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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就像專門跟陸行遲作對一樣,每次他一覺得陸行遲要把誰扔下,就堅決地表示自己也要跟著留下來。 陸行遲竟然也笑了一下,并沒有任何停車把他倆轟下去的意思。 杜若想了想,“其實你們可以幫我找個喪尸多油水足的地方,把我放下,憑我的智慧,說不定能變成喪尸界的霸主,指揮喪尸大軍滅了你們人類,統一全世界?!?/br> 陸行遲有點無語,“你聽聽你說的話,還沒變成喪尸呢,屁股就已經坐歪了?” “我跟你說,變喪尸未必就是壞事,”杜若語調認真,“說不定是最后時刻站到了勝利的一邊。再說子非喪尸,安知喪尸之樂?” 貝暖轉頭跟陸行遲說:“我覺得他沒什么事,你看他話那么多?!?/br> 陸行遲很贊同。 杜若大概覺得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爭分奪秒做他認為最重要的事。 “貝暖啊,我想吃榛仁巧克力?!?/br> “貝暖,我要上次那個蔓越梅干?!?/br> “貝暖,芥末青豆還有嗎?” 貝暖有點奇怪,他都沒要他最愛的牛rou干和魚片。 貝暖主動摸出一袋原味風干牛rou遞給他,“這個你要吃嗎?” “不要,”杜若拒絕,“我估計以后就只喜歡吃rou了,現在要抓緊時間,趕緊吃點素的?!?/br> 車往前開,路兩邊越來越偏。 旁邊是一大片斜坡,斜坡上密布著竹子,長長的竹葉在晚風中沙沙作響。 江斐望著車窗外低聲說:“差不多是該挖春筍的時候了。小時候我外婆家后面山上就有這樣一片竹子,春天的時候,外婆都會帶著我去挖新鮮的筍?!?/br> 一語提醒了杜若。 “好吃嗎?咱們也去挖挖看?” 他現在狀況特殊,說的每句話聽著都像遺言,提的要求沒人會不答應,陸行遲立刻靠邊停車。 大家一起打著手電,在黑漆漆的竹林里到處找竹筍。 白天剛下過雨,地上還有點潮,滿地都是剛從土里拱出小尖的新筍,一片又一片。 戶外用品店買的工兵鏟很好用,大家齊心協力挖了不少。 貝暖索性在竹林外擺開桌子,放好燈,讓江斐現場給春筍去根剝皮。 筍衣中剝出來的新鮮筍rou白白嫩嫩的,看著就讓人眼饞。 杜若咨詢江·春筍專家·斐:“這要怎么做才好吃?” 江斐笑一笑,“這么新鮮的筍,怎么做都好吃,不過我最喜歡我外婆做的腌篤鮮?!?/br> “那咱們就做腌篤鮮吧?”杜若眼睛放光。 江斐答應了,把處理好的筍切成塊,又問貝暖要了排骨咸rou和百葉結。 泡好咸rou和百葉結,把筍和排骨用熱水焯過,江斐把料全都下進鍋里,調小了火,跟貝暖笑道:“要燉很久,你的空間里能放嗎?” “當然能了?!必惻B鍋帶卡式爐一起收進空間里,“我幫你看著火?!?/br> 一鍋好吃的在空間下層慢慢燉著,大家上了車,繼續上路。 折騰到現在,已經很晚了。 杜若等著他的好吃的,等了一會兒就撐不住,問貝暖要了張毯子。 閉上眼睛前,他迷迷糊糊地裹好毯子,還不忘囑咐貝暖:“腌篤鮮好了叫我?!?/br> 貝暖悲傷地想:這是他的遺言吧?這聽著也太像遺言了。 要是有一天真的能從這本書里平安出去,等到老了的時候,兒孫滿堂,給他們燉一鍋腌篤鮮,跟他們說:奶奶曾經有個朋友,最后的遺言是——“腌篤鮮好了叫我?!?/br> 杜若的遺言真的很有杜式風格。 夜漸漸深了,江斐在后座也睡著了。 陸行遲把車開得飛快,蹙著眉,完全沒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他忽然低聲說:“霍仞會去哪呢?” 貝暖發現,他和她正在想的是同一件事。 當初在農家樂小飯店,老板提過喪尸病毒抑制劑,如果當時行兇滅口的就是霍仞,那霍仞一定和喪尸病毒抑制劑有關。 貝暖回頭看看熟睡的杜若。 如果世界上真有病毒抑制劑這種東西,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 現在的問題是,完全不知道霍仞離開九監避難所后去什么地方了。 毫無頭緒。 離這里再往西就是水城。按書里的情節,他們下面會去水城幫江斐找人。 可是現在這種狀況下,真的要按原計劃去水城嗎? 陸行遲也在想同樣的問題,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察覺到車里沒有任何聲音,轉過頭看了看貝暖。 她并沒有睡,靠在座椅上,蹙著眉頭盯著前方的路,一張小臉顯得憂心忡忡。 陸行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騰出一只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 貝暖好像是嚇了一跳,轉過頭。 “不用太擔心,擔心也沒用?!标懶羞t說。 她任由他攥著手,半天才說:“要是我不去把那兩個人拉上來就好了?!?/br> 陸行遲看她一眼,“你想太多了。你不去拉,別人也會把他們拉上來,總不能讓他們一直吊著。杜若心地好,看見那個男的腿軟,說不定還是會去伸手扶他,還是會受傷?!?/br> 陸行遲有點自責,“是我的問題,我當時應該想到,要立刻讓人驗一下他們有沒有受傷?!?/br> 兩個人都覺得是自己的錯,都不說話了。 陸行遲再看一眼貝暖,發現她的眼睛里一層水光。 勸她沒有用,不如逗逗她。 “真哭了?”陸行遲問,“你假哭那么多次,我還沒見過你來真的?!?/br> 陸行遲仍舊握著她的手,側身偏到副駕一點,“他們都睡了,開車太無聊,不如你哭一個給我看看?” 貝暖扁扁嘴巴,努力想抽回手。 陸行遲卻緊攥著她的手不放,直到前面有個彎道才松開。 被他這么一攪,貝暖心里倒是沒那么難受了。 前面就是岔道,繼續往西就是水城,或者不去水城,有條路往北走,或者轉而往南。 “到底該去哪呢?”貝暖聽見陸行遲低聲說。 貝暖也決定不了。 根本不知道霍仞去哪了,就算知道,也未必真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還不一定真有抑制劑這種東西。 后座正在睡覺的江斐突然出聲。 “去水城?!彼V定地說。 貝暖轉過頭看他。 他對貝暖笑笑,“我剛剛做了一個好夢,夢見杜若好端端的在水城吃我做的南乳rou。我的夢向來很準,相信我?!?/br> 他說完,又閉上眼睛睡了。 反正現在毫無頭緒,走哪條路都一樣,陸行遲一腳油門,開上了去水城的路。 腌篤鮮終于燉好了,貝暖輕輕叫杜若。 杜若心大得確實能當喪尸之王,睡得香噴噴,怎么都叫不醒。 貝暖只好把鍋先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