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 這個仙子的話簡直比圣旨還管用,士兵的刀刃立刻收了回去,他朝著馬車的方向低眉,“是?!?/br> 戰靴輕踏,他便退讓開來,轉而筆直站在城門口,盡職盡守,如一株沉默的蒼松。 謝歡歡卻目露警惕,有緣? 那名叫聽蔻的小丫鬟不由得撇了撇嘴,可到底是仙子的吩咐,她不能忤逆了,只好道:“臭道士,聽到了嗎?我們仙子好心,你還不快多謝仙子,可不要不識好歹?!?/br> “好了聽蔻,走吧?!迸拥暤?,車輪軋軋而動,她藏在幃帽后面的唇愉快地勾了勾。 她喜歡女子,尤其是長得明艷的女子,眼前這個正好就很合她的心意,若是讓她入圣蓮教,有這么一個美人在側,她也可以不無聊了。 而且,如果可以讓她成為圣女,那位大人恐怕也會十分滿意。 聽到要走,聽蔻連忙鉆進馬車內,還不忘朝著裴行止輕哼了一聲,簾子垂了下來,冰冷的月光照得黑色蓮花像一團在燃燒的火焰,無邊夜色籠罩下,馬車緩緩駛入密陽城。 隨著車輪的滾動聲,城樓之上忽然有人唱喏一般通報著,悠遠的聲音拉得好長,“仙——子——回——城——” 萬家燈火一瞬間亮了起來,樓閣上翹首等候的女兒們發出一串串愉快的嬌笑。 離得近的女兒們嬉笑著推搡起來,團扇半遮面,輕飄飄的紗衣如同五顏六色的旗幟,“仙子回來了!” “太好了!” “在哪里?在哪里?我看看……” 為了迎接這個所謂的仙子,甚至還有人準備了煙花,砰地一聲,一點星火直上夜空,絢麗綻放在夜空中,開出千萬朵花來,卻是轉瞬即逝,片刻便猶如螢火一般墜落。 跟在仙子馬車后面的鄭拂、裴行止、謝歡歡也忍不住掀開了簾子,望著夜空。 謝伽羅卻忍不住側頭望著鄭拂,少女正認真地看著煙花變幻,睫毛翦動,將那姹紫嫣紅的光芒盡容納于眼底。 密陽城副本,蒼梧崖一戰中,白衣少年墜崖身亡,那樣年輕短暫的生命,也如煙花一般不堪留。 鄭拂心口不停顫動起來,一點點細碎淚光沁入少女眼瞳,宛如墜入湖泊的月色,瞬間消失在烏黑的眼底,快得無法捕捉。 不知為何,謝伽羅心口毫無征兆地疼了一下,像馬上要失去什么珍貴的東西。 她在想什么…… 馬車輕輕晃動,簾子被掀開,耳邊忽然傳來謝歡歡的聲音,“這個圣蓮教,還有那個仙子,不知是什么來歷,我看密陽城的人個個都將她奉若神明,只怕其中有蹊蹺,師兄,不如我們留下來察看吧?!?/br> “嗯?!蔽罩\繩的裴行止回頭頷了頷首,卻擔憂地加了句,“不過,那個仙子說我們與她有緣,還故意放我們入密陽城,只怕是請君入甕?!?/br> 謝歡歡手抵著簾子,笑得幾分不服氣,“師兄,怕什么,她會請君入甕,我們難道就不會將計就計嗎?” 裴行止寵溺地望了她一眼,知道她對自己被仙子辱罵一事依舊介懷,忍不住笑道:“歡歡說得對,我們是捉妖人,降妖除魔乃分內之事,就算明知是局,也該慷慨而赴?!?/br> 他們都算是年輕人中優秀的一輩,從小順風順水,一個家世優越,一個師出名門,自然不可避免有著傲氣。 謝伽羅心里卻忍不住嗤笑起來。 別過臉,他淡漠地望著前面那輛華美的馬車,空氣中脂粉氣濃郁得讓他不適,可驀然聞到同類的氣息,他漂亮的眼瞳一瞬間微微放大了。 謝伽羅顫栗又興奮地想著,這個所謂的仙子道行怕是不淺,若是能讓裴行止碰壁,也挺讓人愉快的,不是么? 黝黑的眼瞳中仿佛有一簇暗火在輕輕晃動,他難耐地摩挲著指腹。 嘖,感覺,有點期待了。 鄭拂卻有些心不在焉,她記得,為了查出密陽城這個仙子的身份,男女主遇到了不小的阻力。 密陽城上下對圣蓮教都十分虔誠,對仙子厭惡的捉妖人自然十分反感,這個時候,紫徽山名號便沒有那么好用了,就連密陽城的刺史都因為這個所謂的仙子救了自己夫人的命,篤信著圣蓮教,便派出人手對男女主橫加阻攔。 原著中,還是鄭福利用鄭王爺掌上明珠的身份壓著密陽刺史,才讓他配合男女主捉妖,不過背地里,這個刺史還是陽奉陰違,給男女主使了不少絆子。 一個控制人心的邪.教是十分可怕的,因為盲目狂熱的相信,即便是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他們也會照做了。 鄭拂蹙了蹙眉,忽然朝著裴行止提議道:“師兄,我們去刺史府上可以嗎?我阿爹和密陽城刺史嚴大人關系匪淺,我這次路過密陽城,怎么也該去他那里看上一看?!?/br> 這當然是她編的,她清楚她阿爹在文武百官中的地位,連圣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面,若是別人能和他攀上一點關系,肯定不會拒絕的。 有了一個好的借口,再揭穿仙子面目就容易多了。 “好?!蓖约規熋?,裴行止溫和地笑了,又不免關心地問道:“師妹,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因為剛剛路過蒼梧崖?那里怨氣頗重,你現在可有哪里不舒服?” 心里卻不無cao心地盤算著,有時間,得給師妹熬些補身子的藥了。 若是這想法讓鄭拂知道,恐怕又會頭疼了??伤齾s是一怔,心里微暖,下意識露出個笑來,“謝謝師兄,我沒事?!?/br> 謝伽羅警惕地挑了挑眉,冷冷地望了裴行止一眼,可看到鄭拂臉上久違的笑意,他又垂下了睫毛,竟然有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他發現,三心二意的自己根本無法要求阿拂一心一意。 這場感情中,他注定是扮演著虧欠者的角色,虧欠的感覺很不好,可是他不舍得放手。 那就,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吧,最好,好到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 刺史府內。 回廊處的四角燈籠露出微弱的紅光,巡夜的丫鬟寄禾提著油皮燈籠,打著呵欠,慢慢從陰暗的回廊處來到廂房外,軟緞鞋底踩在暗紅的地板上,幾乎是悄無聲息。 路上假山嶙峋,草叢中的螢火濺出一點青光,深夜的露水無意打濕肘上的布料,即便天氣已經轉暖了不少,還是冷得她哆嗦了一下,被半夜從睡夢中拉起來的寄禾忍不住小聲嘟囔著,“真麻煩?!?/br> 都怪府上夫人有天生哮喘病,老爺心疼她,便吩咐丫鬟們要時刻注意南苑動靜。這病蹊蹺又無法根治,三天兩頭發作,還都是在夜里,折騰得她們這些丫鬟常常睡不好覺。 秋香色的帳子沉沉閉著,穿著寢衣的女子臉色漲的發紅,痛苦地蹙起了眉,雙手在衣領處揪著,喉間不斷發出嗬嗬的聲響,幾乎是從唇縫里擠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