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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了怔。    壯漢這時已經把紙牌遞過來了,每人分了兩張。    壯漢正式宣布:“三分鐘交談時間開始?!?/br>    中年人還在游說貝暖:“小姑娘,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出人牌……”    貝暖對他笑笑,“我相信你。所以我打算出狼牌?!?/br>    中年人愣住,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你打算干什么?”    連旁邊的壯漢都傻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么多局下來,無論騙人的人還是老實人,每個人都聲稱自己會出人牌,而且努力地用各種方法讓對方相信,自己一定會出人牌。    光明正大地宣稱自己要出狼牌的,貝暖還是頭一份。    “我打算出狼牌?!必惻傡o地答,“我出狼牌,你出人牌,兩顆子彈都給我,我會分你一顆?!?/br>    貝暖回頭問壯漢:“我拿到兩顆子彈的話,可以分他一顆,對吧?”    “當然可以了?!眽褲h連忙說。    貝暖用“看吧,都解決了”的表情對中年人笑笑。    中年人傻了片刻,就徹底瘋了。    他臉上一直掛著的溫和的笑意不見了,表情猙獰扭曲起來,“你就是個騙子吧?你想把我的子彈騙走?”    “我不是?!必惻胶袜嵵氐囟⒅难劬?,語氣堅定,“我會出狼牌,拿到兩顆子彈,我一定會把子彈分給你一顆,我們兩個都能活?!?/br>    貝暖的戰術完全出乎中年人的意料。    上臺前,他看到臺上站著一個天真懵懂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就先松了口氣,打定主意,今天要把兩顆子彈都拿到手。    有兩顆子彈對付喪尸,比一顆子彈保險得多。    要把一個小姑娘的子彈騙過來,中年人心里還是有一丁點隱隱的內疚。    但是和自己的命比,別人的命都不算什么。    中年人一直在后面候場,并沒有看見貝暖殺喪尸,心想,就算把子彈給她,她也未必能殺得了喪尸,純屬浪費子彈。再說是她自己要來賭的,愿賭服輸。    于是良心那關也輕易地妥妥地過了。    所以只要說服她出人牌,自己最后出狼牌,就大功告成。    可是貝暖開口就說,她打算出狼牌。    她眼神堅定,口氣堅決,一副肯定要出狼牌的樣子,完全不按常理行事。    中年人的冷汗都下來了。    如果她肯定出狼牌,自己也出狼牌,那子彈就會全部被收走,一顆子彈都拿不到。    空手面對喪尸,絕無生路。    她出狼牌,自己出人牌的話,兩顆子彈全都要交到她手里,分不分給他,全憑她的良心。    情況和上臺前預想的完全不同。    面對著這樣一個小姑娘,他的處境竟然被動到極處。    中年人的腦子嗡嗡亂響,手都抖了,不由自主揪住自己的頭發,像籠中的困獸一樣焦躁地原地轉來轉去,然后回身狠狠地一腳踹上斗籠。    在哐的一聲巨響聲中,貝暖仍然面色平靜。    “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擔心,等我拿到兩顆子彈,我一定會分一顆給你?!?/br>    她的聲音清甜,純潔,宛如清泉水,洗凈人心上的污穢,安撫驚懼疑慮的靈魂。    中年人回過身,看見貝暖仍然站在那里,臉龐圣潔,眼神干凈,望向他的目光中全是憐憫。    冷汗從他額頭上一顆又一顆地冒出來。    貝暖知道,他的內心正在做最后的掙扎。    現場所有的觀眾都傻了。    這樣的博弈,還是第一次見到。    每個人心里都清楚,在貝暖一定會出狼牌的情況下,為了活命,中年人并沒有出人牌以外的選擇。    只有出人牌,才有被她分一顆子彈的希望,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下面的觀眾忍不住議論紛紛。    “那小姑娘拿到子彈,應該會分給他吧?”    “應該會吧?小姑娘一槍就能殺喪尸,出狼牌是為了不讓他騙走子彈?!?/br>    “小姑娘肯定會分他一顆子彈的,看她長成那樣就知道?!?/br>    中年人的肩膀塌下去了,上臺時臉上掛著的假笑沒有了,聽到貝暖要出狼牌時的暴怒也沒有了,他的眼神變成了疑慮、掙扎,還帶著卑微。    “三分鐘時間到。每個人把自己要出的牌倒扣在桌上?!眽褲h宣布。    貝暖面色平靜地抽了一張,倒扣在桌面上。    中年人的臉色煞白,手抖得拿不住牌,最終也抽出一張,扣在面前的桌面上。    “翻牌?!眽褲h說。    兩張牌同時翻開。    又是兩張人牌。    貝暖竟然也出了人牌。    兩個人都出了人牌,這樣每個人都有一顆子彈。    看見貝暖翻開人牌的一瞬間,中年人整個人都呆住了。    然后雙手捂住臉,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就那樣站在臺上,哭了出來。    以他的思路和人品,他萬萬沒想到,她最后竟然也出了人牌。    臺下也跟著靜默了片刻,然后爆發出一陣瘋狂的口哨聲和歡呼聲。    中年人上臺時,臺下每個觀眾都擔心貝暖被他騙走子彈。    沒想到她用最兇悍的打法,最強硬的手腕,逼迫他出了人牌,最后卻給了他最公平的結果。    這個掛著F的女孩,接連三局,連出了三次象征公平和合作的人牌,卻接連三次穩穩地拿到了屬于自己的那顆子彈。    第一次,說服搖擺不定的人出了人牌。    第二次,和正直的人合作,和他一起出了人牌。    第三次,用強悍的手段,逼迫會出狼牌的無良鼠輩出了人牌。    好人不止可以拿到子彈,而且還能拿得漂亮。    觀眾全瘋了。    來參加籠斗的規矩是只報鐵牌字母和擊殺次數,不報名字,人們不知道貝暖的名字,只知道她是一個F牌,一直在叫她“那個F”。    下面的歡呼和尖叫漸漸變成了有節奏的齊聲吶喊——“F!”“F!”“F!”“F!”    貝暖站在臺上,稍微有那么點尷尬。    被他們用字母當名字叫“F”,怎么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貝暖遙遙地看了看陸行遲。    陸行遲也正微笑著望著貝暖,眼中帶著贊賞,還有滿滿的驕傲。    貝暖心想,他那個驕傲的表情,好像孩子考試拿了第一的家長。    貝暖瞥了一眼圣母值。    果然,有陸行遲在場,又用最后翻出來的人牌感動了觀眾,圣母值一路狂飆,漲幅驚人。    貝暖出牌前,已經仔細衡量過了。    如果出人牌,對方出狼牌的話,貝暖沒有子彈,對方出人牌的話,貝暖拿到一顆。    如果出狼牌,對方出狼牌的話,貝暖沒有子彈,對方出人牌的話,貝暖拿到兩顆。    貝暖只要一顆子彈就夠了,第二顆對她沒什么意義,所以無論是出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