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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對管委會大發雷霆,質問他們說人都死了,湛盧也拿回來了,他們還要趕盡殺絕嗎……元帥,您不記得了?”伍爾夫眉梢一動,沉默了好一會:“是啊……太久遠了,跟上輩子的事一樣,還有嗎?”“另外,林靜恒早年曾以追殺星際海盜的名義去過第八星系,我查過他的行程表,回程經過凱萊星附近時,有一段時間是空缺的,指揮官在非緊急情況脫隊很正常,會客和娛樂都有可能,但您知道他,在他身上,這種情況實在不常見?!?/br>“你是說他去見了這個軍火販子?!?/br>“也許,我認為他有可能早就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他在玫瑰之心脫逃后,曾在第八星系逗留過五年之久,第八星系有什么值得留戀的?而且我還注意到,這位陸總長當時發給杜克將軍的那份基因檢測報告,檢測的是腦部基因,這不常見啊,元帥,不是技術問題,DNA技術是古地球時代的產物,地球人被當時科技水平限制,用的都是一些可以輕易脫離人體的體表細胞,這個習慣一直沿用至今,他為什么會選擇大腦?”伍爾夫緩緩地回過頭來。王艾倫說:“反烏會內部資料記載,他們曾經在第八星系重啟過一次女媧計劃,時間剛好是那時候。最后,元帥,我還記得,當年我們從霍普的個人終端上提取第八星系的情報,除了那個周六以外,還有一個很有意思的信息,這個陸總長——陸必行,曾經暴露在高致病性的變種彩虹病毒下幾個小時,沒有一點感染跡象,您想到什么了?”被遙遠的陰謀家們念叨的陸必行在近地機甲車上打了個噴嚏。他天還沒亮就被薅到銀河城指揮中心開會,連軸轉了一天,傍晚才把這些人對付得差不多了。銀河城指揮中心有一幫沒家沒業的工作狂,沒日沒夜起來,跟陸總長十分臭味相投。然而今天陸總長不想跟他們同流合污了,處理完緊急事務,他幾次借著出門倒咖啡的機會想溜走,都被門口排隊找他的人堵了回去。陸必行第一次感覺自己像游戲里的熱門副本boss,被人組著團地來回刷。終于,在天完全黑了以后,陸必行終于找到個機會從后門溜了,打卡鎖門一氣呵成,不料到私人機甲車停車場一看,統籌規劃部的負責人已經在那守株待兔了,陸必行掉頭就走,做賊似的摸上了通往銀河城區的公共高速機甲車。高速機甲車在真空軌道里穿行,窗外看不見風景,只有儀器里光怪陸離的光來回閃爍,周圍的乘客都是加班晚歸的指揮中心工作人員,一個個帶著疲憊,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居然誰也沒注意到他。整個車廂安靜極了,只有陸必行仿佛吃多了興奮劑,像個期待春游的小學生。他有很多年沒期待過“回家”了,每次從這條軌道里穿過,都是他已經把別人熬得熬不住了,大發慈悲放他們回去休息,自己一個人拖延到實在沒事可做,才百無聊賴地回去聽湛盧嘮叨,也是一路閉著眼的,直到這天,他才發現,原來軌道里的信號燈光有八九種不同的顏色,萬花筒似的,兩側軌道上一個投影畫面和機甲車保持相同的速度,放的是機甲車上安全注意事項的宣傳片,非常有幽默感,陸必行每次都熟視無睹,還是頭一回盯著完完整整地看完,竟頗有新鮮感。十幾分鐘放完,機甲車長嘆一口氣,正好到了站。陸必行跟著人群走下站臺,看了一眼時間,知道林靜恒應該已經回家了。這念頭一起,某種說不出的期待感從他腳下升起,在居民區的小路上,隨著他的腳步緩緩上升、不斷膨脹,及至他看見自己家的燈光時,覺得自己已經被那吊在頭頂的期待感拉著雙腳離了地。他也不是想干什么、有什么計劃,單是無目的的、純粹的期待。然后期待的氣球在開門的一瞬間,“啪嘰”一下破了……他家人太多了。懷特抱著湛盧的爆米花,第一個站起來朝他打招呼:“老師,我又來了,管飯嗎?”陸必行:“……”第140章在陸必行印象里,除了工程部那幫人跑來幫他修復湛盧的那一回,他們家就沒這么擁擠過。不大的客廳中間因為有一把輪椅,空間頓時顯得局促了起來,而沙發上本可以多坐幾個人,但因為林將軍待客之道別具一格,他自己大馬金刀地在中間坐了,其他人——除了站不起來的哈登博士,誰也不敢靠近沙發。白銀十衛幾個衛隊長們在他身后站成一排,都很高,一個比一個站得直,一照面,壓迫力十足的氣場撲面而來,陸必行感覺他們可能下一秒就要出門砍人。懷特拽著快要嚇厥過去的爆米花不讓它跑,遠遠地吊著腳,坐在吧臺旁邊,跟白銀十衛中站在最邊上的那位竊竊私語。陸必行一推門,林靜恒身后這幾位天兵天將似的人立刻站直了,探照燈一樣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他身上,接著整齊劃一地沖他敬了個禮:“陸總長!”陸總長別無選擇,只好用盡涵養,擠出了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聽見自己的聲音穿過牙縫,磨下了足足二兩重的牙釉質:“歡迎?!?/br>林靜恒本打算叫哈登博士來認個人,以便以后拴在身邊研究芯片,誰知道托馬斯楊那個不會看人臉色的攪屎棍就這么直接闖了進來,死皮賴臉地跟著來不說,還呼朋引伴,眨眼就給他這位并不打算請客的主人攢了個局。林將軍連行動遲緩的爬行動物都嫌煩,更不用說這一幫雞零狗碎的東西,心里已經給托馬斯楊準備了好幾百雙小鞋,本想讓他們來逛一圈,滿足個好奇心就全都打發走,不料此時,他一眼相中了陸必行推門進屋時那個表情。林靜恒原本正襟危坐,這會卻忽然往后一仰,翹起了二郎腿,不打算馬上轟這些不速之客走了。“都坐啊,怎么都跟罰站一樣?”陸必行走進來,先是從懷特手里解救了爆米花,目光又掃過白銀十衛,落到圖蘭身上時,兩人意外對視了一眼,又同時默契而別扭地移開視線。白銀十衛沒人敢動。陸必行一低頭,看著他們家那位大爺,一時不知道該說他什么好。林靜恒:“對啊,都坐吧?!?/br>“立正,”李弗蘭說,“坐!”幾個衛隊長于是圍著沙發一圈,以同一個姿勢席地而坐,一起抬頭仰視陸必行,讓他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該發表個什么即興講話。白銀十衛跟過陸信,雖然不像陸信帶出來的舊部那么親近,也多少有一點香火情,對這位在玫瑰之心綿里藏針、一人杠了兩方勢力的總長印象很好。托馬斯楊指著身邊的人,笑嘻嘻地給他介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