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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小兒面前露怯,他定了定心神道:“不錯!” 鐘離昭笑了,他將長劍拔出看著劍上的寒光問道:“本王不配做主帥,那你覺得自己配?” “我雖不比孫武之流,但卻心系家國,不似荊王殿下在營帳中藏匿女子,違抗軍令!”張從安大義凜然道。 “呵?!辩婋x昭嗤笑,“你可知曉,今夜本王做什么去了嗎?” “做什么去了?”張從安心里有些不妙。 “本王帶人截住了胡人運送糧草的隊伍,一把火將胡人的糧草都燒干凈了?!辩婋x昭負手道:“這個消息,正是你口中本王藏匿的女子、本王的王妃趕來通知本王的?!?/br> “不可能!”張從安不信,一介婦人怎知如此機密的事情。 “想來你們還不知,昨夜胡人圍攻云中郡,胡人四皇子帶著暗衛自云中郡城南后的懸崖峭壁攀爬上去,悄悄潛伏進了城內一事?!辩婋x昭瞇著眸子道:“胡人理應外和,在此危急關頭,是王妃帶著護衛攔下胡人四皇子并將其活捉,保住了云中郡?!?/br> “否則,今日這我們這七萬人馬會有何下場,諸位可曾知曉?” 自然是知道的……若是云中郡被攻破,胡人占領了云中郡后,便徹底將秦鄉圍困了起來,那么他們這七萬人馬便是甕中之鱉。即便是他們奮力抵抗,最后也不過是被圍困至死。 荊王妃巾幗不讓須眉,救了他們和云中郡的百姓??! 張從安身后的幾個將領們面露羞愧之色,紛紛低下了腦袋,單膝跪下道:“末將糊涂,還請殿下責罰?!?/br> 他們竟真信了張從安的話,認定荊王殿下昏聵無能,帶著女人進軍營玩樂。 “眼下胡人壓境,本王暫且饒爾等這一次,命爾等將功補過?!辩婋x昭神色冷肅。 “末將領命!”將領們大聲道。 鐘離昭掀了掀眼皮子,看向張從安和他身后還立著地幾個心腹。 “末將知錯,還請殿下責罰?!睆垙陌惨а?,壓下眼底的不甘。 “你不必認錯,因為本王沒想饒過你?!辩婋x昭冷冷道:“私通敵國,放胡人去云中郡,試圖動搖軍心,本王豈會再留你?” “你怎……”張從安猛地抬頭。 “噗!”鐘離昭手中的長劍已經插進了他的胸膛,速度快的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本王怎么知道?”鐘離昭拔出劍,拿著帕子慢慢擦拭劍上的血跡,憐憫地看著他,“因為你太過自大?!?/br> 以為自己不過是來混軍功的,可以任意糊弄,所以連面子也不愿做,三番五次地駁回自己調遣將士的軍令,否則自己怎么會這么快懷疑他? “將軍!”張從安的心腹一驚,看向鐘離昭的眼神有些懼怕,“荊王殿下,你無憑無據怎可濫殺朝廷命官?” “證據?”鐘離昭玩味地笑了,偏頭對于清道:“進去把證據拿出來,叫他們睜大眼睛看看?!?/br> “是?!庇谇辶瞄_簾子進了營帳,很快便捧了一個盒子出來,站在眾人面前打開,只見里面放著幾封信。 “自十月起,張從安與薛氏、及胡人來往信件全部在此,你們若是不信只管一封一封地看?!辩婋x昭將手里的帕子扔到雪地里,白雪襯的那沾滿血跡地帕子紅的刺眼。 幾人對視一眼,立即跪下道:“殿下英明?!?/br> 鐘離昭嗤笑一聲,沒有理會幾人。 就在此時,張從安嘴角涌出大股鮮血,眼神狠狠,張嘴似乎想要咒罵,卻猛地咳嗽了起來,喉間發出赫赫地響聲。 “噗通”一聲,他倒在了雪地里,心口流出地鮮血染紅了地上的雪。 “此人乃薛氏黨羽,暗地里一直私通敵國,此次胡人能悄無聲息地摸到云中郡,他功不可沒?!辩婋x昭輕飄飄道:“本王出征前,陛下曾下旨,軍中如有不服者,盡可斬之?!?/br> “現在,可還有人不服?” 他語氣淡漠,無人敢應聲。 鐘離昭見此,慢條斯理地將劍插回劍鞘,對魏硯道:“將人拖出去喂狼?!?/br> “是!”魏硯揮揮手,立即就有兩個士兵上前將張從安的尸體拖了下去。 “至于趙壁、蘇則、方啟明等人……”他頓了頓道:“拖下去斬了!” “殿下,末將冤枉??!”方才跪下的張從安心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大聲求饒起來。 鐘離昭仿若沒有聽見,對徐將軍等人微微頷首,“時辰不早了,你們回去歇著吧!明日一早清點好手下將士在校場等本王?!?/br> “是?!?/br> 等鐘離昭掀開簾子再進來時,江晚裹著被褥坐在床上,手里捧著一杯姜茶正喝著,見他進來沒敢說話。 鐘離昭走到床前,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一下,垂眸溫聲道:“怎么,被本王嚇到了?” 大概是江晚的錯覺,總覺得他身上有股血腥味,她腦袋搖地跟撥浪鼓似的,“沒有,就是……就是覺得有些意外?!?/br> 自己一直覺得,鐘離昭雖然看著冷,但性格溫柔善良,卻沒想到原來他也有如此果決的時候。 鐘離昭摸了下她的腦袋,失笑道:“快喝了這姜湯躺下睡覺,若是明日再不退燒,本王就叫軍醫給你加點黃連?!?/br> “變態!”江晚嘀咕了一聲,捏著鼻子將手里的姜湯一口氣灌了下去。 天色已經不早,她用了一點白粥,將軍醫開的藥喝了后,便縮在被窩里沉沉睡了過去。 鐘離昭見此,揮揮手叫流玉等人褪下,走到床邊脫了外衫在她旁邊躺下。 剛躺到床上,江晚便翻身滾到他懷里,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找了個舒服地位置繼續睡。 鐘離昭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給她捏了捏被子,也閉上了眼睛。 第二日,江晚還沒有退燒,鐘離昭起來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睜眼看了一會兒,便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流玉將她叫醒的時候,她的額頭終于沒有那么燙了。 “什么時候了?殿下呢?”江晚問道,她的嗓音沙啞,幾乎說不出話來。 “已經中午了?!绷饔駥⑺幎私o她道:“殿下清早率領大軍攻打胡人的軍隊還沒回來,如今軍營里就剩下咱們和于清了?!?/br> “喔?!苯肀镏鴼鈱⑼肜锏乃幒韧?,只覺得嘴里苦的很,又灌了整整一大碗清水。 用過午膳后,她的精神好了許多,但因為還沒有好全,便繼續窩在營帳里烤火,流玉還從伙房里找來一些栗子,二人坐在火爐旁燒栗子吃。 到了傍晚,外面忽然傳來了一聲號角聲,然后便是一陣馬兒嘶鳴的聲音,流玉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放下手中的栗子驚喜道:“王妃,是殿下他們回來了!” 江晚聞言眸子一亮,抓起大氅披上便快步沖了出去。 剛走到軍營門口,她便看到鐘離昭從馬上下來,渾