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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女孩還要再參加下一場,議論聲嗡嗡地響起來,越來越大。 “這個小姑娘是被逼著籠斗的吧?” “昨天今天都贏了兩場了,還不讓她走,是有人想看她被喪尸吃了嗎?” 貝暖心想,你們真聰明,猜對了。 這一次,賭貝暖贏的人明顯地變多了。 另一個對手還沒上場,貝暖這邊,就已經有人開始下注,被冷落了半天的服務生周圍圍起人墻來。 貝暖的對手終于被人從場外帶進來了。 竟然是個熟人。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晃著走上臺,身上穿著件白背心,露出滿紋著青色圖案的兩條大花臂。 就是當初離開S市,遇到村民堵路時,豪邁地甩出兩百塊的花臂大哥。 他一眼看見貝暖,也立刻把貝暖認出來了,嚇了一跳,“是你?小姑娘,你怎么也到這兒來了?” 他上下打量一遍貝暖,滿臉都是不贊同,“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想出來要過來籠斗?” 看見熟人,貝暖忍不住壓低聲音,偷偷說實話:“我是被人逼的?!?/br> 花臂大哥的眉頭深深地擰起來。 他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壯漢已經大聲宣布,“現在來的這位是B級,擊殺次數,據他自己說已經記不清了。大家趕緊下注?!?/br> 一個膀大腰圓殺喪尸無數的B級和一個又小又弱的F級同臺,效果驚人,下面一片喧嘩,押B級贏的那邊瞬間擠滿了人。 貝暖認真地觀察花臂大哥。 末世已經這么久了,在喪尸堆里走了這么遠的路,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和當初一樣,不改初心。 壯漢把牌分給他倆。 只有三分鐘的時間可以交談。 花臂大哥接過牌就說:“不然我出狼牌,你出人牌,我拿兩顆子彈,幫你打掉喪尸?” 貝暖沒回答,不動聲色地凝視著他。 花臂大哥又回頭看了一眼斗籠,自己先搖搖頭,否定了這個主意,“不行,地方太小,喪尸太快,我一個人來不及打兩邊?!?/br> 他憂心忡忡地問貝暖,“你會用槍嗎?” 貝暖點點頭,“我已經用槍殺了兩只了?!?/br> “好?!被ū鄞蟾缯f,“你出狼牌,我出人牌,兩顆子彈都給你?!?/br> 貝暖:? “看我干什么?不用看我?!?/br> 花臂大哥豪邁地攥起結實的拳頭,秀給貝暖看。 “我用拳頭殺過好幾只喪尸了,認準腦袋狠揍就行,一點問題都沒有?!?/br> 用拳頭打,確實也許行,可是肯定要冒感染的風險。 “你放心出狼牌吧。我的拳頭一點都不比槍差,槍還不一定能打到,拳頭一揍一個準?!被ū鄞蟾缯f。 三分鐘時間到,壯漢讓兩人放牌。 貝暖再看一遍花臂大哥的眼睛,努力像陸行遲那樣,分辨一個人的真心。 她抽出一張,倒扣在桌面上。 壯漢宣布:“翻牌?!?/br> 又是兩張人牌。 花臂大哥對貝暖皺皺眉頭,剛想說點什么,貝暖就對他燦爛地笑了,“我只要一顆子彈就行?!?/br> 兩個人走進斗籠。 喪尸籠抬進來后,貝暖照例擺出槍架子的姿勢,忍不住用余光看看花臂大哥那邊。 大哥真的很猛。 他根本不像貝暖那樣,站得那么遠,而是拎著槍走到喪尸籠前,準備按照規則,只等喪尸一出籠門,直接就來一槍。 籠門打開,兩聲槍響。 兩邊一樣的干脆利落,速戰速決。 兩人出籠領了獎金袋,花臂大哥發現貝暖并沒有走的意思,低聲問:“你怎么不走?” 貝暖如實告訴他,“我走不了,還有一場?!?/br> “還有一場?”花臂大哥有點納悶,不過還是說,“我在下面等你,結束后我有話跟你說。你自己小心?!?/br> 第二場,貝暖又平安地贏了。 下面的觀眾已經瘋了。 一個掛著F牌的小姑娘,竟然又連著贏了兩場籠斗,島上從來都沒發生過這么神奇的事。 然而她還是絲毫沒有下臺的意思。 臺下已經有人直接問貝暖:“你為什么不走?是有人逼著你非要籠斗嗎?” 貝暖沒有說話。 她咬住嘴唇,背著雙手,可憐巴巴地站在臺上,雖然沒說話,那表情已經把什么都說了。 人群徹底憤怒了。 這個連贏兩場卻還走不了的女孩,激起了所有人的保護欲,臺下的人齊聲吼著: “放了她!” “放了她!” “放了她!” 貝暖瞥了一眼對面座位上的邱正勛。 邱爺筆直地坐著,臉色十分精彩,大概是從來沒遇到過這種狀況。 臺下怒吼的觀眾不止有勞工,還有他們匪幫的人,所有人吼的是一模一樣的這三個字。 臺下吼聲如潮,壯漢努力控場,一邊讓服務生走進人群下注,一邊去帶第三個人上來。 這次再下注,一大群人全都蜂擁到押貝暖贏的服務生那里,擠成一團。 每個人都在押貝暖贏。 有的人是真的覺得,這個不同尋常的掛F牌的小姑娘會再贏一次,有的人雖然不覺得她會贏,卻用押她贏來表示對她的支持。 押貝暖輸的那邊已經沒什么人了。 第三個人也被帶上來了。 貝暖看了他一眼,憑自己多年撒謊騙人的豐富經驗,就心知肚明—— 這絕對是個騙子。 這是一個大概四十多歲五十不到的男人,穿著一件灰撲撲的夾克,有點瘦,佝僂著腰,好像哪個學校的教導主任,上臺的時候面帶微笑,坦然地直視著貝暖。 他一上臺,就先用長輩關心小輩的語氣溫和地問貝暖,“小姑娘,你小小年紀,怎么來籠斗了???” 貝暖不動聲色地答:“哦,我缺錢?!?/br> 然后問:“你呢?你也缺錢?”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大概沒以為她會說得那么直接,有點尷尬,含糊地嗯了一聲,就緊接著問:“規則你都清楚吧?” 口氣不像來籠斗的,倒像來當裁判的。 貝暖點點頭。 中年男人繼續指揮:“那就說好了,咱們兩個都出人牌,一人拿一顆子彈,殺自己這邊的喪尸,這樣咱們兩個都能拿到錢,好不好?” 貝暖眨眨眼,語氣天真地問他:“要是我出人牌,你出了狼牌怎么辦?” 中年人立刻用受到侮辱的口氣回答:“怎么可能?叔叔絕對不是那樣的人?!?/br> 第49章 貝暖默默地看著他,一臉不信。 中年人嘆口氣,“我也有個女兒,就像你這么大,長得還和你挺像,我怎么可能騙你的子彈呢?” 貝暖彎了一下嘴角,“你有像我這樣的女兒,我可沒有像你這樣的爸爸?!?/br> 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