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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展棠始終忘不了當日他們扎營的山溝,離夏軍大營僅有不足一日的路程,他們一行人卻足足在那里住了十七天。他每天都會站在高處,遙遙望著夏軍大營升起的裊裊炊煙。后來,圣上問及何以耽擱如此之久,國父對圣上的回稟是追擊逃兵。那十七天里,張玉昆勸過國父回營療傷,國父道:“這點小傷我料理的得!”等張玉昆出去后,國父向他招手,聲音也軟了下來:“展棠,來幫幫我?!?/br>年輕的將軍咬緊牙關,等著他拔出那支穿透肩頭的箭,額上豆大的汗粒落下,卻仍是咬緊牙關不發一聲。即便是上藥之時,眼看著自己的鮮血沖散藥粉,也不曾發出一聲呻吟,只冷靜地命令素質騎首領進來。那首領幫著裹好了傷,輕輕嘆口氣便出去了。接著就是養了十七天的傷,直到那傷口結痂,可以動彈了為止,國父才率眾回去。期間,國父警告展棠和張玉昆,不可讓圣上知曉此事,他們都應了。展棠同素質騎的人聊天時提起過為何不回營救治,素質騎說:“將軍是怕他滿身是血,嚇到了小公子?!?/br>他們口中的小公子就是圣上,展棠有點不明白了,圣上會怕血么?展棠沒想過他的仕途會是因為那一次閑聊而改變,或者說秦商抓住了這機會,硬將他帶到了都城中。“彥成,展棠素來貪杯,難免口風不緊,莫若你帶在身邊才好?!?/br>彥成揶揄一笑,并不多說,只應了下來,畢竟是天涯同路人,一般的心思,又怎會不知曉?當日稟明燈盞,自是應了,降河西守將展棠為中前鋒。這實是明降暗升了。御駕親征得勝歸來,自是熱鬧非凡。圣駕之側,百姓歡呼,百官奉迎。這個嘆一句“圣上神勇”,那個贊一句“國父英勇”,聽得彥成和燈盞心里面喜滋滋的。不期然邊有個膽大的冒一句:“不知誰家小姐有幸得到圣上青目?!?/br>彥成忽然覺得肩頭的傷有點疼,牽連著胸口也有些發悶。接下來的一番慶功封賞,他都是恍恍惚惚。直到隨著內臣回到當日初到大夏時的居所,夏宮中的居所時,他才開口,問一句:“何以到此?”那內臣答道:“圣上命咱家引國父休息?!?/br>“不必,我這就回軍營了?!?/br>“圣旨難違,國父何必為難咱家?”“罷,去烹了茶送來?!?/br>他的確是倦了,一路奔波本該乏力,加之他身上有傷,難免身乏,等著喝茶的工夫已伏在桌上睡著。閑閣池旁,初消一縷霞光,作弄晚來微風。一襲杏黃衣,盤龍戲鳳。燈盞在外間便褪下了那一襲杏黃衣,換上昔日鵝黃衫,那上邊是誰染得風情,遍地風流。擒一只暗色竹笛,悄悄掀簾而來,宛若來會靜女的良人,而彥成正是那愛而不見的靜女,藏于簾后等他采擷。進來時恰巧看到了這等光景,掩掩重簾擋住了夕陽,徒留一室黑暗,桌上燭火未明,墻角兩盞明珠恰好代替了照明的燈盞,光束柔和,罩在彥成臉上,未脫少年的稚氣,卻也不少將軍的剛毅,只是那眉間的溫柔是怎么也抹不去的。爹爹,你仍心思純凈一如赤子,可燈盞已經變了呀……在這沉浮浩瀚的宮廷與天下間,燈盞的心早已不那般純凈,那時,你是否還會如此待我呢?燈盞輕輕嘆一口氣,勾唇一笑,現盡頑皮,那脫盡的稚氣轉復歸來。☆、第三十四章到底是常年征戰沙場之人,燈盞的手還沒有拍上彥成的肩,彥成已驟然醒轉,回頭見是燈盞,頓時卸下防備,笑道:“回來了?”燈盞點頭坐下,彥成伸手想給他倒杯茶,摸到茶壺已是滿手冰涼,剛要回頭喚侍女們換了新茶來,卻被燈盞攔?。骸拔也豢??!?/br>彥成拍拍燈盞的手,示意他等下再說。燈盞素來聽話,便依著彥成,自個兒坐在桌邊看著彥成去床邊小柜里拿了銀瓶銀杯來。那銀瓶里是每日清晨侍女們自御花園后的古井中汲來的井水,依著四時在水中泡上薄荷、梅花之類的時令花草,再調以蜜糖。每每醒來飲上一杯,清涼解渴,是燈盞打小便愛喝的。接過彥成遞來的銀杯,咕嘟嘟地飲罷滿杯,又舉著杯到彥成面前,軟軟糯糯地喊一句爹爹。彥成笑笑,又給他倒了一杯,道:“這兩大杯都下去了還說不渴呢!”說著,給自己也倒了一杯。燈盞扁扁嘴,道:“爹爹要我喝茶,我自然不喝!那茶水再好也比不上這蜜糖水好喝。與大臣們議事時為了這勞什子的皇位國體,只得強忍著喝茶,我是再口渴也不能弄杯蜜糖水喝,要不人家定會取笑?!?/br>“你打小就愛吃甜的,難免體熱,那御醫瞧了你幾次后,特地教我這方子。既能解你的饞瞧你的病,又能讓他少出幾次診,本是兩全其美的法子。偏偏那群該死的食客要教你念,你這孩子又好強,抵不住人家幾句調笑。要不怎么會放著這最愛喝的蜜糖水不去喝,偏要跑去喝茶呢?”說著,彥成想起燈盞小時候喝茶的模樣,撲哧一笑,竟是嗆到了自己。燈盞忙放下手中水杯,搶過去拍著彥成的背,低聲道:“我知你是想起我那年偷喝你茶的情景,你心中笑我,嗆到也是活該!”彥成緩過氣來,哈哈笑道:“你那時候總要用一大把的蜜餞就著我那茶吃,就跟吃藥一樣!我早同你說過,愛喝糖水便喝糖水,誰敢笑你?你偏不聽!”“若不是爺爺疼我,特意弄了龍井和祁紅給我喝,只怕我如今還會就著蜜餞,喝著你那苦死人的茶呢!”彥成笑道:“我那茶中有強身健體的藥材,自然苦些。在你心里,總是爺爺疼你些,爹爹差些!”燈盞本就仍在給彥成拍背,此刻聽他這話,嘿嘿一笑,順勢便趴在了他背上,摟住他的脖子,道:“才不是!燈盞心里素來只有爹爹一人,天下間最疼我的莫過于爹爹!什么龍井龍潭的,都比不上爹爹倒出的蜜糖水好喝!”彥成回手捏捏他的鼻子,笑道:“都當了夏王了,還這般撒嬌,也不怕人笑?!?/br>燈盞蹭蹭彥成的脖子,道:“不怕不怕!我一日見不著你,便想得慌?!?/br>“小嘴真甜,不枉我這些年來給你喝的糖水!”燈盞一笑,貼近彥成的耳朵,輕聲道:“爹爹,燈盞的嘴甜不甜,你十七歲的時候不就知道了嗎?”彥成渾身一震,想要推開摟著自己的燈盞,卻發現自己渾身竟使不出半分氣力,燈盞輕輕一笑,繼續道:“寶元三年的時候,燈盞已十二歲,早記事了。琉璃燈前,爹爹親我那一下,我可沒忘!”☆、第三十五章他們說沒有H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