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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不想和你們打?!?/br>對方顯然沒想到自己在亮出身份之后還會吃癟,在容裴再三拒絕之后這兩位暴躁的索德人開始破口大罵。容裴還能維持風度,高衡則沒那么好脾氣了,他揉揉手腕,冷笑著說:“比一場就比一場?!?/br>于是就有了高競霆看到的場面。外敵在前,高競霆覺得容裴和高衡站在一塊也沒那么礙眼了。雖說高競霆更想取代高衡的位置,可他很清楚自己一向玩不轉網球這種運動,所以識趣地退到人群后邊觀戰。他不擔心容裴會輸,容裴可是連和他一起做強化訓練都不掉隊的人,雖然先天上體質不如他,后天的調養和努力卻已經讓他的身體比運動員要強悍得多。高衡就更不用說了,在體能上邊高家人還怕沒法碾壓普通人嗎?至于球技……要是高衡球技不好,怎么可能答應“沙?!钡奶魬??高競霆走到柜臺處,拿了份介紹歷年名人的宣傳冊翻看起來。等看到近幾年的年度冠軍隊伍一欄,他的目光微微一緊,攥住書頁的手幾乎要把紙張扯碎了。那兒是容裴和林靜泉的照片。容裴微笑親吻著獎杯,而獎杯另一邊則是林靜泉。如果沒有那個獎杯的話,容裴就親在了林靜泉的臉上。他們的表情都很正經,微微地含著笑,目光幾乎沒有交接的地方。可是他們握住獎杯的手……是扣在一起的。這本來是很普通的動作,可是聯想起容裴說過的那句“我和林靜泉交往過”,這些簡單的動作就變成了讓人難以忽視的親昵。高競霆合上宣傳冊。這就是他怎么都不愿意去調查容裴過去的原因。哪怕只找到一點點證明容裴曾經屬于別人的蛛絲馬跡,他的心都像被刀剜過一樣疼得要命。容裴為什么要和別人在一起?他們明明有婚約……容裴明明應該最先考慮他!聽著球場那邊如潮水般的歡呼聲,高競霆的心也像有什么在不停地鼓噪。他遠遠地看向場中的容裴。這時候比賽已經進入尾聲了。場中的容裴和高衡默契配合,干脆利落地拿下了最后一分。毫無懸念的勝利。“沙?!苯M合的兩個人像是斗敗的公雞一樣跪倒在場中,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高衡一只手搭著容裴的肩倚在他身上,揚起嘴角說:“總有些不自量力的敵人上趕著來點綴我們的勝績?!?/br>容裴說:“你應該謙虛一點?!?/br>高衡挑眉:“怎么謙虛法?”容裴走到網前對“沙?!蹦莾扇苏f:“對不起,我們是業余的,打法可能有點兒野蠻。沒傷著你們吧?”高衡:“……”要比狠的話,誰能比得過容裴!高競霆一直在看著容裴和高衡的一唱一和。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了。正相反,他現在的洞察力比誰都要敏銳。比如他第一時間就注意到高衡不經意地把手擱在容裴肩膀上,容裴也很自然地接受了這種肢體接觸。容裴向來反感陌生人的觸碰,即使是朋友他也不一定能接受。除非是“極好的朋友”。這代表著什么?這代表著……容裴和高衡很熟悉。熟悉到容裴可以克服接觸障礙。范立云、林靜泉、恒溫、高衡……還有誰?他們之間還會出現什么人?高競霆有點沒辦法接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他驀地想到容裴說“如果你對我有半點不信任,就會發現很多你無法接受的事”。容裴果然比誰都了解他。這種一點一點發現事實的感覺無異于凌遲。高競霆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他狼狽地離開網球館,回到自己的車上。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地方都有容裴的痕跡——都有容裴和別人往來的痕跡,他要怎么才能完全避開?他要怎么才能裝聾作啞——裝得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知道?高競霆用力地捶了方向盤一拳,把頭埋在那上面。他靜靜地坐了一會兒,撥通了安志鴻的聯絡號:“安哥,我想知道所有事?!?/br>“關于阿裴的所有事?!?/br>第59章高競霆拿到手的是一份未開封的資料。安志鴻給他解釋:“你與他有婚約,所以你有權調閱他的所有資料。我是用你的身份卡取來的,里面的東西只有你一個人能看見?!?/br>高競霆點點頭:“謝謝安哥?!?/br>安志鴻沒再說話。事實上他也不確定這樣做是不是正確的,可是在見識過容裴在“極限感知”里的表現后,安志鴻心里就有了種揮不去的執著:他很想看到高競霆對上容裴。要知道他和安管家兩兄弟是最早跟在高競霆身邊的人,在高競霆出事之前雖然還很年幼,但他表現出來的聰穎和天賦絕對是一等一地好。即使腦部受了傷,高競霆在軍事方面的敏銳度還是比尋常人要高,再復雜的戰術他都能迅速掌握。安志鴻以研究“極限感知”為畢生要責,非常期待漸漸恢復如初的高競霆和容裴的碰撞。世界上不可能有完美的人,容裴身上一定也有破綻,只是它始終隱藏在某個不為人知的地方,只有特定的對手才能把它逼出來。安志鴻想看的就是這個“破綻”,這對他而言是極為寶貴的素材。安志鴻沒有和高競霆提起過他這份私心,高競霆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拿著材料回到軍區,用胳膊夾著檔案袋站在校場前面發呆。月色照耀著黑黢黢的軍區,拋下了一地銀霜,看上去異常清冷。入秋后秋蟲就樂呵了,躲在灌木叢中啾啾直叫,吵得人心頭發慌。高競霆突然想起白天有人好像塞給自己一包煙,他頓了頓,把它掏出來放了一根到嘴巴里。淡淡的煙草味沖減了心頭的煩躁。這個味道……有時候會從容裴嘴巴里嘗到。那是不是代表容裴也曾經這樣愁悶過?這時高競霆背后突然傳來瞿洺的聲音:“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高競霆回頭一看,瞿洺裹著秋用軍大衣,那簡約的對襟設計把她襯得非常干練。他想起眾多雜刊把自己和瞿洺扯在一塊,不由笑了起來。笑過之后高競霆就斂容問:“如果有一件事,你非常害怕它,卻又無時無刻都會遇上它……你會狠下心把它剖開來一次把它看個清楚,還是蒙起眼睛捂住耳朵,始終當它不存在?”瞿洺沉默片刻,堅定地說:“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但如果是我的話,我只能這樣回答:我永遠不會讓一把隨時會落下來的刀懸在我頭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