疏面無表情的臉逐漸被玻璃上鄭銘扭曲變形的臉所替代。秦疏的車很快駛離。停車場上方的白熾燈發出慘白的光,無情地在鄭銘的腳下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他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才走向一旁。“媽的!”鄭銘一腳猛揣上身旁的車,引發一陣尖利的警報聲,而后那尖聲呼嘯在停車場連成一片。他一把拉開被踹的車門坐進去,離開這個讓人心煩意亂的地方。沿著G城的臨江高速飛馳,車窗搖下后迎面而來是冷冽的夜風。鄭銘漫無目的地開車疾馳,眼前飛速掃過的燈影和樹木令他精神恍惚。秦疏回國不過幾個月,他們的關系從最初的什么都不是,發展到上了床,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在強迫推進著。從第一次秦疏喝醉,到在辦公室的調戲,再到溫泉之行的強制,每一次都是在自己握著秦疏把柄的情況下進行的。而他卻從沒有開口告訴過秦疏,自己有多么喜歡他。年少時未來得及開口的挽留令他追悔多年。念了那么多年的人終于再見,可對方卻壓根不記得他的事實擺在眼前時,那句話最終因為他的瞻前顧后而未能說出口。鄭銘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盤。這么多年過去了,秦疏仍然是他心底仰望的人。他以為rou體上的羈絆是能夠傳達到心底的,卻沒想到對于秦疏來說,之前自己對他做的事全是惡意的強迫,而他們之間第一次真正地zuoai只是醉酒后的意亂情迷。是的,如果不是因為秦疏也喝多了,一定也會像之前的幾次一樣憤然掙扎。沒想到,在最親密的接觸之后,他們之間的關系卻如同脫軌電車般完全脫離了掌控。手機突兀地在車內響起,鄭銘關了窗接起電話,里面傳來好友的聲音。“老鄭,怎么樣?秦疏住進去了沒?”好友自顧自地開始說話:“我幫你這么大的忙,怎么也不說請我吃頓飯?!?/br>“嗯?!?/br>“嗯什么嗯,以后你們就是鄰居了,鄰居??!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趕緊策馬崩騰一下把他追到手。你不知道,我給你們準備了什么好東西!”鄭銘心不在焉地聽著:“什么?”“潤滑油和套套??!”手機那頭的聲音不正經起來:“也不知道你倆是誰上誰下,各種SIZE各種口味都有,全部放秦疏那的床頭柜里了。兄弟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br>“……”鄭銘扶了扶額:“原來是你?!?/br>“不是我是誰?……等等,你都知道了?難道你們已經上床了?”好友壓低聲音:“可以嘛你,一出手這么快就把人拐床上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現在的情況很糟糕?!编嶃憞@了口氣:“他覺得我只是把他當炮友?!?/br>“當炮友?當炮友有什么不好?”好友像是無法理解他的想法:“感情這東西做著做著說不定就有了。再說,你們分別那么久沒見,你怎么知道他還是當初你喜歡的那個人?或許不過是你自己想象的完美情人而已,就像男人對得不到的初戀所抱有的執念?!?/br>“不是?!?/br>“什么不是,雖然我和秦疏不熟,但也能從你的描述中看出他是一個行事認真、冷淡鎮靜的人。其實在生活中,這種類型的人平淡的如同白開水一樣,你對他的感情呢,就如同加在里面調味劑,濃烈時自然美好又美味。等時間長了,感情淡了,味道也就沒了,說不定那時你還會覺得索然無味呢?!?/br>“……”“所以呢,我說,當炮友有什么不好?只享受rou體關系又沒有羈絆,多輕松快活?!?/br>第30章廊燈亮起,秦疏才注意到自己的門前坐著個人。那個人坐在地上,兩只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他的臉埋在手臂中,看不到表情,只能看到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的發,平時寬闊而堅實的肩膀耷拉著。像一只孤零零的棄犬。秦疏走近兩步,那人聽見聲響抬起頭來。“你回來了?!?/br>秦疏抬手看表,已經過了午夜?!澳阍谶@里做什么?”鄭銘扶著身后的門試圖起身,卻因為長時間坐在那里,半天才站起來。他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我在等你?!?/br>秦疏看了他一眼,走過去按了密碼鎖?!斑M來吧?!?/br>相比門外的黑暗冰冷,屋里在柔和的燈光之下一派溫暖。鄭銘跟著對方進門,幾次想要開口卻一時沒了語言,只能沉默著跟在秦疏身后。他渾身上下都帶著寒氣,秦疏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一杯帶著暖意的姜茶到了鄭銘手中。“喝完就回去吧?!鼻厥杵v地捏了捏眉頭,“我想休息了?!?/br>秦疏的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不像其他男人喝了酒之后會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樣,他看起來依舊和平日一樣冷靜鎮定。“秦疏,我真的沒有拿你當炮友!”秦疏明明是成年男人高挑而完美的身材,此刻在鄭銘看來,卻仿佛單薄地像是下一秒就要消失一樣。“我是因為喜歡你!你知道嗎?”鄭銘緊緊地將對方摟在懷中,恨不得將秦疏揉入他的骨血之中。被他抱在懷里的人一時之間沒有動作,只是垂著手僵立在那里,一動不動。鄭銘沒有感受到秦疏僵硬的動作,他所有的意識都集中在自己脫口而出的話。這話在他心里埋藏了十多年,今天終于真正對秦疏說出口了。懷里是他日思夜想的人,他們之間有過年少時的懵懂,有過后來不知何時能夠再見的分別,有過重遇,有過rou體的纏綿……想到他們之間的種種,酸澀、甜蜜、痛苦等各種情緒紛涌而上。鄭銘伸手捧起秦疏冰涼的臉,深深地吻上去。“我喜歡你!”接觸到對方柔軟微顫的嘴唇,簡直如同星火燎原般點燃他對秦疏壓抑的所有感情。他太渴望秦疏,也太害怕再失去他了。在這樣如同執念一般的瘋狂想法中,鄭銘難以克制地強勢侵占著對方的嘴唇……“啪!”耳光聲在安靜的房間里突兀地響起,秦疏的手還停在半空。鄭銘的臉很快紅腫起來,英俊的面孔上是清晰的手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