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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差不多是晚飯的時間了,但陸寬吃的晚,自己又吃了不少點心,這會還不太想用餐。他想起剛剛看的酒店介紹,道:“那去泡個溫泉?或者去游泳……”陸寬的眸色沉了下去,他走過去,坐在他沙發的扶手上,聲音比往常低了一些,湊近他耳邊喑啞地道:“你不要勾引我?!?/br>“???”余舟一臉懵逼地側頭看他,完全沒覺得剛剛自己哪句話或哪個動作和這個詞搭的上邊。陸寬眼底印著青年身影的眸色逐漸暗沉,他迅速傾身貼近青年,在青年有些泛紅的耳垂上重重一吮。余舟被他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魂魄都快被他吸出來了。這兩個月中間隔了太多事,他幾乎要忘了上次這個人這樣靠近他時,帶給他的陰影了。這一剎那,伴隨著從耳尖彌漫開溢至全身的電流,讓他再次記起那個晚上,在星輝下不容拒絕的壓制感。余舟勉力去推拒,但很快就和那晚一樣,受到了絕對的壓制……☆、發現最后到兩人出門時,都快過了晚餐時段了。路過梁辰房間時,余舟有些懊惱地敲了敲門,沒一會門開了。“一起去吃飯嗎?”“我已經用過餐了?!绷撼蕉⒅嘀鄣拇娇戳藘擅?,瞥了一眼他身邊的陸寬,道:“你們去吧,我還有點事要做,晚上就不一起了?!闭f完后想起了什么,卻是對陸寬囑咐道:“別帶他玩得太晚,白天他就玩的有些脫力了,晚上放他早點休息?!?/br>明明是很正常的叮囑,但因為是向陸寬交待的,再想到剛剛,余舟不受控地有些臉熱。飯后兩人沒直接回房,在玻璃搭建的觀雪棧道里徐徐漫步。棧道兩旁的冰燈透出柔和的光線,為雪地和不遠處的雪松林覆上了一層夢一般的光紗。棧道外還擺放了數件形態各異的冰雕,偶爾某個角度望過去,冰雕內核里像是聚集了千萬顆璀璨的鉆石,在夜色中幽幽地綻放奪人心魄的美。余舟望著外面的冰雕,有些邁不開步?!拔覀內ネ饷孀咦甙??!彼嶙h。雖然只隔了一層玻璃,但陸寬知道內外溫差有二十來度。他拒絕不了他,但還是叮囑道:“去看看冰雕就回來,外面太冷了?!?/br>“沒事,門口有備專用的防寒服?!辈A5览锩扛粢欢尉嚯x就有一處玻璃門,房客可以刷卡出入,門口有供房客自取的防寒衣物和簡單的防滑靴。余舟套了件長款的防風羽絨就準備奔出去了,被陸寬一把拉住,給他戴了頂厚帽子后,牢牢牽住了他的手才往外走。余舟下意識地掙了掙,沒掙開,手上反而被握的更緊了:“別摔了?!?/br>鮮少有人涉足的雪地,踩上去意外的松軟,余舟一起步就被雪埋了半截小腿。余舟慶幸自己拉了陸寬同行。在玻璃房里時還沒察覺,真到外面才發現,夜里的雪山并不平靜,寒風打在臉上,簡直和刀子一樣割得人疼痛,好在陸寬比他高出一截,擋住了大半的風。余舟沒走兩步,就有些想回頭了,但這樣似乎太丟臉了。他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在雪地里靠著身邊“大人”的牽引,艱難地走到了最近的一處冰雕前停下。這也是剛剛讓他看的移不開眼的冰雕。一只麋鹿悠然地斜著頭看向側方,那里是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她懷里的孩子雙手超前伸著,臉上滿是興奮,一副想爬到麋鹿背上的樣子。而長發披肩的母親眉眼溫柔,低頭對孩子笑的一臉無奈又寵溺,就像是孩子此刻要摘下天上的明月當皮球,她都會柔柔地嘆息一句“你啊,真是太調皮了”,過后卻會真的為他去摘天上的明月。余舟縮了縮手指。他有點克制不住地想抱抱她。因為她微笑的弧度,太像記憶中母親的樣子了。一旁的麋鹿頭上,長而威風的鹿角在飾燈的光線下像是一把通往過去的魔法鑰匙,輕易就啟動了那些記憶深處里的呢喃笑語。陸寬攬住他的肩頭,想要帶著他轉身往回走?!盎厝グ?,這里風大?!?/br>其實是因為,余舟此刻臉上想哭的表情太明顯、也太難看了。余舟這次沒反對,像一只被風凍蔫了的小雞仔,順從地被主人拐回家了。他們回玻璃棧道后,和一對小情侶擦身而過。那兩人笑著跑過去,似乎在搶奪什么。陸寬瞄了一眼,并沒在意。梁家的書房里,梁鋒捏著手里的照片,全身控制不住地微微發抖。照片上,那孩子摘下了護目鏡,頭微仰著,信賴地望著梁辰。后面的幾張照片里,是梁辰捧著他的臉檢查他的眼睛。這是他的孩子,他不會錯認。即使只是照片,已足夠讓他確定,他還在……他還在,蒼天庇佑!他以為他消失在那場惡夢一般的火光里了,但他還在,還能滑雪,能對梁辰笑。梁鋒重重地捶了下桌子。這一刻,他開始嫉妒梁辰。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這些年他都把小樞藏在哪里?這件事天行知道嗎?不,他肯定知道。梁鋒想起前兩天他問起這件事時天行的反應,心口一陣陣的苦澀。他再去看其它的照片,愕然發現一個并不算熟悉的身影。陸寬?他怎么也和他們去度假了?梁鋒放下照片,去看下方的調查資料。意外的是,資料并不多,只有薄薄的兩頁紙。他很快就看完了,卻反復再去推敲其中的描述,想要從調查到的只言片語里還原出那孩子成長的樣子。書香門第,兄長是機器人領域頂尖的專家,十年前隨赴任的兄長回國。十年前。梁鋒的瞳孔微微縮起。大學就讀專業與兄長的領域一致,為電子機械學,曾獲國際機器人大賽一等獎?,F任千霽研究院研究員,月前因不明原因請假,至今未歸任。機器人……梁鋒想起半月前在書房撿到的金屬小甲蟲,專家分析說是一種十分先進的定位機器人。——“只是定位嗎?”當時他對此存有疑慮。“就分析的結果來看是這樣。但我們也在內部檢測出微量的其他金屬,有一種可能是它之前有其他功能的元件,后來遇到某種條件觸發了降解——聽說軍方現在已經在秘密研發這種偵查機器人,但我們不認為在外面可以看到這種機器人?!?/br>調查止步于軍方,沒法做到很徹底,底下的人說是因為受到了軍方的保護——看來這位“兄長”,身份似乎有些特殊。梁鋒盯著手中的薄紙,目光灼熱地幾乎要把它燒出一個洞來。憑著多年運籌帷幄的習慣,他本能地將這半年來發生的一些事重新做了考量,原本似無關聯的事件,此刻卻似乎讓他看到隱藏其中的草蛇銀繩,一件件串了起來。他和陸氏的合作,恐怕原因并不簡單。還有陳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