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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搞上去,他們再怎么使勁都是白搭的,還不如瞧瞧范立云他們會拿出什么新舉措再說。他轉了話題:“云來港那邊那么熱鬧,你就不擔心?!?/br>容裴眉頭一揚:“擔心什么?”鄭應武說:“西部統籌部進了個幺蛾子啊,他明明是新來的,跟在李敘嚴身邊連個職位都沒有,一下子就進了統籌部,公眾反應很激烈?!?/br>容裴說:“只是顧問而已,當顧問從來都不需要職位打底?!?/br>鄭應武皺起眉頭:“誰都知道顧問能直接影響負責人的決定,這事情,可大可小啊?!?/br>容裴說:“你擔心什么?”鄭應武收起了彌勒佛般的表情,冷笑著說:“我擔心你家那位不夠聰明?!?/br>容裴笑了起來:“這才剛剛起步,受點挫折也不是什么壞事?!?/br>鄭應武說:“看首都那邊的走向,這可不是什么小挫折?!?/br>提到首都,容裴的眉頭終于皺了起來。顧坤的為人人盡皆知,他不知道父親為什么要去蹚渾水,這會兒顧坤公文在手,清理門戶的事兒干得風風火火,整個首都聽到他的名字都聞風喪膽。這勢頭看似風光,可他得罪的人可就多了。容父和他攪和在一起,后果簡直不堪設想。鄭應武雖然有自己的信息渠道,但對首都的事卻只知道片面的消息而已。事實上事情比他所能探知的要更嚴重,顧清源告訴容裴,已經有不少人被“清洗”掉了,而且事態還在蔓延,把整個首都烏煙瘴氣。如果只有顧清源這么說,容裴當然會認為他對顧坤有偏見,可偏偏容裴所有朋友反饋回來的信息都指向同一點:首都麻煩大了。容裴忍不住詢問了高榮成,高榮成臉色沉凝,欲言又止:“你父親的選擇……”容裴也臉色發沉,高榮成被人稱為“聯姻高手”,而他父親的綽號卻是“大義滅親”,要是婚約公布出去,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更讓容裴不安的是容君臨那邊沒有半點動靜,自從容父向公眾宣布和樂棠斷絕關系以后,容君臨就再也沒有對外聯系過了,容父現在惹上的糟心事他更是一點都沒有理會。想到有著爽朗笑容的三叔,容裴心中難免閃過一絲難過。雖說這么多年來他與容君臨只見過一次面,那一次會面的時間也并不長,可那樣一個人幾乎完全符合他對一個長輩的期望——和氣可親、冷靜睿智,令人心安。可惜那樣的容君臨終究還是遠去了。從意識到自己果真找不回樂棠的那天起,容裴就發現自己沒有膽量去面對如今的容君臨。首都的事還真是難辦啊。容裴很清楚自己沒能力插手首都的事,但他也知道如果連自己都憂心忡忡的話,鄭應武肯定更難安心。沉默片刻,容裴唯有寬慰道:“這對我們不會有太大的影響?!?/br>鄭應武想想也是,西部剛剛遭襲,對于重建工作上邊都一路大開綠燈。高家、林家、李家、楊家齊聚一堂,徐家、郝家等等依附于各家的小家族也隨之而來,再加上前段時間剛打出去的感情牌——誰要想打西部的主意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眾怒。暫時來說,西部不會被這場以首都為中心的颶風波及。聽容裴的語氣不似作假,鄭應武也放下心來:“那我們就別想了,先看看怎么把這邊搞起來吧?!?/br>容裴說:“只要林寒池的名聲不假,那么‘萬船歸港’的盛景就不會變成傳說里的事?!?/br>鄭應武提醒,“你對他的期望還真大,但你和他可不是朋友?!?/br>容裴說:“如果目標一致,是不是朋友就不那么重要了——而且也許在將來哪一天我們會變成朋友也不一定?!?/br>饒是鄭應武一直對容裴很服氣,這回也很不樂觀地潑冷水:“歷史遺留問題太多?!?/br>容裴笑了起來,沒再接茬。這個時候鄭應武突然驚訝地開著海天交際之處,敏銳地說:“有船!”容裴一點都不吃驚,他說:“這里是交易港,當然會有船?!?/br>“是船隊!船隊!打從海州遇襲以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別家的貨輪了——”鄭應武說著說著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味,轉過頭盯著容裴,“這是你安排的?”容裴說:“先帶你過來認認,免得到時候你怪我找人來跟你搶財路。這只是來打前站的第一批,等交易港活了起來我們再對外宣傳?!?/br>鄭應武聽著容裴平靜地陳述著將來的規劃,這才明白容裴提起的“萬船歸港”并不是玩笑,只要軍方把海路清好了,什么都好說!鄭應武說:“我從來都不怕和人搶?!?/br>西部確實為自己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然而其他地方卻沒那么幸運。在瞿正明的默許之下,瞿澤跟著監察院組建的調查隊去了東部,將燒在首都的“清洗”風帶了過去。調查隊的作風比顧坤要好得多,至少沒有搞得那么神憎鬼厭,只是瞿澤終于變得像個真正的瞿家人一樣了,那個別扭少年的影子幾乎已經消失不見。瞿澤跟著調查隊忙碌了一天,回想著父親瞿正明的話,這支調查隊名義上是到地方上配合顧坤的“清洗”提案,實際上是為了保全瞿家在監察院的力量。首都那趟渾水不好蹚,瞿正明不想瞿家人攪和進去。雖然改變是必須的,但顧坤那是在逆勢而為,未來堪憂??!瞿澤想不明白顧坤為什么會那樣做,果真是因為天性陰狠?顧坤下手的時候可是連顧清源身邊的人都沒放過!心態該有多扭曲,才會不惜樹敵無數、大刀闊斧地搞“清洗”。瞿澤輾轉反側大半夜,到凌晨兩三點才勉強閉上眼睛。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瞿澤精神抖擻地歸隊,卻發現調查隊的人臉色有些微妙,瞿澤問了好幾遍原因才有人回答:“容樂棠回了白州,參加白州美食節?!?/br>瞿澤臉色發青。年少時的相遇、年少時的相知,在樂棠投奔遠東以后都成為了一場笑話。瞿澤沉著臉打聽了幾句,就知道樂棠是代表遠東聯邦過來的,帝國雖然始終不承認遠東的政權,可地方遇到遠東派來的人時不僅不會撕破臉,反而還會好好款待——彰顯大國應有的氣度。瞿澤跟調查隊負責人請假:“我想去白州?!?/br>調查隊負責人本來就是瞿家人,很了解瞿澤跟容家人的過往,點點頭同意了瞿澤的請假申請。瞿澤馬不停蹄地趕到白州,樂棠已經在公眾面前露過臉了,街頭的大屏幕上頻頻播報著這個曾經屬于帝國、此刻卻已經褪去了所有青澀的容家人。遠東聯邦是一個奇特的環境,僅僅一年,它就把“容樂棠”這個人重新塑造了一遍。畫面上的年輕男人帶著極淡的笑容,眉宇之間總有著一絲慵懶,仿佛覺得對他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