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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長,我是白銀第三衛的負責人托馬斯楊,那邊個抄襲我臉的是我弟弟泊松,我們倆雖然長得像,但很好區分,長得丑又愛臭著臉的就是弟弟?!?/br>陸必行客氣地給了他一個“久仰”的表情,心想:“哦,就是天天死纏爛打被畫叉的那位,裁軍下崗的第一候選人?!?/br>“旁邊這位是第一衛隊長李弗蘭,白銀一主要負責情報工作,您以后要小心提防他。聯盟以前有個叫葉芙根妮婭的女神經病,抱管委會大腿,還老來sao擾將軍,后來被爆出了好幾個丑聞才消停――據說這件事就是李衛隊長的豐功偉績?!?/br>林靜恒問意外地第一衛隊長:“你干的?”“不是,”李弗蘭面不改色地否認,“總長,請問第八星系對誹謗的界定是怎樣的?”托馬斯楊“嘖”了一聲,這時,李弗蘭右手邊的一位站了起來,這人的臉,從尺寸上來看,是個“小戶型”,五官卻很大,擺布不開似的支棱著,一笑一口森森的白牙,看著讓人有點慎得慌:“我自己介紹,我是白銀十衛隊長,羅伯特拜耳,突擊、斷后、偷襲甚至暗殺,都是我隊業務范圍?!?/br>托馬斯楊:“是啊,反正正面戰場從來找不著你?!?/br>陸必行:“……”他現在有點理解,為什么圖蘭以前三天兩頭要攛掇林靜恒裁掉白銀三,這位衛隊長實在是太能招貓逗狗了。“我是白銀第四衛的阿納金,您可以叫我‘金’,”說話的男人不知祖上有什么血統,發色很深,膚色也深,一身小麥色,在一幫面色蒼白的太空軍中顯得格外扎眼,長著一雙自然彎的桃花眼,眼角和聲音里都像是壓著有一股笑意似的,說話像一陣柔和的風掃過,“我只是個代理衛隊長,白銀第四衛的衛隊長在一次被海盜圍困時陣亡,我們以前是主力軍之一,很遺憾,現在剩下的人太少,恐怕要被并入到其他衛隊了?!?/br>阿納金一段話把眾人都說沉默了。林靜恒:“沒關系,白銀四可以重組?!?/br>阿納金看向林靜恒的時候,眼角彎曲的弧度更明顯了,簡直像是要把林靜恒裝進去。陸必行:“……”這男的剛才還一本正經,原來也不是什么正經人!“白銀第六衛柳元中,如果下次您忘了我叫什么,盡管隨意再問,反正我們都習慣了?!蓖旭R斯楊正要說什么,第六衛隊長眼疾嘴快地堵了回去,“白銀第六衛也是主力軍之一,不是將軍撿來的,也不是路過打醬油的——但是將軍,第八星系的軍工產業這么發達,我們有必要專門養一支假裝自己懂技術的修理工嗎?”托馬斯楊習以為常地一聳肩:“反正針對我們白銀三,在一些扎堆抱團的小團體那里是政治正確?!?/br>眾人幾乎異口同聲:“我們只是針對你?!?/br>托馬斯楊:“……”然而三衛隊長心理素質頗佳,也就是沒皮沒臉,被人當眾孤立也一點都不尷尬,十分愉快地對陸必行說:“庸人和俗人都這樣,遇見比他們有才華的就受不了,習慣就好,對吧陸總長,這一點您肯定特別有感觸——我們還是剛來的時候匆忙見了陸總長一面,聽說您一直很忙,怎么,今天將軍把您也請來了嗎?”陸必行:“……”所有人詭異地沉默了,集體扭頭去看泊松楊,泊松楊的坐姿不動如山,一臉四大皆空,就想知道第八星系哪個廢品站能低價收走這個親哥。林靜恒一低頭,掩去嘴角一點不懷好意的笑意。白銀十衛幾乎就是林靜恒在白銀要塞三十年的符號,是他的手足與利器,陸必行在這些人的圍觀下,仿佛忽然回到了北京β星的星光蒼穹頂下,他一肚子奇談怪論沒來得及和學生們傾吐,就被突然進來的“四哥”驚得徹底忘了詞,后脊生出一層熱氣騰騰的薄汗,還得佯作鎮定,假裝自己游刃有余。真是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林靜恒有關系,那些本以為忘了的記憶,就像是藏在水底的珠子,有一根看不見的細線拴著,只要摸索到線頭,一提能提起一串,連尷尬都圓潤美麗。湛盧指揮著移動餐車自己開過來,機械手熟練地干起端茶倒水的事——大概也只有人工智能才能真正做到“工作不分貴賤”的境界了——托馬斯楊自以為很聰明地對湛盧抖機靈:“哎,湛盧,所以你以前做機甲核的時候就叫‘湛盧’,現在當電子管家,于是就改名叫‘工程師001’了嗎?你還怪講究的!”湛盧遞給他一杯水果茶:“我沒有?!?/br>陸必行干咳了一聲:“……‘工程師001’是我?!?/br>托馬斯楊一口茶水全貢獻給了自己的前襟。李弗蘭唯恐智障傳染,連忙不動聲色地和他拉開了一點距離。陸必行:“愛德華老總長剛成立新政府的時候,手里可用的人不多,第八星系的工程部是我組建的,所以當時我用了‘001’的編號……”陸必行說到這,接不下去了,他從眾人的眼神里看出來,這幫人在跟他說,“沒有人關心你在工程部的排號,我們正秉承著星際八卦精神,津津有味地等著聽你解釋,為什么這房子叫‘林將軍和工程師001的就家’?!?/br>“我……”陸必行卡了一下殼,對上林靜恒的目光,林靜恒沖他挑了一下眉,事不關己似的,坐等看他怎么說,好似隱約帶著點促狹的意思,陸必行一直看進他眼睛里,忽然好像被什么蠱惑了一樣,脫口說:“……我等了這個人十六年?!?/br>林靜恒一愣,臉上那點促狹消失了。陸必行聽見自己動脈不斷跳動的聲音,跳得太急切,幾乎有些聒噪。他緩緩地呼出口氣,好像剛剛叫破了一個噩夢,一直在旁邊寡言少語的圖蘭眼圈紅了。林靜恒嘆了口氣,沖他伸出雙手:“必行,過來?!?/br>陸必行不理會他,伸手揪住了林靜恒的領口,在眾人或驚恐或震驚的目光下,直接吻了上去。除了圖蘭,一幫白銀十衛誰也沒見過這種世面,集體將脖子伸成了狐獴。阿納金喃喃地說:“是不是來個人幫我壓一下我們前衛隊長的棺材?”拜耳隔著李弗蘭,伸手杵了如遭雷劈的托馬斯楊一下,手指間很賤地藏了一根針,托馬斯楊猝不及防,“嗷”一嗓子原地起跳,拜耳點點頭,感慨萬千地對李弗蘭說:“看來咱們不是在做夢啊李兄?!?/br>懷特小心翼翼地拉出一張紙巾給圖蘭,一直沒吭聲的哈登博士冷眼旁觀,下意識地笑了一下,繼而目光忽然變得悠遠起來。三百多年的一生,記憶一路走、一路丟,和無數人生離死別、分道揚鑣,建過功業,犯過罪,臨到老時,想起的都是那剎那的光景,一個畫面、或是幾幅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